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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驢我買了。謝移風對老人說:不過我得跟你去家里看看這驢子平日里吃的都是什么,免得我買回去它吃不好,餓死了。 老人一聽也覺得有理,他家離這里不遠,葉遠閑把買來的東西交給謝一帶回去,和謝移風一起跟著老人抓完藥去他家。 從老人家回來的路上兩人慢慢走著,謝移風這才嘆息一聲講起自己這么做的原因:我記得他,剛被送到樂康縣那會兒我神志不清沒有記憶,連話都講不清楚,肚子餓得不行就在街上站著,是這個老人給了我一塊餅。糙面餅子,還帶著麥麩,只有巴掌那么大,老人分了我一半。 謝移風邊說邊用手比劃:我那時吃的可香了,覺得比rou還香。 葉遠閑失笑:我看那老婦病的不算重,藥也對癥,應該能挺過去。明兒讓謝二來給他們送些吃的,以后時不時的照看一下,就當還了他的善心恩情。 好。謝移風親昵的搖搖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慶幸自家伴侶理解自己。 對了,街上暗處窺伺的那兩個小混混也一并處理了,看他們那熟練程度應該沒少干這樣的事。 之前談價錢的時候兩個藏在暗處的混混露出了明顯的惡意,所以他們才提出了要隨老人回家的事。 嗯,讓謝一去辦吧。 接下來的幾天接連都是晴天,包谷花穗徹底成熟,掛滿了鵝黃的花粉,風一吹就飄飄灑灑的落在半空,人進去能落一身粉末。 葉遠閑和謝移風每天都要往地里跑一趟,發現哪片包谷地的授粉不是很好就進行人工干預,爭取讓所有正常生長的楠`楓包谷都接受到花粉。 天氣暖和地里的莊稼生長的速度格外的快,授粉沒兩天包谷穗子就眼看著漲大了一圈,這時候鎮上的鋪子也收拾干凈了,只等設計好布局就能開業。 不過開業的事倒不急,藥鋪藥田本意是掩人耳目,如今謝移風的身體還沒有徹底調理好,不著急煉靈丹提升修為。 山上的藥長勢很好,為了防止野豬黑熊等山里的動物糟蹋藥材,葉遠閑在林子里布置了陣法,除了佩戴腰牌的謝家人之外,其余所有活物都被隔絕在外。 梅子熟的時候地里的小麥也徹底黃了,家家戶戶拿著鐮刀背著繩子去地里割麥子,空氣里到處彌漫著麥秸的清香。 大場上堆起了麥堆,放了一年的石碾子也被人從角落里拖出來洗刷干凈,等家家戶戶把麥子收完了麥子多的人就會抽簽排序在大場上碾麥子,用?;蝮H拉著石碾脫粒要比手動脫??斓亩?。 謝家沒有種麥子,這幾日倒不十分忙碌,下人們每天悠哉悠哉的拿著鋤頭去山里鋤完草,回來再到演武場上打一陣拳一天就這么過去了。 下人們只要上山腰間都掛著參有雄黃和重樓的香囊,麥黃的時候正是蛇蟲大量出沒的時候,游落村林木幽深水草豐茂,蛇的種類和數量也比別的地方多上一些。 這幾天兩個人哪里都沒去,一直在院子里給謝移風調理身體,為服下第二枚丹藥做準備。同時葉遠閑也覺得自己到了突破的時候,便也抓緊時間給自己提煉丹藥。 中午最熱的時候,兩人在一起研究陣法,院子里的門被敲響,春來的聲音傳了過來:主子,村長來了,說想買一味藥材。 葉遠閑挑眉,游落村新上任的村長姓王,和王伯是一個本家,人稱「王村長」,和李石虎的霸道專橫不一樣,他看著和藹溫和,沒有村長的架子,也從不多管閑事。 葉遠閑對他的印象算不上差,便將人請了進來:村長來寒舍可是有事? 王村長半點不介意葉遠閑稍顯冷淡的臉色,他語氣略焦急道:張婆家的兒子被毒蛇咬了,王伯配的解毒藥缺了一味重樓,去鎮上一個來回時間太長,不知你這里有沒有? 葉遠閑自然是有的,他家下人腰間別著的香囊五日一換,里頭的藥材都是上乘的??扇~遠閑雖然不愿意為難村長但也不會輕易將自家東西給了去:謝家平日不與各位走動,村長怎么上我這兒問來了? 王村長面上帶了慚愧之色:之前的事是我們對不住你,按理說我本不該上門來的。只是我和王伯是本家,平日里跟他學了些辨認藥材的法子,如今情況緊急,我曾在你家下人身上聞到了重樓的味道,便厚著臉來討了。 說完見葉遠閑不語,又連忙補充道:今日是我冒昧上門,不論發生任何事都與謝家無關,即便沒有重樓,我也保證不會有一句閑話流傳出來,也不會有任何人敢心生怨懟。 葉遠閑這才勾了勾唇,身上清冷之感散去了一些:重樓我這里有,不過存數不多,只能勻出一斤給你,再多就沒有了。 夠了夠了!王村長連忙起身沖著葉遠閑拱手:多謝謝家仁義,此等大恩我必定讓張家小子上門拜見,多謝! 一旁的春來給謝一使了個臉色,后者便去庫房里稱了一斤重樓用紙包著遞給了王村長。 情況緊急,王村長也沒有過多客套掏出五十文銅板放在桌上提了藥便匆忙離去。 重樓一斤在鎮上的價格比這略低一些,大約在四十五文錢左右。 等人走遠了葉遠閑看看桌上的銅錢對一旁等候的春來說道:你們拿去分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