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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眸,眼白上已然是被一片緋紅取代。 呼吸再次變得纏綿起來,月色被濃云籠罩,床頭的紗幔將二蟲的身形籠罩。 終究是敵不過,陷入了又一次的放縱之中。 * 因為迦念的突然降生,婚禮的日子不得不被推遲到初冬。 而原先的禮服也不得不進行版型上的修改。 時間倉促,婚禮后沒幾天塞因就要出征,留給他們的時間并不多。 儀式前一天晚上,迦嵐突然收到了一封燙金的信。 沒有署名,但是迦嵐卻好像在這封信上感受到了熟悉的精神力,似曾相識。 好像是存放在研究所里的那枚鐲子里的精神力。 他不由地屏住了呼吸,然后緩慢地打開了信封。 熟悉的字跡出現在迦嵐的面前。 那是上一任聯邦總督的字跡,也是某種意義上自己唯一的家蟲。 迦嵐,祝你新婚快樂。 而隨著信封的展開,一枚古樸的戒指咚的一聲落在地上,除此之外還有一包不起眼的東西。 很抱歉不能親自參加你的婚禮,這是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聯邦就交給你了,有機會的話,我們會相見。 希望你們永遠幸??鞓?。 信紙上殘留的精神力隨風飄散。 迦嵐撿起那枚戒指,模樣和白希手上的那枚很接近,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一模一樣。 冰涼的觸感從指間傳來,戒指的內側鐫刻著第一任蟲皇的名字。 塞因結束訓練回來,門口的風鈴聲響起,迦嵐卻像是不為所動的樣子。 他走過去,卻發現迦嵐的眼睛紅紅的:嗯?是太激動了嗎? 迦嵐聞言轉過頭,吸著鼻子搖搖頭,甕聲甕氣地說道:不、不僅僅因為這個。他彎腰將另一包掉在地上的小東西撿起。 像是種子。 上面還寫著短短的幾個字。 相思紅豆。 塞因也注意到迦嵐手中的信,于是便問道:是誰寄過來的? 好像是哥哥。 嗯? 迦嵐的臉登時一紅,看著塞因通紅的耳垂,想起床帷之間嬉鬧的稱呼,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是上一任聯邦總督。 我、我記得他很早就卸任游歷宇宙去了,已經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你怎么確認就是他? 迦嵐抿抿唇,搖頭又點頭:我說不清,但能感覺到就是他。 那他說什么了? 他說祝我們新婚快樂,還說,有緣的話會相見的。 迦嵐將手心的戒指和寫了紅豆的種子給給塞因看:這是他送過來的東西。 這枚戒指,和帝國那枚很像,但是尺寸稍微窄一點??雌饋砭秃孟袷菍iT為雄蟲打造的,而帝國一直流傳下來的那枚則更適合雌蟲佩戴。 不過塞因也只不過是遠遠瞧上過幾眼,具體的也說不上來。 還有這個。迦嵐把紅豆種子交給塞因。 塞因深思了一會,才勾起一抹淺笑柔聲道:這是古藍星的傳統,我們等會把它種下去吧。 等到明年春天的時候,它應該就會長出來了。 而等紅豆結果的時候,他也就回來了。 第二天的婚禮算不上特別的盛大,初冬的陽光溫暖且耀眼,教堂被大量的白玫瑰裝點著,從教堂鋪到了門口。 他們只邀請了相熟的蟲,也沒有邀媒體。 當然遠在帝國的白希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送來了自己的厚禮,是他珍藏的玫瑰酒以及紅玫瑰的種子。 塞因在換衣服的時候看了眼日歷。 發現今天剛好是這一年星歷第十二月的第十二天。 星期日。 和他撿到十二的那天一樣啊。 那時候他壓根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會和那個小小的看上去就要死了的小孩在一起。 他垂眸一笑。 腦海里浮現出當時驚鴻一面,怎么會把迦嵐當做雌蟲撿回去呢? 也許一切都是冥冥注定吧。 風卷起塞因的發絲,同樣也吹拂起他的衣裳,露出他的背后,他的背脊曾經傷痕累累,那是一次次戰爭留下來的痕跡。 耳邊再度浮現出熟悉的聲音。 他記得他們的名字,卡德、費蒙、德羅斯 他會永遠記住他們,并且思念他們。 陽光落在塞因的手中,金燦燦的帶著點點的熒光,如若星光灑下。 塞因回想起他和他們的種種,從軍校一直到最后的犧牲。 他的眼眶莫名濕潤起來。 風暖暖的,仿佛訴說著離別、也仿佛訴說著思念。 緩緩飄遠。 他們在眾蟲的注視下交換了戒指,在肅穆的蟲皇像面前交換了誓言,將他們的名字鐫刻在了歷史的書上,他們將會是被后世承認的伴侶。 塞因吻上了迦嵐的唇,無比虔誠地說道:我愛你。 我也是。 他們將會是此生的唯一。 而保溫箱里的蟲蛋,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蟲蛋上出現了一條細小的裂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