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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徐茹在她走后回來了? 這個認知讓她的渾身變得guntang,面頰也咻的一下紅了,心臟撲通撲通地跳。 還未打開微博,王悅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她掛掉。 點開鏈接,入目處是某營銷號的文案,配圖是徐茹一路從地下停車場來到酒店門口,并進入房間的連環拍。 但何時走的卻絲毫未提。 祁妙呼吸不順,握著手機忍不住胸口起伏,要不然去問問他?可是她拿什么身份問他?祁妙默不作聲地搭著手坐著,手機又突兀地響起,還是王悅。 她沒接,任憑手機鈴聲響著。 心里不太痛快,特別堵,發著悶,跟高溫下的暴雨前一刻似的,喘不過氣般又燥又悶,隨時傾盆而下。 站起身,行至廚房,拉開雙開門冰箱,盯著里面的純凈水和蔬菜,沒食欲,卻想喝酒。但她也沒忘記自己酒精過敏。 好氣! 要不然出去跑兩步? 手機還在響,祁妙回到沙發邊,抄起手機掛掉,打開搜索引擎噼里啪啦打字——酒精過敏者在喝酒前吃過敏藥有用嗎? 點開幾個回答,有的回有用,有的回沒用,說的人盡說沒用的話,既然過敏那就別喝了之類。她微微擰眉,戴著口罩和帽子便下了樓。 棕櫚花園是高檔小區,里面也不住著普通家庭,導致周圍門店消費貴就算了,店面還特少。一般來說小區里的業主都會雇保姆或者直接讓人上門送。 祁妙走了好久才看到一家24小時便利店,這會兒將近十點,便利店里的人不少,她推開門便利店的門,“叮咚”一聲,值班店員喊了句:“歡迎光臨?!?/br> 祁妙抄起門口的小籃子,走到飲料區域,往里放了不少可樂和果酒,旁邊有不少來購物的學生,看著她專注研究酒類,便好奇地打量了兩眼。 有一個女學生覺得她有點眼熟,不確定,站在她身旁,側目又看了看,忽然激動起來,朝自己小伙伴走去,幾人嘰嘰喳喳格外興奮的樣子,拿出手機那叫一個連環拍照。 祁妙裝了滿滿一籃子,拎著就走,氣大如牛。 那幾個女學生瞪大眼睛,手機咔咔咔地拍。 祁妙回頭看他們一眼,幾人秒變正經,裝著買東西沒繼續看她了。 她心生疑惑卻又不好問什么,拎著籃子就去柜臺結賬,她低著頭,往袋子里裝買的酒和飲料,聽柜員笑著問:“買這么多拎得回去嗎?” 她抬眼與柜員對視,點頭,柜員報了價錢,祁妙付了錢,又接過柜員遞來另一個袋子套上,說了句謝謝便離開了。 …… 這么多酒一開始拎倒是沒什么感覺。 走了將近1公里多的時候開始覺得沉了。 她微微抿唇,從側門刷卡進了小區,回屋關門隨手拿了杯可樂,圓環一拉,呲的一聲,氣泡上冒,她仰頭喝了一大口。 這會兒門鈴居然響了。 祁妙拿著可樂踱步過去開門,門口站著王悅,喘著粗氣,像是趕路似的,抬眼看到她就說,“打你電話不接,急死我了?!?/br> 門口的中央空調徐徐地吹,發絲微亂,她握著易拉罐,歪著腦袋問:“怎么?” 王悅噎了一下,進屋脫鞋,“這不是怕你亂想嘛~” 祁妙邊走邊回頭:“我亂想什么?” 說著又坐回沙發,脫掉拖鞋盤腿,隨手撈起沙發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就看綜藝,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來喜怒。 王悅捋捋頭發走過去,也跟著靠在沙發上,笑著說:“明天又要去上課了吧?” 她嗯了一聲。 王悅:“周老師的課是下周四嗎?” 