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人。
暴雪天的后半夜,萬物沉寂,靜逸似水。 房間僅開了盞小小的落地燈,暗黃色光暈照亮書桌一角,偶爾能聽見鍵盤敲擊的聲響,伴著喉頭滾動吞咽,兩叁口能喝完一罐。 套粉色衛衣的妮娜靠床坐在地毯上,她悶頭喝酒,男人也不打擾,忙著手里的活,時不時側頭瞥她兩眼。 易拉罐空了叁瓶,冰涼液體潤喉,解了心頭焦躁,沉悶的堵塞感四散于濃郁酒香中。 她瞳孔逐漸渙散,自己的酒喝光了,便想要去搶他的喝。 男人剛拿起酒,手背被人用力按住,他抬頭,女人臉頰酡紅,一副半路搶劫的土匪模樣,舔舔嘴唇,“我的?!?/br> 牧洲抿唇笑,酒往她身前推,“給你?!?/br> 她搖晃手里的易拉罐,約莫還有半罐,仰頭一口喝完,“啪”的一聲砸在書桌上,用命令的口吻說話,“我還沒喝夠,你幫我拿?!?/br> “今晚不能喝了?!?/br> 牧洲輕聲拒絕她,身子微微后仰,黑襯衣散開兩顆衣扣,流暢的下頜線條勾著一絲探索的神秘感,慢慢延伸進微敞的禁欲之地。 “累了就去床上睡,或者抱你回房?!?/br> “我不要?!?/br> 妮娜單手撐著桌角,明亮的黑瞳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小孩耍賴似的,“再喝一罐,就一罐?!?/br> “撒嬌也沒用?!?/br> 他喜歡她醉眼迷離的樣子,雙頰似染紅的胭脂,耳朵的顏色深了個度,尾音稍稍拖長,霸道又帶點小姑娘的驕橫。 她沒喝太醉,可明顯比平時少了幾分防備心。 “醉了?” 牧洲仰著頭,小心翼翼地去牽她的手,小小軟軟的觸感,似貓咪張開的小rou爪,時不時撓你一下,心癢如麻。 “怎么可能?!?/br> 她打死都不承認酒量退步這件事,嘴硬的王者,“我可是夜場女王,外號千杯不倒?!?/br> “叁瓶投降的千杯不倒?” 妮娜被說得臉頰發熱,甩開男人逐漸放肆的手,冷聲耍橫,“我自己拿,不勞煩你?!?/br> 說著便要轉身下樓,誰知手腕一緊,還沒走出兩步就被人拽回來,向后顛簸幾步,跌坐在他腿上,橫抱的姿勢,另一手掐住她的腰,止住她欲起身的動作。 “放開?!?/br> 他還算紳士,禮貌詢問:“想抱抱你,十分鐘好不好?” “不好?!?/br> “五分鐘?” 妮娜低眼瞪他,拒絕的話被他過于深情的目光憋回去,暗暗松口,“最多一分鐘?!?/br> “行?!?/br> 他爽快答應,兩手抱得更緊,突然不說話了。 挺立的鼻梁輕輕擦過她的鎖骨,鼻息熱燙,捎著幾分要命的酥麻。 她身上的酒香很好聞,他很想吻她,忍住了,克制地低埋在她頸邊。 忙忙碌碌幾日,只有這會兒最安靜,流動的時間仿佛停滯,他可以放下所有煩心事,享受這難得的充電時間。 ** 不知過了幾個一分鐘,男人僵硬不動,呼吸均勻,似在熟睡中。 妮娜側頭看向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密密麻麻全是她看不懂的表格和數字。 “喂?!?/br> 她伸手戳他肩膀,輕聲提醒,“一分鐘到了?!?/br> 男人仍處混沌中,磨蹭很久才睡眼惺忪地抬頭,近距離盯著她的臉,倏爾笑了,笑得幾分傻,有別于他平時云淡風輕的淡漠樣。 “笑個屁?!?/br> 他很輕的皺眉,突然伸手摸進她衣服里,她來不及反應,胸前被人抓了一把,男人心滿意足地撤回手。 “好軟,應該不是夢?!?/br> “” 妮娜胸腔發熱,喃喃道:“誰準你摸我了?” “摸都摸了,怎么辦?!?/br> 男人挑眉,帶著一絲不正經的慵懶,“你打我兩下?!?/br> 她微怔,直接被氣笑了,軟綿綿地想推開他,他不肯放,用力纏住她的腰,藤蔓似的死死抱緊。 “別走?!?/br> 他抬起頭,清亮的雙眼疲倦黯淡,密布紅色血絲。 她酒意慢慢上腦,理智逐漸跑偏,竟滋生出幾分不該有的心疼,一邊罵自己一邊又忍不住問他,“你幾天沒睡了?” “忘了,兩叁天吧?!?/br> “為什么?” 牧洲沉默兩秒,淡聲解釋:“我準備在北城開一家分公司,前期有很多事需要我去處理?!?/br> “哦?!?/br> 她悶悶的回,難掩一晃而過的失落。 果然,他來北城不僅僅是為了她。 商人在商言商,永遠利益至上。 “怎么了?” “沒什么?!?