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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你沒事吧? 幽篁見白玉呆愣,關心問道。 白玉晃晃腦袋,只以為自己出現幻聽。 他再次確定道:聞陌真的會藏在生命樹結界嗎? 幽篁淡淡道:有可能。聞陌的實力區區金丹期,怎么可能在海族不留下任何痕跡?除非他躲進了海族人無法進入的地方,比如生命樹的結界?;蛘?,根本沒有進入海底。 當然,這個可能性,幽篁沒有說。 白玉體內仍殘留有水靈本源,可以輕易打開結界。幽篁進入結界的真正目的是吸收水靈本源。 上一世,他收集金木火土四行本源,差了水本源,以致于自爆而亡。這一次他若能集齊五行本源,天道也攔不住他! 幽篁深沉的心思,rou眼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破綻,而且白玉的注意力全部在一張一合的嘴唇。 微微的腫脹使幽篁淡薄冷漠的唇型更加飽滿,唇瓣細小的傷痕足以控訴主人曾遭受的蹂躪。 他剛才因為不善親吻,把幽篁咬傷了。 白玉喉結滑動,為自己的魯莽和急色而懺悔。 怎么會這樣?他明明打算占據道德高地,狠狠責問幽篁,在這場「愛情戰爭」中獲得最佳優勢。 誰承想在幽篁掩旗后退時,他一時激動又莽了上去! 白玉只懂在敵方外圍屬地糾纏迂回,敵方在嘗到血腥的痛楚后,迅速深入后方,打得白玉措手不及,丟盔棄甲。 淚光漣漣自不用說,還因造成實質性的傷痕證據,害羞情怯,失去了詢問到底的主動權。 如今敵方穩如老狗,以不動應萬變。 白玉憤憤地想:老子一定要扒掉幽篁的底褲,看看到底有沒有「我愛白玉」四個大字。 二人各懷心思,走入生命樹結界,眼前的景象令他們大吃一驚。 生命花正在飛速地凋落,無數蘊含海族靈魂的水滴在脫離生命樹后,融進無盡的海水,再難尋蹤跡。 火紅的生命樹仿佛感染了致命病毒,漆黑如墨,樹枝鬼魅般招搖,根須從地底冒出,活了一般貪婪吞咽著什么。 糟糕!生命樹要吃了水靈本源!幽篁神色大變,揮出夕照劍,斬斷不斷涌現的樹根。藍色帝臺漿爆裂而出,如流淌的藍寶石緩緩飄動。 幽篁手心一抬,將其吸納進體內。 水靈本源不就是帝姬嗎? 白玉話音剛落,腦海里飛快閃現出帝姬與生命樹互動的場景,瞬間明白過來:帝姬用本源供養無數的海族靈魂! 而現在作為連接渠道的生命樹不知為何想要獨占養料,吞了帝姬! 幽篁你不能吸!帝姬會死!白玉一邊大聲說話,一邊運出所有靈力,如四散的煙火,盡可能多地包裹住墜落的靈魂,不要他們消失。 他的眼神緊盯幽篁,對方在聽到他的呼喊后,身影停頓瞬間,隨即繼續利用夕照劍與生命樹對峙,吸收不斷溢出的水靈本源。 幽篁分明不在乎帝姬的死活,不在乎整個海族的死活,他只想得到水靈源! 溫暖的海水變得異常冰冷,沁透每一個毛孔,白玉如墜冰窟,嘴唇無意識地抖動。 帝姬感應到水靈本源的異動,握住瞻云的手出現。 此時,生命樹再次抽大身形,遮天蔽日,無數的樹枝靈活地舞動,與幽篁相抗爭。 五行相生相克,金克木,夕照劍快如殘影,將樹枝樹葉絞碎成末,紅藍碎光滿天飛舞,像下了一場奇異的雨。 幽篁!! 瞻云目恣具裂,手持長戟,與幽篁纏斗在一起。 帝姬落于白玉身側,雙手徐徐上抬,幽藍靈力如颶風般搜刮即將墜落的海族靈魂。 小魚兒,發生了什么?帝姬冷靜得可怕,好像每分每秒都在被搶奪而去的帝臺漿不是她的生命。 我們進來時生命樹已經暴走!幽篁在阻止 白玉說出這句話后,愣住了。 他下意識地在受害者面前為幽篁開脫辯解 白玉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為了幽篁,違背自己做人的原則,甚至模糊善惡。 帝姬看出幾分不對勁,沒有再詢問,轉頭對瞻云說:先阻止生命樹。 所有海族靈魂暫時被保存,但靈力一旦耗盡,他們便將消弭于海水里,必須盡快安撫生命樹,讓他們回到樹上。 白玉抽回手,擋在幽篁面前。 阻止樹,不準殺帝姬。 白玉用上了「殺」,他的眼神充滿近乎哀求的情緒。 幽篁猶豫一瞬,撇開他的手,道:抱歉。 從重生那一刻起,他便一定要滅世,而帝姬則是最不容有失的一環。 沒有人能阻止幽篁嗎?連他也不行嗎? 白玉心痛如絞。 突然,從天而落一道佛光,「卍」字佛印與無數佛家念語攏住生命樹。 在佛光的洗禮下,生命樹逐漸縮小,黑色退去,重現赤紅的樹干。樹根重新扎回海底,不再試圖離開。 身戴皇冠的中年人,以及一身佛光的青年和尚自天而降,落在他們面前。 帝姬大人,您沒事吧。中年人慌忙問道。此人正是瞻云的父親,海族國王瞻洗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