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彈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 第81節
便如津渡所言,她害怕被拒絕,害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又無法做到一直壓抑自己的情感,用平靜從容的態度面對元容。 若不是被彈幕戳破了心思,她大概在逃避,甚至連自己是否喜歡元容都不敢承認。 明明在處理別人的感情問題時,她冷靜又沉著,道理一套又一套??烧娴搅俗约荷砩?,便成了畏首畏尾的慫人一個。 也不知道津渡說的試探,該是如何試探,說話說到一半,不說清楚便走了,倒留下她在這里冥思苦想,左右為難。 顧休休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元容尋了出來,她才回過神來。 元容走近了她:“怎么了,在想什么?” 顧休休抬眸,緩緩看向他,看著看著,便笑了起來:“我在想,幾世修來的福氣,才能嫁給你?!?/br> 說罷,她便上前了一步,難得主動地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掌,半是拖拽著,將他拉進了永安殿:“我有些餓了,快進去吧?!?/br> 她的語氣像極了撒嬌,輕軟又柔和,雙眸閃爍著曜曜的光暈,元容微微一怔,反手攥住了她的小手:“好?!?/br> 顧休休跟元容在永安殿用過午膳后,便離開了北宮?;屎蟊闳缭菟?,果真親自下廚,做了兩道飯后甜點,不說味道如何,顧休休還是很給面子地吃了幾口。 元容去了詔獄,說是要找劉廷尉對接一下昨夜三位大臣慘死之事,顧休休便自己先回了東宮。 虞歌已是在東宮內等候她多時了。雖然孩子是早產,但興許是虞歌身體素質比較好,才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她便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那臉色紅潤的,竟是比顧休休這個未婚未育的年青女郎還要滋潤幾分。 虞歌看到顧休休的第一句話,便是:“你們新婚之夜沒有圓房?” 這話剛剛在北宮里,才從津渡嘴里聽到過一次。也不知虞歌是怎么看出來的,嗓音拔得老高,令身旁的朱玉和秋水不住看向她。 顧休休幾乎是在一瞬間,便伸手捂住了虞歌的嘴,有些心虛道:“小點聲?!?/br> 虞歌瞪著黑白分明的雙眸,點了點頭。 待顧休休撒開手,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的?” 虞歌有理有據道:“你的神態不對,行過房的女子才不是這樣哀怨的容色?!?/br> 顧休休沒想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會在同一天內被人扎心兩次——一個說她神色迷茫,一個說她容色哀怨。 其實她也并沒有那么執著于圓房,倒叫他們說的她像是個欲求不滿的色狼似的。 她抿了抿嘴,正準備隨口糊弄過去,卻倏忽想起了津渡的話——你要是不敢問,便退而求其次,從側面試探他對你的感情。 顧休休看向虞歌,試探道:“虞歌夫人,你跟劉廷尉在一起……是他追求的你嗎?” 虞歌聳了聳肩:“當然不是,是我追求的他?!?/br> 聽聞此言,她眼睛亮了亮。 要知道劉廷尉成婚之前,紅顏知己遍布洛陽城,雖然如此,卻一直沒有娶妻納妾。能將劉廷尉追到手,說明虞歌肯定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顧休休道:“我想請教夫人,如何能確定一個男人對你有沒有好感?” 虞歌幾乎沒有思索,答道:“很簡單呀,躺在他懷里,夜半時往他身下摸一把,若是堅硬如石,那便是有好感了?!?/br> 第61章 六十一條彈幕 虧得顧休休此時沒有喝水, 不然定是要噴出老遠。她神色中是掩不住的震驚,似是有些失聲:“虞歌夫人……你當初是用這種法子, 追求到劉廷尉的?” 虞歌搖頭:“沒有?!?/br> 顧休休舒了口氣:“那便是了, 這法子有些過于……” 沒等她說完,虞歌便道:“見面第二次,我覺得喜歡他, 就直接把他睡了?!?