她還是繼續嗯。 王悅實在不知道怎么找話了,從褲兜掏出手機,靠在沙發上噼里啪啦打字,臉上似乎還有些義憤填膺的樣子。 祁妙微微側目,傾身靠近問道:“你在跟誰說話?那么生氣?” 王悅一驚,手機慌地翻了個面,不給她看,磕磕巴巴說:“哦,和微博上的黑粉有人罵你,我得跟她battle~” 說得跟真的似的。 其實也算真的,畢竟她小號多,有時候的確會和黑粉掐起來。 祁妙盯著她看,也不知道信不信,就回:“她們愿意說什么就說什么唄,你浪費時間跟他們吵架干嘛?!?/br> “害~”王悅擺手,“你別管啦?!?/br> 說罷又打開手機,繼續回復,祁妙靜靜看她一眼,倒也沒阻止。 剛看了沒10分鐘,王悅忽然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把手機推到她面前,笑著說:“妙妙,你剛剛去便利店被粉絲拍了?!?/br> 目光隨之落在王悅的手機上,亮堂堂的屏幕光倒映在眼眸里,是一位沒有加V的普通賬號發布的九宮格,從她買酒,拎著酒,到結賬,到出便利店全拍了個干凈。 配文:不愧是我妙,力大無窮。 高清照,甚至都能看到她付款時的手機屏保。 然而能火,能上熱搜完全是因為被不少大V給轉發了,各路夸贊她毫無女明星包袱,甚至有人還@她去打拳擊賽。 ???? 她嘴角抽了抽,沒說什么,轉頭繼續看綜藝,卻不想下一秒王悅忽然叫了一聲,差點給祁妙手里的易拉罐嚇掉,她微微翻白眼,就聽王悅咋呼:“行之工作室發律師函了!” 祁妙還沒反應過來,王悅再一次直接把手機懟她臉上,“妙妙你快看?!?/br> 這激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的本命就是周行之呢。 祁妙深吸一口氣,把她的手拿開,毫不關心道:“我不看?!?/br> “哈?” 王悅驚著了,“你為什么不看?” “我為什么要看?”她反問,“發律師函就發唄,他不是以前也發過?” 啊這…… 完了完了。 這么冷靜,這還是祁妙本妙嗎? 一時沉默了。 祁妙放下易拉罐,繼續看綜藝,屋內只有電視傳來的嬉笑聲,月色高懸,從窗外投射出月華,落在了白瓷地面。 手機鈴聲響起。 是祁妙的。 她垂眼睨了一眼,是周行之的電話。 胸口微微一凜,沒接,又或者說沒想好要不要接,鈴聲便掛斷了。但很快,第二次又復而響起。 祁妙呼出一口氣,左手撫摸微涼的膝蓋,傾身拿過手機,滑動接聽—— “周老師……”她喊了一聲。 “你喝酒了?”耳邊傳來低沉的嗓音,帶著點冷意。 她眉頭微擰,回:“沒有?!?/br> 完全沒有意識到為什么某人會知道她有酒。 聽她這么一說,那邊頓了下,才慢慢說了句:“嗯,那就行?!蹦┝硕诘溃骸跋轮芩膩砩险n?!?/br> 祁妙沒吭聲,電視機還在吵吵嚷嚷地放著毫無營養的綜藝節目,幾位嘉賓被關在密室里解題,磨嘰得要命,好半天都沒解開。 她聽著他的聲音,王悅在旁邊看著她接電話,她腦海里也不記得下周四有課,只有剛剛的律師函和徐茹來酒店的畫面,戀情兩個字讓她有點上頭。 全是徐茹的背影,上一次澳林他和徐茹站在一起的畫面,又媚又貴,渾身透著富家子弟的氣息。那是她不知道的過去,兩人看起來特別的般配。 那人還認識他的父母。 特別要好的樣子。 認識了二十多年,她才跟他認識幾個月,認識的原因還是因為她初次見面打了他,打他的原因都無法啟齒。 突如其來的醋意都快熏死自己了,她這一刻終于理解楊宋歌話里的意思。 所以這就是搖鈴對榮晟的感情了吧…… 一瞬間也有點上頭,想嘗試一下。 于是她握著手機,開口就問:“周老師,你喜歡我嗎?” 周行之:“……” 王悅:“……” 外日! 