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眉
那時候她不以為意。 還暗暗嘲笑他,“你要是喜歡看,納妃不就得了,多的是女人愿意為你描眉點靨?!?/br> 她還記得裴修本寡淡的臉騰得暴怒,抬手就摔了手中的書。 “孤在你心里當真分文不值!” 她白他一眼,“阿修你真的一點都不好玩!” 她氣呼呼地跑了,卻在第二天,府上的人說圣上送來了禮物,祁妙跑過去打開是做得十分精巧的彈弓。 木棍打磨得特別光滑,棍身還雕刻著她的乳名。 她便歡喜地進了宮找他玩,可林平卻說圣上一夜未睡,招了風寒。 她聽見殿內傳來陣陣咳嗽聲,祁妙還怪他多大的人了不會照顧自己,但林平卻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想說什么最后什么也沒說。 祁妙稚嫩悻悻離開。 再后來他再也沒有說過描眉點靨的話。 …… 祁妙雙手搭在膝上,下意識地收緊,心底微微有些痛楚,她閉上眼睛,似乎真的很久沒有想起裴修了,現在卻和與他相似的周行之在一起。 她是喜歡周行之的,他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有熟悉感的人,給予溫暖,再三伸出援手。她應當是喜愛他的,所以才會不喜歡徐茹,而不單單只是因為徐茹難為她記仇…… 是。 她會嫉妒,她討厭他和徐茹站在一起,也討厭他拍吻戲。 她知道這是吃醋,就如同周行之會因為她和陸巖在一起傳緋聞生氣一樣。 她都明白…… “在下已娶一妻,今生也只娶一妻……” …… 手指攥緊,她豁然張開眼,嘴唇微微開始顫抖,額頭竟沁出了冷汗,子蕓被她的目光嚇了一跳,收回正在畫眉的手,愣了才問:“是我太用力了嗎?” 祁妙掀了掀眼皮,木訥地看了她一眼,輕輕搖頭:“不是,我只是……” 她閉了嘴,沒有再說話。 子蕓也不知她怎么了,只能硬著頭皮先繼續給她畫眉,整體造型做得差不多了,她拿起發膠,噴了噴她額頭的細碎絨發后,才說:“ok~” 這是搖鈴在組織里的妝容,陰狠毒辣的女刺客,子蕓對她的作品十分滿意,宛若從劇本里走出來的搖鈴,內心不得不贊嘆一下陳導的選角能力。 雖然曾聽說為了祁妙演搖鈴一絕,陳導和盛世那邊都產生了沖突,不知也知道他們如何達成的協議,反正搖鈴這一角色最終被美里定了祁妙。 …… 祁妙只感覺自己的心有些亂。 似乎有些疑問要破土而出,密密麻麻地在心內亂竄,可就是找不到答案。她早就不恨裴修了,無論他當初為何不派兵,都沒有任何追究的意義了。 裴修喜歡她,才想看她描眉點靨,但是她對裴修,他是君王,他是九五之尊,她要駐守樓蘭,她不能回大都做他的妃。 妃…… 祁妙怔在了原地,子蕓領著她去拍第二組定妝照時,她生生定在了原地。 目光毫無聚焦地盯著前方拍攝聚光燈。 如果裴修真的納妃…… 那她是不是不能再單獨見他? 日后立后,再誕儲君…… 她將會為儲君打下江山…… 為新的儲君駐守樓蘭…… 祁妙的手開始發抖,似乎慢慢地找到了些什么,就快要抓住,就在這時子蕓喊了她一聲:“祁老師?” 思緒被打斷,祁妙搖了搖頭,問:“怎么了?” “到咱們拍了?!?/br> “抱歉,我走神了?!彼敢獾卣f了句,連忙小步跟上。 大約是一身紅格外奪目,陳導開心得不得了,連連夸贊,“對,這就是我要的搖鈴,能辦柔弱婢女能做殺伐刺客,這身紅特別適合你啊祁妙?!?/br> 祁妙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客氣了兩句。 直到定妝照拍完,祁妙和楊宋歌聊了兩句之后,幾個人說改日開機宴的時候聚一聚,便各自回家了。 …… 周一是周行之要來的日子。 王悅知道他有三場戲要拍,也不知道具體要來棕櫚花園的時間。 擔心周老師過來冰箱里沒多少菜,王悅又忙著去超市購物,臨行前,擔憂地看了一眼樓上,嘆口氣踩著樓梯走了上去。 祁妙自從拍完《訴情》定妝照后就有些不對勁,總是走神。 只有和周老師打電話的時候眼神里才有光,一回來就鉆被睡覺,都已經上午11點了,她還是沒起來。 她走至臥室門前,敲了敲門,里面沒有聲音,王悅擅自做主擰開了臥室的門,雙層窗簾厚重地遮擋了室外的陽光,屋內卻沒有什么光亮,只有窗簾的縫隙透出了一絲光亮。 她看到被子里蜷成了一團,只身走了過去,烏黑的發絲散落在床上,她側著睡,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王悅伸手拽了一下被子,祁妙被悠悠轉醒,眼神迷離,口唇干燥,輕聲問:“怎么了?” “不早了,你要不要起來?”她順勢坐了下來,幫她理了理被子,“周老師今天不是說過來嗎?” 祁妙抬手用手臂遮住了眼睛,含糊地回:“嗯,是要來?!?/br> “你知道幾點?” “他沒說?!?/br> 王悅嘆口氣,拽了她遮住眼睛的手臂,卻覺得有些燙,愣了愣,下意識就伸手摸她的額頭,“你是不是發燒了?” 發燒? 