/br> 顧休休:“……” 她有些無力道:“那劉廷尉沒有反抗嗎?” 虞歌驚奇地看著她:“反抗?他一個男人為什么要反抗?”頓了頓,又道:“……好像是反抗過,我見他不配合,就給他下了蠱?!?/br> 顧休休也不知道是在說服虞歌, 還是在穩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心:“強扭的瓜不甜?!?/br> “那得看是什么瓜,你要是扭冬瓜肯定不甜?!庇莞枰槐菊浀溃骸拔夷镎f了,不管是什么瓜,你看著好吃就啃一口,不好吃就扔了唄, 你又不損失什么?!?/br> 明明好像是歪理, 但顧休休竟然覺得有些道理。她的神色漸漸動搖起來, 躊躇道:“就算這樣做了, 有了什么……反應, 也不能證明這個人就是有好感吧?” 畢竟男人和女人的身體構造不同,有些反應便是身體本能的自然反應,而不能代表他一定是對她有好感。 “這你就不懂了吧。你就寢時便躺在他懷里, 說自己身子有些不適, 他若沒有碰你, 這便說明他是個君子?!?/br> “倘若他不但沒有碰你,直到深更半夜還擁著你,沒有松開你, 那你便要去摸一把了——需得確定一下,他是在克制,還是不舉?!?/br> 虞歌分析的頭頭是道:“若是前者,那絕對是有好感。若是后者,那我給你翻翻蠱書,幫你練個情蠱什么的,助他重振雄風?!?/br> “……”顧休休聽到這略有些耳熟的話,神色微窘。果然不愧是同父異母的兄妹,竟然連腦回路都相似的可怕。 她不得不硬著頭皮,解釋道:“虞歌夫人,你不要誤會,我只是隨口問問,并不是指我和太子殿下……” “不是指你和太子殿下?”虞歌瞪大了眼睛,嗓音倏忽拔高了幾個度:“阿休,你外面有人了?” 這一聲,又引得被顧休休支開的朱玉和秋水頻頻回頭看向她。 顧休休連忙擺手:“不是,我幫別人問的?!?/br> 虞歌不以為意道:“哦。便是有人了也無妨,我們苗疆的神女可以三夫四郎,幾百年傳承下來,苗疆女子不受姻緣約束,就算成親了,若是反悔也可以和離重嫁?!?/br> 顧休休怔了一下:“苗疆神女?” “是呀,神女是苗疆最圣潔的人,每一任苗疆王都要與神女成婚,因為只有由神女誕下的子嗣,才有資格繼承王位?!?/br> 虞歌聳了聳肩:“可惜上一任苗疆神女在二十多年前就失蹤了。好在失蹤前,神女跟苗疆王生了三子,便是現在的津渡王子,還有他的兩個哥哥?!?/br> “哎呀,不說這些了。咱們出去逛逛吧,我在府里快被憋壞了,你看我腦袋頂上都要發霉長毛了?!?/br> 顧休休猶豫了一下,點頭:“行,我也好久沒出門了。那我們去采葛坊逛逛?” 上次從永寧寺回來后,鐵牛、山子等虎頭山上的山匪,都被元容接到了別苑暫避風頭。 明日便是太后誕辰,普天同慶,虎頭山山匪劫持士族女郎的事情也在李嬤嬤被賜死后,便這樣不了了之了。 聽秋水說過,那些山匪們如今已是改頭換面,被分配到元容手下各個店鋪中自食其力的謀生,再沒有人愿意過原先殺燒掠奪的強盜生活了。 而虎頭山的二當家先前被接近了東宮,待接好了手腳筋后,休養了數日,便被送到了采葛坊,跟鐵牛山子等兄弟們相聚去了。 虞歌自然不在意去哪里了,只要能出門去轉轉,讓她透口氣,她便覺得舒暢了:“不要坐馬車了,采葛坊離東宮也不是很遠,走著去吧?!?/br> 顧休休出門,朱玉和秋水自然是要跟著了。虞歌身邊也跟著兩個侍從,一行人浩浩蕩蕩走在街上,皆是俊男美人,好不醒目。 她往日出門都要帶著帷帽,今日出門倉促,一時間沒想起來。特別她身上還穿著絳紅色鸞鳥朝鳳繡紋裙,那鮮艷的色調,讓她本就出眾的容貌,襯得更加曜曜奪目。 基本上回頭率是百分之三百,不論平民百姓還是士族家的郎君們,為了賞一眼美人之姿,皆駐足在街頭上,以至于洛陽城中車馬闐咽,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顧休休突然有些后悔就這樣出門了,她便不該答應虞歌步行去采葛坊,若是乘坐馬車,也不會引來這一片sao動了。 “阿休,他們都在看你欸!”虞歌走走停停,不時在街頭的攤邊買些新鮮的小玩意,直到前面的路都被堵住了,虞歌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但反應過來也遲了,她們像是圓心一般,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群眾。