我聽到了什么??? 妙妙在問啥,王悅差點從沙發上摔下來,這是什么發展?。??她看不懂了! 何止王悅不可置信,一直穩如老狗的周行之也生生怔在原地,拿著阿林遞過來的保溫杯,一直沒有喝的意思,宋導喊了他一聲,這才反應過來,干咳一聲,低聲說:“你不是都知道?” 祁妙接:“我不知道?!?/br> 也沒給他反應的機會繼續補:“所以要你說?!?/br> 周行之:“……” 什么叫做被將了一軍,這就是了。 他忽然想笑,小姑娘怎么這么可愛,下一秒卻已然笑出聲了,給一旁的宋導整迷糊了?咋了這是?滿臉春風笑意的? “周老師,下一場戲開始準備?!眳峭┠弥鴪鲇浥谱哌^來,說了句。 他頷首,神色又恢復冷淡,轉過身說:“我有場夜戲,等我結束給你打電話?!?/br> “不行!”她卻不依,耍脾氣,“我要你現在說?!?/br> 周行之哪里見過祁妙這一面,一時不知道怎么接,只能哄:“別鬧?!?/br> “你不說我現在就去找你?!?/br> 周行之額角跳了跳,場記jiejie開始催了,他咬著牙回:“不聽話就不給你上課……” 還沒威脅完,人給他電話掛了。 周行之心頭猛地跳了一下,收了手機交給阿林,接著拍戲。 …… 掛了電話,祁妙讓王悅叫司機。 王悅心驚膽戰道:“妙啊,明天有課?!?/br> “不上了~”她想也不想就說:“反正我也不喜歡跳舞唱歌?!?/br> 這會兒都快11點了,去那邊得1點~ 她不困的嗎? 王悅心疼地勸道:“不急這一時,而且周老師也有戲……” 這一說倒是給她勸住了,考慮到周行之的確正在拍戲,她去了,也不好直接去劇組,要是鬧出什么緋聞就得不償失了。 做回沙發,曲著膝,說了句:“那不去了?!?/br> 王悅這才放心,待了十分鐘后,讓祁妙早點休息便先行離開了。 但王悅一走,祁妙拿著手機和充電寶叫了一輛專車就去往影視城。 夜色已深,繁星點點。 司機師傅是一位中年大叔,大約是為了養家糊口,夜里接活掙點錢??吹阶嚨氖且晃荒贻p姑娘,便笑著問:“這么晚一個人去影視城?” 她點點頭,和司機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司機不熟悉娛樂圈卻發表了看法,言語之間對自己女兒的喜愛,說小姑娘現在都追星之類的。 她也不好評斷,就沒多說,一點多鐘的時候,司機??吭诰频觊T口,祁妙想起今日徐茹的緋聞,讓司機再繞一圈,停遠點,她走過去。 結了賬,目送司機離開后。 望著繁榮的影視城紅墻,足足有3米多高,完全仿照了古代建筑,讓她竟意外地想起了每次隨父帥去皇城覲見時的場景。 第一次是新鮮的,處處都是沒見過的東西,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什么都有。 第二次去完全是因為裴修的召見,第三次、第四次漸漸索然無趣便慫恿裴修跟她出宮鬼滾。 站在紅磚墻下,背對著路燈,她打開手機給周行之打電話,響了幾聲才接聽—— “喂,是妙妙?” “阿林?” 事實上,阿林是不會接周老師的電話的,但是在看到備注祁妙的時候,他猶豫了下才接聽,“是我?!?/br> 他回,又補:“周老師在拍夜戲,大概還有2場……” 還未說完就聽祁妙淡淡地打斷:“你跟他說,我就在德清宮宮門口西邊的城墻馬道,等他拍完戲,來找我?!?/br> 頓了頓,緊接著說:“或者我去找他也可以?!?/br> 說完就掛。 ———— 楊宋歌:師哥,不用謝我,當還訴情的恩了~ 阿林:我是不是很快就不用再去釣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