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面目。(上)
幾日后,恰逢北城一年一度大型動漫展覽會。 聲勢之浩大,成功吸引一大批二次元愛好者前來觀摩,會場內外擠得水泄不通。 而在眾多cosplay表演者中,有一人分外吸人眼球。 她穿著性感可愛的春麗裝,裙擺很短,裸露的兩條細腿白且直,清純可人的臉,恰到好處的淡妝,抹了唇蜜,櫻桃小嘴水嘟嘟得很誘人。 與此同時,她的新任冤大頭男友舒杭被她安排在花店忙碌瑣事,盡管他表示自己也很想來,女人軟刀子上陣,一句“男人干事業時最帥”,完美堵死他的后話。 會展右側,巨大的動漫人偶身后,戴兔子面具的妮娜指認前方。 “那個,穿春麗裝的女人?!?/br> 今晚被她安排出鏡的是啊ken圈酒吧里的貝斯手,Mike,國外長大,完美混血面孔,重要的是他有錢又高調,光手上那塊腕表就價值7位數,黃金誘餌的不二人選。 帥氣的男生擺了個“ok”的手勢,聳聳肩,吊兒郎當地走向今晚的目標。 牧洲掀開長頸鹿面具,低頭湊到她耳邊:“你別盯太緊,賊兮兮地反倒惹人懷疑?!?/br> 她不滿的推他,“你才賊兮兮呢?!?/br> “這次怎么不找我幫忙?” 男人逮著機會就想算舊賬,“你不是挺大方嘛,天天恨不得把我打包寄出去?!?/br> “那女的知道你是我的人,你去不合適,容易打草驚蛇?!?/br> 妮娜剛開始沒明白他的話中話,答完后發現他在笑,后知后覺聽懂小埋怨,無語又好笑,“你這人怎么這么小心眼?” “嗯?!?/br> 牧洲點頭,表情認真,“我記別的不行,記仇從不出錯?!?/br> “呸?!?/br> 他笑著扯下她的兔子面具,順帶捏捏小臉,自然地轉移話題,“我看舒杭陷得挺深,萬一真相暴露,他承受不住怎么辦?” “與其被人當成傻子騙,不如破釜沉舟,痛過重新再來,天下好姑娘這么多,還怕遇不到心動的嗎?” “萬一他想不開呢?” “我24小時守著他,他不睡我不睡,他喝酒我陪著,難受我也陪著,熬過那段時間就好,睡醒又是一條好漢?!?/br> 牧洲知道她重感情,也是真心把舒杭當成至親好友,所以才會對這件事如此上心。 妮娜見他不說話,小心翼翼地問:“你不會吃醋了吧?” “沒有?!?/br> 他聲線輕柔,穩住她的顧慮,“你想做的事,我全力支持?!?/br> * 兩人這頭聊得正歡,放出去的魚餌很快回來了。 “怎么樣?成功了嗎?”妮娜心急地追問。 貝斯手冷笑了聲,話帶嘲諷,“這女的不簡單,很會欲擒故縱那套,明明眼睛長在我表上,可我想更進一步時,她又很冷靜地推脫,只留下個微信號,說是有機會再聯系?!?/br> “那她有跟你聊些什么嗎?” 男生微微勾唇,“編故事咯,富家小姐家道中落,自力更生開了家花店,哦,說是單身,暫時只考慮事業,不打算找男朋友?!?/br> “cao?!?/br> 妮娜兩手叉腰,惡狠狠地罵臟話,“太不要臉了吧?!?/br> 她氣得原地冒煙,想著還在花店勤勤懇懇守店的舒杭,這女的不但恬不知恥地把花店歸為己有,甚至連備胎的身份都不準備給舒杭,直接當成墊腳石使了。 “不過說實話,她演技是真不錯,要不是你提前告知,就那副楚楚可憐的柔弱樣,說兩句話眼含淚花,我都想出手幫她一把,也難怪你朋友會中招?!?/br> 妮娜深思半晌,皺眉道:“你先跟她聊著,有什么進展隨時通知我?!?/br> “好?!?/br> 身側的牧洲安靜聽完,突然問了句,“她的名字,說了嗎?” Mike想了想,“小米?!?/br> 妮娜無語地直翻白眼,合著舒杭醉后口中念念叨叨的“沐沐”,不過是她無數個馬甲之一罷了。 這女人,還真是勁敵。 * 往后的幾天,貝斯手同女人聊得熱火朝天,曖昧關系直線升華。 與此同時,啊ken托圈內的朋友調查此人,很快便帶來更為確切的消息。 “沐沐”原名李洛香,剛滿23,高中畢業后從偏僻小鎮來到北城,前兩年在娛樂場所工作,眼光毒辣,手段高超,愛找錢多人傻的富二代男友,即算最后被戳穿,男人依然死心塌地的對她好,幾乎無人追問過被她騙的錢。 兩年前那件自殺案后,她離開了夜場,改頭換面重新開始。 據妮娜的分析,她進入動漫圈的原因,大概率是能玩得起這些東西的人,特別是男生,多是家境優渥,有錢有閑的純情宅男,防備心很低,隨便幾個小伎倆就能輕松唬住。 舒杭這傻子幾點全占,不詐他詐誰? * 夜里12點,妮娜接到貝斯手的電話,說那姑娘邀他明晚去花店喝咖啡,只有他們兩人。 明眼人一看便知,這類邀約十有八九都會以干柴烈火的欲望結束。 放下電話后,妮娜猶豫很久,糾結著要不要通知舒杭。 這時,牧洲端了杯熱牛奶走來,見她盤腿坐在床上愁眉不展,沒說話,安靜地坐在她身側,捏著小勺子吹涼牛奶。 “牧洲?!?/br> “嗯?” 她湊過去,黏糊糊地從后面抱住他,“你說我這么做到底對不對?雖然這女的不咋地,但怎么也是胖虎的初戀,上來就是致命打擊,他會不會想不開自我了斷???” “你現在知道害怕了?” 他微微側身,笑著看她的眼睛,“之前是誰拍著胸部說大老爺們不怕受傷嗎?” “那現在怎么辦?” 妮娜拿不準主意,迫切地希望他能指一條陽光大道。 “可以說,但不要全說?!?/br> “什么意思?” 牧洲端起牛奶杯遞到她唇邊,哄她一點點喝下,不急不慢地說:“他可以在場,但后續怎么處理,還得他自己決定?!?/br> 妮娜點頭,她聽懂了。 畢竟當事人不是她。 作為朋友,她能做的也只有安慰和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