北魏民風開放,不論是女郎還是郎君,若是看見心儀的異性,都可以駐足張望,有的甚至會投擲些鮮花和水果。 顧休休被人群包得密不透風,秋水的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似乎只要有人意圖不軌,他就要銀劍出鞘,砍兩個人殺雞儆猴似的。 她發現了秋水的動作,連忙揮手制止:“不可出手傷人?!?/br> 如今皇帝好不容易對元容有所改觀,也不再像是先前那般寵信貞貴妃和四皇子了,她幫不上元容什么,最起碼不能給他惹麻煩。 顧休休讓秋水在街邊上買了兩頂帷帽,她和虞歌一人一頂,戴上之后,圍觀的人群確實散了一部分,但仍是有人跟在一旁,似乎不管她們走去哪里,他們都要跟到底似的。 就在顧休休思量著,要不要再讓秋水去買一匹馬來時,人群中倏忽傳來粗獷的嗓音:“都他娘給老子起開!” 她聽著這嗓音十分熟悉,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誰,直到幾個彪壯的漢子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看到了為首的鐵牛。 鐵牛身形強壯,人如其名,就像是頭野牛一般,胳膊上的腱子rou隔著衣服都能看出來。 他看著許久未見的顧休休,嘴角一咧:“好久不見?!?/br> 顧休休隔著帷帽垂下的白紗,都能看到鐵牛黝黑而樸實的臉龐,她揚起唇來:“好久不見?!?/br> 朱玉未曾見過鐵牛,原本還一臉警惕,聽見自家女郎打了招呼,才松緩下神經來。 虞歌一時間也沒有認出來鐵牛,畢竟當時虎頭山山匪去行宮劫人時,臉上都圍著黑布,除了露出一雙眼睛來,包裹的嚴嚴實實。 她用胳膊輕輕聳了聳顧休休:“這是?” 虞歌臉上帶著些曖昧不明的笑意,似乎將鐵牛當做了顧休休養在外頭的情郎一般。 顧休休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鐵牛便握著拳頭砸在自己胸口,砰砰兩下后,道:“我是她的小弟,我們過命的交情?!?/br> 見鐵牛一臉認真的模樣,顧休休不由失笑:“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鐵牛撓了撓頭:“剛巧出來采買,見此處人聲鼎沸,便過來湊湊熱鬧……” 顧休休點頭道:“原來如此,先去采葛坊罷?!?/br> 這洛陽街頭上,因為她的出現,車馬都堵得水泄不通了。 原本她還在苦惱怎么擠過這些人群,如今有了鐵牛帶著弟兄們開道,那些圍觀的百姓和士族郎君們,看到他們五大三粗的魁梧身材,卻是再不敢靠近了。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顧休休就跟虞歌一行人到了采葛坊,鐵牛還沒進門,便道:“大姐,你先去上去坐坐,我去叫二當家來?!?/br> 明明鐵牛比她還要大上好幾歲,這一聲‘大姐’喊得顧休休頭皮發麻,她叫住鐵牛:“我叫顧休休,你可以叫我的名字?!?/br> 鐵牛改了稱呼:“休姐?!?/br> 他話音剛落,站在鐵牛身后的弟兄們便也齊齊喚道:“休姐好——” “……”顧休休見虞歌笑得歡快,有些無力地扶住額頭:“好,你們好??烊プ龌畎?,別圍著我了?!?/br> 鐵牛一揮手,那些一身腱子rou的漢子們紛紛散去。鐵牛去請二當家前,還不忘吩咐弟兄將顧休休請到三樓去。 自從上次顧休休跟顧佳茴在采葛坊出了事后,當天夜里采葛坊便走了水,燒死了幾個伙計,也毀了半個布坊。 沒想到這次來時,已是重建好了被火燒毀的采葛坊,儼然布坊內的陳設布置,都比以往更雅致了些。 采葛坊內的伙計也全部被撤換掉,除了方才看到跟在鐵牛身后的幾個弟兄,還有三四個看起來較為斯文的伙計,應該是元容手底下的人。 還沒走上樓梯,虞歌便被那花團錦簇,顏色絢麗的布匹迷住了眼睛:“阿休,你先上去吧,我在底下逛逛?!?/br> 顧休休點點頭,正準備帶著朱玉和秋水上樓,一抬頭,卻發現朱玉眼中滿是好奇,視線不時落在那些新上的布匹上。 采葛坊的布料一向昂貴又珍稀,便是顧家這樣的大族,也不過是一年訂上幾匹布,用以制作參加宮宴穿的華服。 說起來,顧休休以往很少來采葛坊,一般都是永安侯夫人親自采買,朱玉更是沒來過幾次采葛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