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一)
預定的課程計劃里塞進令人猝不及防的眼淚,再從手足無措地安慰演變成擁抱,親吻,也不是什么怪事,男女獨處時,常有這種橋段萌發。 一線火光牽引著蘭斯洛,讓他在躊躇不決中伸出手去擁抱雙肩微顫的姑娘,在她沒有表現出抗拒的時候,他將這雙手收攏得更緊些,然后又帶著猶豫地去親吻她的眼角,吮去那里的淚珠。 淚當以吻去消。 他居然學了某句情詩的做派。 只是偶爾翻過一頁的通俗詩歌而已,作者、題目、內容蘭斯洛都記不太清,唯獨這一句在腦海里留下深刻的印痕。如今在圣女哭泣的時候,這短句從繁雜沉冗的思緒里蹦出,像一根躍動靈巧的線,他忍不住不去追逐,不去捉住。 蘭斯洛用眼角的余光看見鏡中的女孩皮膚浮起煽情的粉,而鏡子里的他,則陷入一種癡狂。 克制的親吻在女孩臉上游離,從她的眼下躍到她的耳廓,變成永不知足的啃咬。未得到拒絕后他就得寸進尺了,蘭斯洛俯下身來,懷著不知該如何命名的期待,小心翼翼啜吻她的唇。 真不像原本的他,那個覺得愛與欲都太愚蠢而無必要的他,怎么就落入情愛的陷阱里,露出一副癡迷的蠢樣? 可他又有什么辦法?這是和圣女發生過關系的男人所無法避免的。嘗過一次,就會染上無法戒掉的癮,總會有第二次,第叁次,他和她的身體趨于同調,彼此相系,就像兩顆天然的磁石,總會在合適的方向上互相吸引。 蘭斯洛承認了,他被面前這個并非魔女,卻又充滿魔力的女孩吸引了。她的眼淚,她的嘴唇,她身上的香氣和溫軟,一切都攫住了他的心神。 蘭斯洛甚至不得不懷疑起以后,是否終有一天他會為她忘卻冷靜與自持,變成一個得不到她注視就會發狂的瘋子? 他不知道,不知道。蘭斯洛并非神明,無法預見未來,只有在當下無以復加地加深這個親吻。 一個不肯輕易放過,纏綿的,熱切的吻,男人的舌頭連同他的溫度渡入她的口中,融化在濕潤的氛圍里。他用他的氣息占領了這不過方寸的口腔,讓奧利安娜從任何一處都只能感知到他的存在,就此臣服于他的侵略。 奧利安娜被吻得有些脫力了。她需要蘭斯洛用臂膀從溺死人的感受里打撈起她,但這份打撈需要代價,不是只被他箍在胸膛里就能償付的。她在他的懷中被轉過身去,正朝著那面鏡子,后背則對著被情欲點燃的男人。 鏡中的視角仿佛在旁觀他人的故事,奧利安娜看見她和蘭斯洛糾纏在一起,激烈且原始,簡直就像兩條不立刻進行交配就會被熬死的蛇,相似的黑色長發在混亂中交織,分不清誰是誰的。 蘭斯洛正用布滿傷痕的那只手揉弄著她的腿和腰,將及踝的裙子帶到她的腰間,為另一只手造就機會。他的手冰涼,比奧利安娜的體溫要低,手掌從外衣和皮rou之間的縫隙中一寸寸探進去,粗糙的掌紋掠過細潤的肌膚,留下無形的痕跡。就像一道冷水落在皮膚上的水漬,很快地蒸發,看不見它的存在,卻鮮明地感受到它曾帶來的刺激。 奧利安娜無法抵抗地戰栗。與人等高的鏡子里,無比清晰地映射出她的模樣。她能看見她內褲的前端已被浸染濕意。一塊黯淡的水斑從xue口的邊緣開始擴散,隨愛撫和親吻的深入而變得更加顯眼。 少女淺淡的體香混合著未完全散去的草木氣息,來自昨晚與她同床歡好的另一個男人,那個學生時代總要與他爭奪第一的男人,不久之前還占據了這讓人著迷讓人瘋狂的少女的憐愛,枕在她膝上補眠。 蘭斯洛明白的,圣女從不會獨屬于任何一個人,可這刺痛的事實讓他無奈,又讓他想起身為神官最應該拋卻的嫉妒,自私,與憤怒,于是他不甘地吮咬奧利安娜半裸露的肩膀,在那里印下了一個吻痕。 除此之外,蘭斯洛還能聞見一股yin亂的,令人難以忘卻的甜sao。 他循著這股甜味,從她內褲的邊緣撥開窄縫,掌心緊貼著大腿與陰戶之間的分界線向更私密的地帶摸去,摸到了滿手濕滑的愛液,意味著可能無須擴張,單單憑肢體的愛撫,她的身體就已做好被進入的準備。 真是一個敏感的女孩。 比晦暗的情緒更加柔軟的愛憐從心底翻卷上來,強烈又污濁的酸意由此得到緩解,蘭斯洛決定不想其他,專心地侍奉他唯一的圣女。他用他的手指按壓她的花唇,等到她急促的呼吸放緩,逐漸適應他觸碰的力度, 才用指腹撐開濕潤的花瓣。 不需摸索,只要看向這面明亮的鏡子,再將視線下移就能看見那顆紅腫的rou粒,再往上勾動一下手指,奧利安娜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就被掌握在男人的手中,只是揉捏和摩擦,她的花xue就開始抽動,痙攣,透露出急切的渴望。 一邊是極盡私欲的親吻,一邊是盡可能溫柔的撫摸,內褲被他那樣用手指一勾,就半褪下去,讓微曲的膝蓋勾住這薄透的布料,狼狽地掛在了奧利安娜腿間。 呼吸交融間,性器從后向前戳開rou縫,納入緊致的雌xue,之前這位大神官也是這樣從后面進入她的。奧利安娜被鉗住下巴,轉過頭來同蘭斯洛接吻,柔韌的發尾卷到他的無名指上,如同她憑空長出來一只纏人的尾巴,卷走男人固有的理性。 蘭斯洛將緊實的胸膛壓在她背后,一絲空氣都不肯留在他們之間,他精妙地把控著力道,要奧利安娜微微彎腰,與他依偎的同時更完整地容納他,又不會讓她弱如蘆葦的腰肢受一點損傷。 帶有弧度的莖身徹底沒入,頂到入口處頗為怕癢的點位,下面這張嘴不禁咬緊了進犯的事物,酥麻感在交合處飛快上涌,奧利安娜聽見她和蘭斯洛一樣吃痛般在喉間低喘。 奧利安娜幾乎下意識地抓住立式鏡的邊緣——做這些事的時候她總要抓住點什么,男人的肩膀,他們的腰身,或者身下的床單,似乎不尋找倚靠的避風港,她的理智就會被欲望的風暴卷走。 柔嫩的指腹嵌進繁復的花紋,正如蘭斯洛密無空隙地進入她,豐滿的兩團綿軟被衣物包裹,卻在被進入被插送的動作里搖晃起乳波,只要肯從鏡中向奧利安娜略微敞開的領口深處看去,就能發現那紅艷的蓓蕾挺立起來,它們在顛簸的情事里可憐得搖搖欲墜,正如綴在兩塊奶油上的櫻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