祁妙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還沒發過燒,前世的時候有過幾次溫病,每次身上熱的時候,大夫說她外感風寒表證,娘親便給她身上蓋了很多層被子逼她發汗。 她摸了摸額頭,混混沌沌道:“沒事,我再休息一會兒?!?/br> 王悅沒依,站起身下了樓就去找醫藥箱的體溫計,這個醫藥箱還是周行之之前吩咐她準備的,里面的東西原封不動都是行之工作室的常用藥品。 回屋量了量已經是38.7度,她又翻了翻藥箱,果然找到了退燒藥,給她喂了一粒,“你再休息會兒,有需要喊我?!?/br> 藥品有嗜睡的副作用。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目是一張熟悉的臉。 鼻梁挺拔,鼻翼的黑痣讓她有一瞬間的恍神。 她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訥訥地問:“周老師?” “醒了?”他側目撂她一眼,右手放下手中的劇本,左手撫上她的額頭,淡聲道:“嗯,退了?!?/br> “你怎么在這里???”祁妙慌忙坐起身,卻在下一秒被他撈進懷里,坐在了恥骨上,左手撫著她的后背,右手幫她捋了捋額前的發絲,鉤在了耳后,慢條斯理道:“今天要來?!?/br> “現在幾點了?”她急忙找手機,卻聽他低沉的嗓音對耳朵吹氣,惹得她顫了顫,“下午4點,你睡了5個小時?!?/br> 祁妙耳根子都紅了,掙扎著要起來:“你什么時候來的?誰給你打的電話?” 還用問誰嗎? 簡直是多此一舉。 周行之也不揭穿她的忐忑,目光沉沉地盯著她說:“2個小時,見你睡得很香,怪可愛的?!?/br> 祁妙羞得要命,抬眼瞪他:“你放我下來!” “讓我抱會兒!” 說著順勢往床上躺,給她摁在懷里,傾倒的姿勢讓她整個人趴在她的身上,祁妙“啊~”的一聲,擔心撞著他,嚇得雙手撐在了他的耳旁,發絲散落下來,兩人靜靜地對視。 “你……” 還未說出口,某人右手拽住她的后脖頸,將她往下拉,直接吻了過來,左手握住她的臀,大概是因為穿著穿衣,揩油易如反掌,翻了身,復而將她壓在了身下,左手探進腰窩往上撫著乳rou,細細攆握。 祁妙渾身戰栗,嘴邊溢出了低低的輕吟,刺激著他的yinjing發脹。 嘴唇一路向下沿著頸邊吻上鎖骨,繼而停在了胸口,抬眼,盯著她,“妙妙~” 下一秒含住了乳rou上的紅纓,重重地吮吸了一口,祁妙弓起背,壓抑不住呻吟,“啊,周老師……” “名字?!彼砷_了嘴,又沒放過另一邊。 “行之……” 窗外是薄云金邊,日落的余暉透過窗簾映襯在雪白的墻壁上。 她聽到他拉皮帶的聲音,叮叮的金屬聲讓她面紅耳赤,她感受到他的體溫,隔著一層薄薄的內褲,被迫撫上了熱氣騰騰的硬物。 拽著她的手拉下底褲,那個guntang的硬物拍在了她的手心,他的唇依然沒停,吮吸著紅纓,舌頭勾著轉了一圈。 長褲退至膝蓋,他壓著她,左手分開了她的腿,要感謝她穿的是睡衣裙,不費吹灰之力便伸了進去,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撫陰蒂,她吸吸鼻子,伸手摳他的肱二頭肌,“行之~” “我想要……” 手指探進了yindao,濕滑的緊致感裹著手指,他的頭皮發麻,yinjing硬得愈發厲害,可就在這時,空氣中傳出“咕嚕咕?!钡穆曇?,他的手停住了,祁妙睜開眼。 兩人對視,皆是一怔。 祁妙耳根子爆紅,嗚嗚嗚嗚哦草好羞愧,在這個緊要關她的肚子居然響了,嗚嗚嗚她好想挖個坑給自己埋了。 驀地,她聽到一絲低不可聞的輕笑,那根手指也默默地抽了出來,祁妙如踩了尾巴的貓,立刻炸毛,“都是你的錯!” 周行之立馬搭腔:“是,是我的錯?!?/br> “我一天沒吃飯!”她往后退了退,試圖用大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你一上來就要!是你的錯!” 他抿唇,盯著她羞憤的臉,煞是可愛,讓人更想欺負她了,呼出一口氣,將底褲重新穿了回去,系上了皮帶,這才安撫她:“是我的錯?!?/br> 炸毛呢小姑娘~ 這時候別惹,得順手。 他起身將她拉起來,給她整理衣物,末了,又補了一句:“我是個正常男人?!?/br> 祁妙打了他的手一下,紅著臉說:“我自己來?!?/br> 他沒吭聲,照常我行我素地給她把內褲理好,撫上發絲,順了順,又彎腰擺好她的拖鞋,這才淡淡說了句:“我在樓下等你?!?/br> 話音剛落便站起身,走了下去,祁妙側目睨他一眼,透過門外的光還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褲子鼓起來的那一坨…… 祁妙連忙收回目光,踩著拖鞋去了衣帽間換了一套淺色蕾絲邊家居服,磨磨唧唧好久才出來,總算緩過來些了,不至于給把自己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