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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他一直都知道的,只是殘存著一絲幻想。 但現實告訴他,從那次爆炸中活下來的,只有他。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跳的速度,但是屏閃的光卻讓塞因眼白中的赤紅更為明顯,腦海里關于爆炸的回憶很清晰,他在夢里回憶過許多次,爆炸先是從星艦的尾端開始的,隨后整個星艦的航行軌跡出現的偏移,而行蹤隱藏系統無疑也出現了故障。 他們撞上了另一艘聯邦的星艦,沒辦法只好選擇了開火,但是爆炸的火星蔓延的很快,星艦很快就開始分崩離析,只保留了主體部分。 如果...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是可以完成跳躍的。 可是那一艘星艦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往小行星帶上撞去,近乎自毀的行動打斷了他們的跳躍過程,主體很快被引燃,而...那時,他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推出了主體外。 他眼睜睜地看著關于星艦的一切,隨著連續而劇烈爆炸,全部成了粉末。爆炸的余波讓他無法靠近星艦,他用最后的燃動力降落在了藍晶星的白沙海灘。 塞因沒有關掉終端,這一個月來,他都刻意拒絕任何可以聯網的設備,他怕他自己忍不住去查、去搜,讓自己最后的幻想破滅。 但現在的確到了該認清現實的時候了。 他看了眼床上隨著呼吸聲起伏的身影,與其說是他收養了十二,不如說是十二重新帶給他生活的愿景,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身份特殊,他會覺得和十二長久地生活下去也許會是個很好的選擇。 塞因瞥了眼沒有清除掉的搜索記錄。 銀獅星盜團? 肖蒙? 塞因好奇十二搜這個干什么,便點進去看了看。 比較熱的帖子里有個照片,塞因覺得這艘星艦有些熟悉便放大看了看。 ! 銀色的星艦,經過特殊改造過的引擎,顯眼的圖案標志,塞因不會認錯,這艘星艦就是和他們相撞的那個聯邦星艦。 塞因的指節因為憤怒而泛著青,他滑下去,卻發現造成他們艦毀蟲亡的兇手居然也死在了那場爆炸里。 他瞳孔放大了幾秒鐘。 過后才關掉了終端。 原來真得只剩下他了啊。 塞因渾渾噩噩地上了床,閉上眼試圖放空自己,而一個小團子滾到了自己懷里。 還不知好歹地掛了過來。 塞因的思緒被打斷,好像,也不是只剩下他。 * 在塞因受傷的一開始,迦嵐還是想試圖幫助塞因做些事情的,但是在打翻了第十個碗、算錯了不知道第幾次時間...之后,終于在塞因嚴厲的制止下,放棄了他的想法,忐忑地跟在塞因屁股后面當個跟屁蟲,做好自己隨身掛件的作用。 因為塞因不再工作了,他和塞因相處的時間反而是多了許多。 他被養的好像都變胖了一些,雖然他覺得自己本來也不是很瘦弱,但塞因好像是挺滿意的。 寒冷的冬天過去得很快,藍晶星迎來了它一年之中最美麗的季節,春天。 塞因之前添置了一些電器,免得他們在家的時候太無聊,其他的時候則是在找有什么合適的工作,因為黑戶的緣故能夠給他們的工作不多,而且大部分的時候,那些蟲看著塞因左手半殘廢,還帶了一個拖油瓶便直接拒絕了。 被喊成拖油瓶的迦嵐每晚都被氣得多吃兩碗飯,甚至連他都沒意識到,這可能并不是因為生氣的緣故。 塞因倒是無所謂,地下格斗場賺的錢夠他們生活一段時間了,只是他的確有段時間沒看見過顧然了,或許,他已經離開了吧。 塞因,迦嵐推了推躺在沙發上越來越懶的雌蟲,不是說好今天出門的嗎? 塞因哦了一聲,眼神還落在電視里頭畫面上。他怎么瞧著這聯邦的雄蟲長得和他家的十二有些像,不過還是十二更好看一些,他轉過頭盯著十二看了一會,才說:你該不會是個雄蟲吧。 ?迦嵐臉噌地一紅,忙不迭的說:怎么、怎么可能。 也是,不然也不會留在這兒了。塞因起身關了電視,迦嵐這才舒了一口氣,心里暗說,這該死的炸子雞,怎么連塞因都對他感興趣了。 你是不是長高了,量一下。 塞因不知道從哪里拿了一把軟尺,貼著他的背比劃了一下。 一米六,也沒有多高啊,什么時候才能到一米八呢。一米八是雌蟲的最低身高。 迦嵐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他怎么能和雌蟲的體量比,他就算再怎么吃頂多也是橫向發展,但他還是努力點了點頭說:我,盡量。 春天的一旬末,是A區的開放日。 迦嵐和塞因走在A區的街道上,迦嵐好奇地打量著,閃爍的霓虹燈牌、林立著的商場...甚至連過往的行蟲的穿著都和他們不太一樣,裁剪良好的成衣以及被精心打理過的發型無一不在說明他們的富裕。 只是很奇怪,那些蟲的眼神怎么都往他們這里瞟。 迦嵐悄悄地靠近了塞因一點,塞因好像也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于是加快了前進的步伐,只是他們還沒走幾步,就被一只看起來就很暴發戶的雌蟲叫蟲攔住了。 請問,您是雄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