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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竹說著去開車門,楊牧晨卻按了鎖門鍵, 他笑著說:jiejie, 不要對我有這么大的敵意, 我大老遠趕到醫院還沒吃飯,就想請你吃個飯, 行嗎? 喬竹面帶微笑,說:不行,我和楊少不是朋友, 沒有理由讓你請我吃飯。 楊牧晨說:看在南桑哥的面子上也不行嗎? 他一邊說一邊打量她,他對喬竹有些好奇,他想知道她究竟有什么好的能讓寡情禁欲的徐南桑愛不釋手。 他在試探她, 喬竹感覺到了。為了誰?姚若澄嗎?不太像,這個憑空出現、又三番四次接近她的人目的究竟是什么? 喬竹垂眸想了幾秒, 忽然笑了笑,說:好,徐總是我的衣食父母, 看在徐總的面子上陪楊少吃個飯也不是不可以。 她看了看跑車停下來的地方, 說:來這家餐廳嗎?她回頭沖楊牧晨大大方方的笑了笑, 說:那就請吧,楊少。 楊牧晨親眼看著這個女孩的情緒從厭煩無奈變成了得體干練,她轉變的太快,令楊牧晨有些不適應,他解鎖了車門,看喬竹下車時還怕她突然跑掉。 喬竹沒跑,反而站在車邊,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她一開始對他的疲于應付全部消失了,她仿佛重新變了一個人,落落大方,聰明干練,耐心認真,在十一點半的深夜,從容應付的對一個心懷鬼胎的人。 楊牧晨與她落座,這是一家通宵達旦的創意菜餐廳,環境優美,服務生走過來點餐,將電子菜單平板放在她的面前。 喬竹按住菜單,調轉方向,推到楊牧晨面前,微笑著說:楊少,請。 楊牧晨見她動作行云流水,垂眼看了一眼菜單,說:我剛從國內回來,沒吃過這家餐廳,喬秘書來點吧。 他要將菜單推過去,喬竹按著平板邊緣,說:這樣嗎,那我推薦你這道菜,他們家的主打菜,鮮美可口,不容易出錯。 她反看菜單,從容淡定,侃侃而談,說:楊少口味偏咸還是偏甜,要是咸口,我推薦你點這道,也是他們家賣的比較好的,甜口的話,這道板栗紅燒rou一定不能錯過。楊少吃飯比較晚,夜里燥熱,吃完飯可以再點一碗他們家的飯后甜品,想必能在夏天消暑解熱,平心靜氣。 楊牧晨端詳她認真說話時的眉眼,是那么淡定不迫,得心應手,她的語氣和神態都拿捏的分毫不差,仿佛有一張完美的面具罩在她的身上。 可楊牧晨窺見過她面具下面的一丁點鮮活,讓人有種徹底撕掉她面具的沖動。 你在徐南桑面前也是這樣嗎?楊牧晨問。 喬竹收回手指,微微一笑,說:楊少,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沖遠處的服務生打個招呼,讓人收走了菜單,又對服務生說:請為這位先生上一杯無酒精飲品,我們稍后要開車,謝謝。 楊牧晨懷念起之前那個嫌棄厭煩他的女孩了,他說:你也是這么周全體貼的為徐南桑安排這些嗎? 喬竹說:我是他的秘書。 楊牧晨望著對面毫無漏洞的女孩,看著她臉上完美冷靜的面具,突然說:姚若澄的腳受傷了,不知道南桑哥和她的婚禮會不會延期。 喬竹沒說話,垂眼看著服務生端上來的菜品,表情淡淡的。 楊牧晨仿佛終于找到了她的弱點,壞心的繼續說:之前表姑還有點猶豫,怕南桑哥會不喜歡姚若澄,現在估計沒有這個顧慮了。 他在引她跳進他的陷阱,喬竹冷淡的按著他的意思走進去,順著他的話,配合他的演出,說:為什么沒有了? 楊牧晨說:因為姚若澄在危險的時候推開了表姑,如果不是她,受傷的就是我表姑了。他眨了眨眼,說:你想想,一個小姑娘,在這種時候能做出這種舉動,是多么感人的事。 喬竹點點頭,是挺感人的,中國人自古就有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傳統,不過國內不允許同性結婚,要是莉總想的話,也要先把國籍遷出去吧。 和我表姑的國籍有什么關系,我說的明明是,楊牧晨愣了一下,才發現她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楊牧晨以為自己發現了喬竹的弱點,誰知卻被她牽著鼻子戲耍了一遭。 楊牧晨用手肘撐著桌子,忍不住笑了出來,笑聲越來越大,他說:有意思,喬秘書,你果然有意思。 喬竹冷漠的看著他,等他不笑的時候,喬竹忽然說:楊少,你知道我和南桑的關系。 這是個肯定句。 楊牧晨眨眨眼,說:可能是吧。 喬竹說:你到底想做什么? 楊牧晨矜貴的彎唇笑,說:我什么也不想做,只不過偶然看見了你和我南桑哥,又得知徐家要和姚家聯姻,覺得好玩罷了。 喬竹說:好玩?楊少這么無聊嗎。 楊牧晨挑眉,說:是啊,有錢人都是這么無聊。姚若澄想要更加無聊,所以才想嫁給徐南桑。 他話音一轉,頗有深意的看著喬竹,說:那么喬秘書你呢?是不是也想過這種有錢又無聊的生活,才爬上了南桑哥的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