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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狠狠一拍驚堂木便轉身離去。 堂下劉鐵柱好歹保住了一命,頓時癱軟在地,兩個衙役將他扯了兩次才從地上扯了起來,提溜著往大牢里走。 即將出門時劉鐵柱大喊一句:謝家的情我記下了,若此生還能活著回來,我定會報答。 而李石虎臉色黑如鍋底,他沒料到僅憑葉遠閑的三言兩語就讓他失去了村長這個身份,也失去了這個身份帶來的榮光和倚仗,更是徹底毀了他后半輩子的名聲。 李石虎看向葉遠閑,恨不得沖上去從他身上咬下一塊rou來。 然而大堂之上容不得他放肆,主簿很快就將案卷寫好,以溫和但不容置喙的態度讓衙役將李石虎暫且看管起來。在這件案子沒有徹底結案之前,村長還不能離開。 等人走后,主簿才轉而對葉遠閑道:葉公子,聽聞你會武,我家小子自幼就喜愛此道,可惜前些日子摔了腿,能否請你看看他的骨頭還能否繼續練武? 葉遠閑頷首:主簿大人請! 出了大堂側門,繞過兩道院門進了一個小院,小院兒里通鋪著厚實的青地磚,角落豎著幾個木頭人和梅花樁,還有刀、劍、沙袋等一些一看就是練武之人使用的東西,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主簿帶著葉遠閑進了屋,繞開屏風就見床上躺了個昏睡的人,看容貌還是少年,不過十一二歲的樣子,身形消瘦。 揮退了下人,主簿神色焦急朝著葉遠閑深深拱手作揖:實不相瞞,我兒子病來的怪異,請了許多大夫也不見好。我從衙役口中聽到葉公子或許是術士,便特意請葉公子為小兒看看,還請葉公子見諒。若真能救得了小兒必有重禮獻上。 隨后又補充道:若葉公子當真無法,我也必定不會多言,萬望公子海涵。 葉遠閑應下,看著床上少年與主簿沒有一處相似的面容并未深究,指尖凝聚起靈力順著少年的經脈流轉,發現了至少三處淤塞。其中最致命的一處在脖頸處,這也是少年為何昏睡不醒的原因。 見他只略微一探就收了手,主簿心里失望但還是打起精神問道:葉公子,如何了? 有救。葉遠閑直接了當:但是很麻煩! 有救就好,有救就好!主簿連連點頭:麻煩之處還請葉公子一一說明,我會盡量安排下去,勞煩公子費心。 葉遠閑只是略通醫理,但這個少年的癥狀他穿越前恰好遇到過,也知道治療的辦法。難的地方在于使用針灸和靈力輔助,用靈力護住少年的心脈和淤塞處,再輔以針灸引出血瘀,血脈暢通后少年自然會醒。 這少年也算運氣好,血淤在出血處,血瘀順著血管流動會逐漸遠離腦部。若是長在生血處,血淤順著血管進入腦內,那只靠著他那半吊子的醫術怕是治不成的。 看來得抓緊時間收集些草藥,煉制一些低階丹藥出來了。葉遠閑心底長嘆一口氣感嘆銀子不夠花,面上依舊一派自然。 主簿先將他二人安排下來,然后按照他寫下的方子派人去抓藥、置辦極細的銀針。 葉遠閑不想在外面多呆,所以趕在天黑之前他就要將那血淤祛除,人醒后的調理就不歸他管了。 府里立刻忙碌起來,午時剛吃完飯,主簿就迫不及待的趕來,說所有的東西已經備好,床榻也提前用烈酒噴灑后曬過,刀具更是時刻在酒中泡著,以便取用。 其實取血淤開的傷口并不大,但春日溫熱潮濕正是滋生細菌的時候,就怕一個處理不好傷口感染,以現在的醫療技術傷口感染幾乎就離死不遠了。 葉公子,一切準備妥當,您看 葉遠閑聽出他的焦急,便回道:那就請主簿帶路吧,早些治好了您也安心。 大牢里,劉鐵柱心如死灰,邊疆那等苦寒之地,他能活多久呢?去邊疆路途遙遠,或許他堅持不到流放之地就要半路身亡,他那老父怎么辦? 昔日種種思緒在眼前一一拂過,劉鐵柱不由得后悔,卻也無濟于事。而教唆他的村長雖然被免去了村長之位,但于他而言并沒有什么實際的作用,他便是想報仇,也報不了。 太陽逐漸落下,一向安寧肅靜的縣太爺府里突然躁動起來,只聽一聲隱約的大笑聲,便有不少下人從府里后門出來采買置辦好酒好rou。rou販菜販紛紛稱奇,他們已經許久沒見到縣太爺府中的下人如此大陣仗了。 怕是縣太爺家的疑難解了!有知曉些情內情的人悄悄說道。 天色昏暗下來,一輛大黑馬拉著的馬車低調的從縣衙離開,城門值守的兵士早就接到了命令,悄無聲息的給馬車開了門,目送著馬車離開。 馬車上,傻子有些不解:遠閑,你為什么不收他的銀子呀? 主簿大人捧了百兩銀子感激葉遠閑的相救之恩,但葉遠閑并沒有收。 咱們現在不缺銀子,焞焞喜歡銀子嗎?葉遠閑笑問。 喜歡。傻子毫不猶豫的點頭:銀子可以買好多東西。 葉遠閑輕笑:那我以后多賺些銀子全部給焞焞好不好? 「不好」沒料到傻子直接拒絕:賺銀子最辛苦了,等家里的銀子花完,我就給咱掙去,遠閑你只管歇著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