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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對方聲說:好,等我一下。 學徒掛了電話,不安的看向大客戶,大客戶什么也沒說。 喬竹披著外套走出來,夜深人靜,不遠處流浪狗和流浪貓正在就地盤問題深夜約談。 喬竹在樓下見到了送餐的人,那人站在昏暗的馬路邊,手里拎著一個大大的食盒,看見她,說:女士,這是給您的。 喬竹說了謝謝,接住食盒,那個人便紅著臉跑走了。 喬竹拎著食盒,孤零零的在黑暗里站了一會兒,忽然出聲說:徐總?南桑? 沒人應答,夜風呼嘯刮過地面,流浪貓略勝一籌,把流浪狗攆的滿街亂躥。 喬竹突然把食盒放在地上,抱怨說:太沉了,拎的好累,嘶,手好疼啊。 黑暗中傳來腳步聲,一步一步走到喬竹面前。 黑暗像朦朧的面紗,蒙在人的眼上,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只能感覺窒息般的孤獨像潮水一般漸漸退去,喬竹的眼睛發澀發疼,真的是徐南桑,真的是他。 徐南桑譏諷的聲音響了起來,說:喬竹,我叫你你不肯出來,卻為了一盤雞爪半夜三更也要下來取,我在你心里不僅比不過那些人,也比不過一盤雞爪。 他話音剛落,喬竹突然撲進了徐南桑的懷里,她緊緊的環住他的腰,把臉貼到徐南桑的胸口。 徐南桑一動不動,任由她抱著,冷漠的說:喬竹,你這是在做什么?又耍我嗎?說分手的人是你,什么也不解釋就走的人也是你,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你什么都不肯說,在你心里我算什么?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蠢貨嗎? 喬竹的聲音悶悶的,說:我沒讓你來。 徐南桑諷刺的彎唇,說:我不僅蠢,還犯賤,你是這個意思嗎? 徐南桑抬手去掰喬竹環在自己腰上的手,喬竹不肯松開,她緊緊的抱住徐南桑的腰,身體微微顫抖,過了一會兒竟小聲哭了起來。 徐南桑的動作僵住。 喬竹先是小聲的哭,哭著哭著聲音越來越大,什么一個人挺好的,什么不想讓他為難,什么要保持距離,什么狗屁未婚妻,統統見鬼去吧。 她明明特別特別喜歡徐南桑,明明根本不想和他分開,明明恨不得一見他就撲進有八塊腹肌的懷抱。 喬竹的哭聲吸引來了正打群架的流浪狗和流浪貓們,流浪小動物暫時休兵罷戰,排排坐在馬路牙子上,歪著腦袋看大半夜還不睡的兩只人類以及地上飄著香味的盒子。 徐南桑被她哭的心疼,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喬竹,瞥了眼周圍的圍觀動物,認真的說:喬竹,你別哭了,有三只貓和四只狗正準備偷你的雞爪。 喬竹: 她的眼淚瞬間就收住了。 他們移到徐南桑的豪車里。 車里開著頂燈,喬竹坐在副駕,腿上放著盛雞爪的盤子。 喬竹仍舊紅著眼睛抽噎著說:全是右爪嗎? 徐南桑嗯了一聲,像是怕自己說的不夠肯定,又解釋說:我盯著廚師殺的雞。 喬竹從食盒里翻出一次性手套戴好,拿起雞爪咬了一口。 真好吃,又酸又辣又清爽,帶著檸檬的香氣和辣椒的誘人,雞爪又彈又可口。 好吃。喬竹狡黠的笑,舉著雞爪遞到徐南桑唇邊,說:你嘗嘗。 徐南桑冷著臉扭過去,淡淡說:我不吃。 頭頂掛著明晃晃的五個大字,上書我還在生氣。 他不吃,喬竹就收回手默默快樂的啃起來,有什么事比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更快樂嗎?根本沒有。 喬竹被辣的吸鼻子,說:可以幫我找紙巾嗎? 徐南桑的手肘撐在車窗上,面無表情的說:你沒長手嗎? 喬竹伸出五根油乎乎的手指,笑嘻嘻的說:我手上都是油,你不介意我把你的車摸的到處都是油手印嗎? 徐南桑皺著眉,真是服了她了,打開扶手箱,從里面拿出一包紙巾放進喬竹沾滿辣椒油的手里。 喬竹說了謝謝,慢條斯理的用紙巾擦拭手指。 徐南桑瞥著她,說:喬竹,你的肚子 喬竹扭頭看他,眼底閃著緊張和期待。 徐南桑頓了一下,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期待什么,繼續說:你吃的越來越多了,肚子已經這么大了。 喬竹: 喬竹無言以對的朝徐南桑翻了個白眼,攏了攏外套擋住自己的肚子,嘀咕說:肚子大怎么了,又沒吃你家大米。 凌晨兩點,看她吃完了,徐南桑淡淡說:回去吧。 喬竹抿了抿唇,燈下看他,英俊的眉宇籠罩在淡淡陰影下,更多了幾分濃墨重彩。 喬竹說:我室友已經睡著了,這么晚回去我怕打擾她。 現在怕打擾人家了,是誰凌晨一點聽到有吃的就下來了,徐南桑瞥她一眼,沒揭穿她拙劣的借口, 喬竹笑的很甜,說:徐總,我們去酒店吧。 徐南桑的手放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手指有規律的敲著,他淡然說:開房嗎?我們已經分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