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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多謝小哥慷慨。葉遠閑對這副車架滿意的很。 即便戰馬已經是最低的折扣,葉遠閑還是掏了足足十兩銀子,此后這匹戰馬就完全歸他了。 直到兩人交過錢契伙計才又解釋道,之前礙于規定我不能說:若真將馬送于你,實則馬兒的契書還是在牙行,牙行可隨意處置馬兒,旁人不得干涉。 如今,咱們錢契兩清,以后除非是下了圣旨,否則便是官府里的人來,這馬兒也由不得他們做主?;镉嬚f的誠懇,顯然對兩人十分看重。 再次客氣道謝,葉遠閑索性又追問道:不知牙行在游落村可有置辦田地? 伙計想了想說:我并不負責房、地這方面的事務,不如我給公子介紹一個熟人來,若是談妥當了,保證給你最合適的價兒。 牙行勢力頗大,他們這些人名為大伙計,實則和商鋪里的管事差不離,個人手下分管著事務并不相同,彼此相熟的也自成一派,互相往來拉扯,以取得更大的利潤,好由「伙計」變成「掌事」。 伙計很快就找來了好友,這人是個口才爽利的,人還未到就先聽得笑聲:客人先坐,鄙姓徐,客人叫我徐大虎就好。我這就去為客人取來地冊,供客人挑選。 不多時就見徐姓伙計拿著一卷厚厚的冊子走來,身后還跟著一個衙役打扮的人。 原來牙行代官府出面買賣無人耕種的土地、閑置的房屋地皮空、商鋪等東西,和官府密切相連,一些買賣需要由官府的人出面才能成立,比如葉遠閑要買的田地就需要官府出過文書才行。 葉遠閑看著那衙役,想他之前還打算去官府買宅地,現在一看不如在這衙役跟前問問,要是能行就一起買了,能方便不少。 那衙役一來就在旁邊喝茶,徐姓伙計翻開地冊指著游落村的地形圖向葉遠閑介紹:游落村如今無主閑置的地不多,水田還剩下地勢比較高的十五畝,旱田的話 徐姓伙計搖了搖頭:公子來的遲了,地段好的三畝旱地前些天都被村長家買去了,只剩山腳有二十多畝,連著半邊山坡,不過種不了多少東西。 葉遠閑和傻子一起看地冊,傻子指指閑置的那些地笑道:遠閑,是咱們家哎! 葉遠閑聞言仔細看了看那頗為抽象的地冊,和山脈走向對比之后確認了那就是他們窩棚所在的地方。 這位公子好眼力,這地冊尋常人連上下左右都辯不清楚,公子竟然這么快就分辨出了地方,可見公子博學至極。 徐伙計是真心實意感嘆,平日里與他們打交道的都是富戶地主,其中識字的雖然不少,但會看著標注了山脈和水經的地圖的還沒幾個。 嘿嘿。被夸獎的傻子看向葉遠閑笑得開心。 這旱地一畝作價幾何? 徐伙計答道:十兩銀子,葉公子要多少? 葉遠閑不語,徐伙計思及同伴之前的指點,又補充道:這地雖然價高,但也有可取之處,若將這地買下,那地上頭的三十米陡坡也都歸買家所有,雖然不能開墾種田,種個尋常果樹也是能行的。 這對于葉遠閑來說確實很有吸引力,于是他問道:若我將這些地全部買下,這片山坡便盡數歸于我了? 徐伙計聞言一愣,他沒想到這位主顧竟然有這么大魄力,要知道這二十多畝旱地沒個二百兩銀子可不行。 就連在一旁沉默喝茶的衙役都看了過來,見葉遠閑態度不像作假,那衙役主動搭話:若你將那片地都買下,我做主,可將那整個山坡都劃給你家。不過地價半分不少。 這里頭的彎彎繞繞葉遠閑一聽就清楚,這石山多薄土,為防止山體垮塌是不允許開荒種田的,原本就沒人買這些山地,如今他買下山腳的旱地名義上是贈送山頭,不過是拿他講價的那部分銀錢買了山頭而已。 羊毛出在羊身上,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這個道理都不會出錯。 葉遠閑也不惱,做生意講究你來我往,這也正常。 若是如此,那寫地契的時候就要標注兩份,一份是二十多畝旱地的,另一份則是給那山頭的,以免日后起了紛爭。大人以為如何? 有了地契,山頭就是他實價買的,有了爭端他大可以理直氣壯憑地契說話。若按贈送的名頭,這里頭的彎彎繞繞可就大了,說不得什么時候就被人以宗族、村族、官府等種種名頭要了回去。 那衙役看了眼葉遠閑,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穿,干脆點頭道:可以,就給你開兩份。反正那些山頭已閑置多年,賣出去正好給衙門增添進項。 葉遠閑又道:既然山頭和那旱地都歸了我家,不如連著幾畝宅地基也賣給我吧,剛好湊個整。 那衙役看看葉遠閑指出來的地方,的確還有三畝多的地基,像一把刀一樣把旱地從中間割開,不甚整齊。 衙役面露難色:這有點難辦,這么大的宅地基要買賣必須要找衙門里的主薄報備才行,我不過是個衙役,做不了主。 葉遠閑不想再多跑一趟,便用衣袖遮掩著從里頭拿出二兩碎銀子放在桌上:大人自謙了,勞煩大人費心,我也實在騰不出時間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