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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應眠條件反射一般躲過,隨即又頓住。 師弟,你的身子才剛好一些,醫師不是囑咐過這些日子不可動用靈力嗎? 尋常的小法術并不要緊,但查看天眼結界卻要耗費極大的心神。 瑯峰宗的一切結界本就由沈應眠設立,天眼結界更是負責監控瑯峰宗各個角落,任何異常之事都難逃天眼通查,也是為了預防通敵判宗等大事發生,尋常事件也不需要查看。 景瀾這孩子雖然不愛說話,但心性是好的,我也相信他不會偷東西。 沈應眠捂著心口,緩緩搖頭:光相信沒有用。只有證據有說服力。 師弟,你林向松欲言又止。 系統急急提醒:宿主,你ooc了啊!! 沈應眠煩躁地皺了下眉,緩了片刻才冷聲道:若不是看在師兄的面子上,我自然不愿意管他,更何況只是此事事關你我顏面。 他說著咳嗽了幾聲,掩唇時面紗觸碰嘴角,顯出斑駁血跡。 師弟!快,快請醫師來! 沈應眠眼前是一片黑暗,只能聽到有人交談的聲音,那聲音似乎很遠,又仿佛很近。 他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垂雨榭,身邊空無一人。 【宿主,你終于醒了!】 我怎么了? 【你忘記了嗎?你為了幫景瀾查看天眼耗費了巨大的靈力,身體支撐不住,已經睡了兩天了!】 這么久?這具身體已經弱到這種地步了嗎? 【這是因為你剛剛出關?!?/br> 沈應眠根骨奇異,明明天賦極高,卻冥冥之中受到某種禁錮,因而每過五年便要閉關一次,每次出來后總有一段時間的恢復期,過了這段時間才能自如使用靈力。 沈應眠坐了起來,這才發現床頭正對的桌子上放著一面銅鏡,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臉。 鏡子里的人長發披散在背后,額間發帶并未拆卸,細長發帶混在長發中間輕盈垂在肩膀,點睛之筆為上頭嵌著的一顆紫玉,這是一張和沈應眠在現代世界一模一樣的臉,但此刻眼尾微微泛紅,更顯脆弱病態。 鏡子旁還放著一頂鑲玉發冠。 銅鏡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模糊,十分清晰地映出了沈應眠淡紫色的眼眸,和發冠上的紫玉交相輝映。 沈應眠從小眼睛顏色就跟別人不一樣,小時候其他小朋友都不跟他一塊玩,說他是怪物,后來再長大一點,大家看他都會先關注到他的眼睛,夸他眼睛漂亮。 后來為了避免麻煩,沈應眠常常戴美瞳來隱藏眼睛顏色。 可是現在沒有美瞳,他在外頭一整天也沒人說他奇怪。 「沈應眠」原本就是紫眸嗎? 系統回答:是的,在這里宿主不用隱藏。 那他為什么要一直戴著面紗呢?是因為身體的病嗎?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與此無關。他的病在根骨,所以他在化神期停留了數百年都無法飛升,日常也會比平常的修仙之人更容易疲累一些。至于面紗還有待宿主自己發掘?!?/br> 以后不戴也可以? 他在現代時日常需要戴著口罩,來了之后也日日戴著面紗,如今揭下面紗覺得呼吸暢快。 自由呼吸這一件對常人來說稀松平常的事,對他而言卻難能可貴。 系統猶豫片刻:應該可以的。 沈應眠放下心來,躺到床上接收書里的記憶,發現了一個問題:既然他厭惡景瀾,又為何要把景瀾留在身邊?直接趕出去再另找他人不好嗎? 【「沈應眠」并不是真正想收徒哦,所謂「考驗」只是一個幌子?!?/br> 所以還有其他目的?是什么呢? 系統無法給他答案,讓他自己去發掘。 還沒等沈應眠想通,耳邊一道聲音響起:師弟,你醒了?! 林向松急急過來在床邊坐下,伸手探查沈應眠的氣息。 這次沈應眠沒來得及躲,他心跳快了幾分。 不會讓他發覺自己跟「沈應眠」不是一個人吧? 好在林向松并沒有發現端倪,只是看著他道:還好這次沒什么大礙,以后不許這么沖動,知道嗎? 嗯沈應眠倒不覺得自己是沖動,他只是不希望景瀾被誣陷。 但如今他也只能把這一切歸結為「沖動」。 林向松卻是嘆了一口氣,師弟,你還在怪師兄嗎? 沈應眠正出神,突然聽到林向松的聲音,不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沒有回答。 不然緣何什么話都不肯與我說?甚至連一聲師兄也不肯叫了? 他記得師弟小的時候可是最黏他的。 沈應眠微微一愣。 林向松又是一聲嘆息,看著他的臉,就連師父都說三界之內沒有一個人的容貌能及得上你,你又何苦因為他的一句話從此不肯再露臉? 沈應眠指尖撫上臉龐,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因為誰的一句話?他是誰? 系統的聲音冷不丁出現:方星竹。 因為方星竹的一句話便從此戴上面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