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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璟回道;我已經派了艦隊去追了,估計很快就能追到了。 別追了,讓他走吧。迦嵐哀哀說道,他沒有什么錯...之前在藍晶星上,是他救了我。 什么?謝璟不由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正常了。 塞因救了迦嵐殿下? 這和之前說得可不一樣。 小殿下,撒謊了,可為什么? 迦嵐將被子往上提了提,只露出一個腦袋,甕聲甕氣地說道:也不算騙你,他叫塞因。你知道了吧。 謝璟點頭,但是迦嵐顯然沒有看他,只聽他繼續往下說:當時你也沒問我,就把通緝令給發了。 我...我好像問了,謝璟欲言又止,但還是順著迦嵐的意思點了點頭。 后來我就想,正好我也想找他,所以干脆就這樣吧。迦嵐念道,他、他回來之后...我本來想說來找你說清楚的,但是塞因說不用。結果我就信了,就想著在主星來日方長嘛,而且...我和他都、都那樣了,你說他怎么還能毫無負擔的離開呢? 迦嵐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眼尾被蠻力扯拉地緋紅一片,看起來可憐極了。 他是不是,不喜歡我。迦嵐心里有一個肯定的結論。 謝璟抿緊唇角,他聽著迦嵐的話,卻是更為心疼了。 不就是一只雌蟲嗎,抓回來就是了。 你們都喜歡我,為什么他不喜歡我。 迦嵐哭得累了,靠在床邊閉上了眼睛,心中卻是翻江倒海那樣,連晚上吃得東西都要哭出來了。 謝璟站起身,將東西收拾了一下,桌上的食盒沒有被動過,謝璟掀開來看了眼,精致的晚餐還有蒸騰的熱氣,這明顯不是迦嵐自己做的。 下一層,三明治...這看著倒是像迦嵐的作風。如果放上兩顆草莓的話,就和他平時吃得沒什么區別了。 再打開下一層,是水果...果然是草莓。還是高估了迦嵐。 小殿下?謝璟檢查完,叫了一聲迦嵐。 沒應。 輕聲走過去,卻是睡著了。 謝璟抱起迦嵐,比小時候重了一點。 睡迷糊的迦嵐往謝璟脖子上一嗅,卻是別過腦袋去了,喃喃小聲說著: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塞因嗎? 謝璟微微嘆了一口氣,在眾蟲的視線下,將迦嵐帶上了飛行器。 雨聲稀稀拉拉的,迦嵐從床上睜開眼,入眼是一盞水晶吊燈,外頭下起了雨,房間里有些昏沉沉的,迦嵐揉了揉眼睛,卻發現自己手心的絹帕。 他起身將窗簾拉開,桌上的墨水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打翻了。 墨汁將他筆記本的書頁邊緣浸透,已經干涸,迦嵐拿起筆記本,緩緩坐了下來, 上頭的字跡還很新。 但是已經被墨水洇透了。 迦嵐撫摸過那些字跡親手寫下的充滿愛意的字跡,然后親手把那幾頁撕碎。 小殿下,您需要吃早餐嗎? 迦嵐下樓,謝璟今天居然也在,他隨口問了一句:你不忙嗎?聲音有些啞,和如霜的外表有些不太相符。 陪您吃頓早餐,有好一點嗎?謝璟貼心的將草莓罐頭打開,遞到迦嵐面前。 刺啦 椅子和地板摩擦在一塊。 迦嵐坐下,晲著眼冷冷瞧著謝璟:我沒事。你喜歡草莓罐頭嗎?什么時候的事情。 謝璟切著生rou的手頓了頓,他不喜歡草莓啊。他抬眼看了看迦嵐,想,一直喜歡草莓的不是您嗎。 迦嵐看了眼桌上的早餐,叫蟲給換了一份。 謝璟更是詫異。 連草莓都不愛吃了。 謝璟,等會帶我去趟恒星塔。迦嵐切開牛rou,小塊小塊地送入口中,費勁嚼著牙關都酸了。 謝璟慢慢悠悠地吃完了早餐,然后就等著迦嵐。 桌上的太陽花有些謝了,迦嵐看了一眼,頓時就覺得自己撐得慌。 不吃了,走吧。他撈過外套,徑直往外走去。 恒星塔內,大家都明顯能感受到迦嵐的低氣壓。 密密的精神絲線或多或少地落在了蟲身上,而這些由精神力凝聚而成的精神絲線通常是主人內心最本質的表達。 迦嵐現在是既生氣又難過。 還有點后悔。 他干嘛把什么事情都和謝璟說了。 還說什么別追了... 他覺得他那時候肯定是醉花香了,腦子都轉不過來。 迦嵐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卻發現自己已經把那顆玻璃珠和戒指放在一起了。 謝璟,我去趟訓練室。 您現在精神力不是很穩定,最好還是不要太過勞累了。 沒事,反正也贏不了。迦嵐悻悻說著,反倒是坦然極了。 迦嵐關上訓練室的門,腦內卻是想起了兩天的一幕。 歷歷如新。 他和塞因就站在這兒,他親手把戒指交給了塞因,親手給他戴上。 那時候塞因是怎么想的呢,是覺得他多情了嗎,還是覺得他幼稚呢。 所以才會那么不情愿地收下吧,甚至都不想帶走。 明明也是自己精心挑選的寶石,哪怕是為了錢也可以帶走吧,還是說,是自己的就不想要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