/br> 男人默聲,他似乎能一眼看穿她藏不住的小心思,輕聲細語地解釋:“北方那么多城市,我偏偏選了北城,如果不是為了你,作為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何必跑來這個物價高成本更高的地方瞎折騰?” “那說不好,也許你的小情人也在這里?!?/br> “沒錯?!?/br> 他贊許地點頭,郁悶嘆息,“可惜我的小情人并不待見我,見著我就嫌煩?!?/br> “你自找的,活該?!?/br> “我的錯,我認?!?/br> 男人目光灼灼,她心跳如雷,慌亂看向別處。 太過親昵地抱姿容易讓人心猿意馬,肌膚緊密相貼,guntang似火,尤其是在酒后,思緒飄忽不定,再這么下去,她也不確定自己還有多少自制力。 “抱夠了吧,放我走,我困了?!?/br> “睡在這里?!?/br> “不,我自己有床?!?/br> “我的床更軟” 微啞的喘息,似咬碎于唇齒間的水蜜桃,滿口甜膩的汁水。 她用力拽緊他的襯衣,耳朵都要麻了。 ** 屋里的燥熱忽然翻滾好幾倍,男人體溫熾熱,手指輕輕撩開衣擺,沿著絲滑如水的肌膚在后腰細細摩挲,燃起成片酥癢。 妮娜很想推開,可晃過后腰的那股電流正往骨rou形骸里強勢進攻,心跳都開始不聽使喚。 她低眼瞪他,看他鏡片后含笑的眼睛,軟腔軟調的控訴,“趁人之危,算什么君子?!?/br> “我從沒說過我是君子?!?/br> 他呼吸稍重,顫音壓抑至極,“我只說過,以后不會強迫你,你不愿意,我就不碰?!?/br> 妮娜扭頭憋笑,除非她腦子有病,鬼才相信流氓的承諾。 她見他一臉嚴肅,倏地來了點作惡的壞心思。 身子微轉,換個更親密的姿勢跨坐在他身上,并在男人錯愕的注視下大膽貼近,停在呼吸相聞的距離。 錯亂交纏的熱浪灼燒于空氣,醉人酒香迷惑心智。 欲望升騰,火光四濺。 “妮娜?!?/br> 他喉頭滾了滾,啞得不成樣。 女人輕輕蹙眉,不滿道:“兔子寶寶更好聽?!?/br> “喜歡我這么叫?” “我喜歡牧洲哥哥在床上的聲音” 她借著酒性湊近他耳邊,粘膩的咬字,“小兔子軟嫩多水,干你真的好爽?!?/br> 男人下頜繃緊,眸底灌滿深紅的血光,理智徘徊在失控邊緣,搖搖欲墜。 妮娜不怕死地捧起他的臉,指尖滑過脖頸摸到那顆小小的黑痣,仿佛是把無形的鑰匙,rou欲篇章由此打開。 她低頭印下一吻,男人胸腔重顫。 “你硬了?!?/br> 她故意貼著耳朵說話,嬌聲軟語地吹氣,“想不想cao我?” cao。 牧洲低罵,難耐的深深闔眼,胸前劇烈起伏,頭皮持續發炸。 她達到目的,身子后仰,笑瞇瞇的欣賞被自己撩到七竅生煙的男人。 這段時間被他叁言兩句唬得一愣愣的,她若再不找回場子,還真把她當成可以隨便拿捏住的小白兔。 ** 妮娜本想撩完就跑,可她總覺得不盡興,手賤的非要去摘他的眼鏡,少了鏡片阻擋,最后一塊多米諾骨牌徹底推翻。 “啊——” 她嚇得用手捂嘴,下一秒被男人粗暴的抱上書桌,他緊密貼合,頂進分開的兩腿間,囂張至極的熱器隔著布料輕撞兩下。 “唔” 存在感強得可怕,輕易撞碎那層薄膜,身體記憶瞬間復蘇。 小兔子驚慌失措,瞪著一雙水潤濕亮的眸子看他。 “怕了?” 他埋在她頸邊低低的笑,“剛不是挺會撩?!?/br> 妮娜穩住氣息,仰頭看他,話帶挑釁,“你說了,不用強的?!?/br> 牧洲兩手撐在她身側,身高差距下,小小的一只被團團包圍,小姑娘臉頰紅潤,眼眸水靈清澈,可愛得讓人想用力揉碎,一點點吞進腹中。 “我等的起?!?/br> 他親吻通紅的耳珠,含在齒間廝磨,“等你主動開口求我的那天?!?/br> “你做夢?!?/br> 男人笑著,還要說什么,地毯上的手機倏然震動。 妮娜趁其不備推開,從他懷中逃跑,拿起手機翻開微信。 啊ken發來一張圖片。 她滿眼困惑,下意識瞄了眼時間。 凌晨4點? 她收起手機,快步走到門前,忽然停頓幾秒,轉身跑回他跟前,說話時習慣踮起腳。 “你能不能” “能?!?/br> “你都不問什么事嗎?” 男人被她踮腳湊近的模樣勾得心花怒放,柔聲承諾,“什么事都能?!?/br> 妮娜呆愣地看他,那張臉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她晃晃目眩神迷的頭,剛喝下的酒似乎還沒完全醒。 “你載我下山,我要去抓一個人?!?/br> “誰?” “舒杭?!?/br> 她目光延伸,看向漆黑的窗外,露出一抹詭異微笑。 不講義氣的死胖虎。 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