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法
張姐這次倒是良心大發沒有讓祁妙去陪酒。 一開始她不看好祁妙就是因為祁妙性格太懦弱,要是說陪酒上床什么的也就算了,結果她這個人一點情趣也沒有,每次帶她出來喝酒,人家摸了她兩把就哭哭啼啼給那些大佬們搞得性致全無。 畢竟是上流社會,那些大佬玩的就是刺激。 后來她降低了檔次,找來了小公司的資源,能賺一把是一把,蚊子腿也是rou,誰知道當下就給人打了。 不僅沒讓她賺到錢,還賠了不少禮。 想到這里她就來氣,本來想倒貼解約算了,誰知道《荒島求生》找上門,著實讓她驚了一把。 …… 保姆車停在了一個別墅小區的門口,保安和司機交流了兩句就放了他們進去。 七拐八拐來到一座獨棟別墅的門前,門口立著兩個小型的石獅,門上掛著兩個燈籠。 張姐下了車,祁妙隨后跟上。 “這是哪里?”她問張姐。 張姐白她一眼:“問那么多干嗎,跟著就行?!?/br> 祁妙沒吭聲,抿著唇,跟在她的身后。 摁了門鈴,打開之后是門后站著上了年紀的阿姨,姿態友好又客氣:“是張經紀人吧?我們家小姐正在茶室等你?!?/br> 小姐? 祁妙滿腹疑惑跟在阿姨的身后,轉到了負一樓的茶室,茶香裊裊,上等的茶桌上放著四個蒲團,一位穿著黑絲吊帶的知性女性正盤腿坐在蒲團上。 腰細腿長,涂著紅色的腳指甲油,一只腳光著,腳踝潔白如雪,一只腳踩著毛絨拖鞋,歪著身子沏茶。 手指纖長,擺手招呼他們過來座。 她的身旁站著一位年輕的女人,畢恭畢敬,看起來似乎是貼身助理。 “茹小姐?!睆埥憬辛艘宦?,扯了扯祁妙的袖子,祁妙也跟著喊了一聲。 “快入座?!?/br> 輕聲細語,格外動聽。 祁妙和張姐坐在徐茹的對面,茶桌上放了兩個茶杯,小助理彎腰結果徐茹手中的茶壺給她們滿上。 “今天請你們來,”說的是‘你們’,但目光卻放在祁妙身上,笑:“是因為我下周二我的雜志封面要拍,不知有沒有合作的機會?” 張立心一驚,脫口而出:“您是說,《roar》?” 徐茹微微一笑,滿是嫵媚:“正是?!?/br> 祁妙哪怕再怎么不了解這個世界,好歹也擁有原主的記憶,《roar》可以說是當今娛樂圈著名的時尚雜志,但它不止時尚這一塊,分很多領域,有時尚男士,時尚女士,時尚童稚等,多少業內人士為了爭奪它的一個版塊明爭暗斗。 這會兒居然要跟她一個平平無奇小糊逼合作,還是封面,張立心內心何止一個臥槽可以形容,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張立心顫顫巍?。骸翱墒俏覀兤蠲畛龅乐两褚恢薄?/br> 意思是她不夠火也不夠格。 徐茹擺手,笑得特別溫婉:“這次我的封面是一男一女,為七夕節做準備,主題是《恨》?!?/br> 張姐正準備答應,祁妙卻問:“茹小姐,為什么要找我?” 張姐立馬在桌子下面掐她的腿,她疼了一下,微微皺眉,卻聽徐茹輕聲道:“大概是你比較合我的眼緣?!?/br> 祁妙不太相信這種說辭。 但她也不知如何反駁。 “那么,咱們是否可以合作?”她汲了一口茶,悠然地凝望她們。 張姐自然愿意:“當然~明天我們……” 還未說完,就聽祁妙打岔道:“我知道七夕是情人節,為何要在七夕節表現恨?” 徐茹放下茶杯,單手撐著下巴,微微一笑:“因為我向來喜歡劍走偏鋒?!?/br> 祁妙不太理解,皺眉沒說話。 徐茹雙手交叉,搭于下巴上,手指甲的顏色和腳指甲的相同,膚白顯得愈發紅艷,笑:“因為有愛,才會愛而不得,才會愛而生恨,人性貪婪且自私,越是在值得慶賀的日子里越是要讓人清醒,他們現在的愛,以后也會變成讓人厭惡和膽顫的恨?!?/br> 不知為何,祁妙有一瞬的惡寒。 她不太喜歡徐茹的姿態。 說不出哪里怪,只是骨子里透露對她的抗拒。 想也不想,她回絕道:“不好意思,我無法跟您合作?!?/br> 說完站起來就要走。 “祁妙!”張姐喊她。 祁妙無動于衷,背脊挺直,一步一步往電梯口走。 “你覺得……”徐茹悠悠地說,“自己想不拍就可以不拍嗎?” 祁妙腳步頓住,回眸看她一眼。 徐茹抿唇一笑,擺擺手說:“慢走呀~” 祁妙只覺得腳底驀地有點發寒,這女人似乎不好惹。明明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模樣,臉上掛著笑容,但笑意卻不達眼底。 反而…… 像是在證明什么。 祁妙轉回頭,摁了電梯上樓,張姐歉意地彎腰鞠個躬,在徐茹的淺笑下,消失在電梯口。 待她們走后,那抹溫婉柔順的笑,慢慢收回嘴角。 她淡淡地目視電梯,說了句:“給我穿鞋?!?/br> 那助理下一秒便蹲下身給她套上另一只毛絨拖鞋。 …… 祁妙當然沒有選擇,這是一個弱rou強食的圈子。 她不愿意拍,多得是人想拍。 第二天吃完早飯,UX其他兩位成員從業務渠道那邊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都炸了,鄭雨晴直接推開張姐辦公室的門質問張姐憑什么把《roar》的資源給祁妙。 張姐也不是吃素的,直接說那是《roar》欽點祁妙,跟她半毛錢關系都沒有,有本事自己去混資源。 邱露不信,張姐沒空搭理她們,收拾東西就和《roar》的對接人員簽協議去了。 窗外陽光正好,祁妙躺在宿舍的沙發上,盤著腿,戴耳機聽著陸巖發來的demo。 昨日陸巖給她發來MV女主角邀請后,祁妙表示自己沒有演過戲。 陸巖說:不用演,你就負責美就行。 祁妙:? 當天晚上就把demo給她甩了過來,這會兒終于有時間好好聽了。 是一首氣勢恢宏的歌,節奏有張有弛。 祁妙從頭聽到尾,打開微信給陸巖回:有沒有填詞??? 陸巖估計正在忙,沒有回。 她又點開demo聽了一遍,邱露和鄭雨晴踹開門進了宿舍。 這是一個四人間的loft,樓下是生活區,大門正對落地窗,落地窗旁就是沙發,而沙發的九點鐘方向是電視,一般用來看電視和直播用。 祁妙聽到踹門聲,眉頭動了動,沒有說話。 鄭雨晴進了屋,邱露跟旁邊安慰她,眼神下意識地瞥了沙發上祁妙一眼,冷嘲熱潮:“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雌饋砣崛崛跞醯?,狐媚子的本事倒是挺大?!?/br> 陳星正在樓上睡覺,聽到聲音爬起來,走到欄桿處低頭吃瓜。 鄭雨晴從茶幾上拿了一杯水,仰頭喝了一口:“看來業務能力差不要緊,不要臉就行?!?/br> 她們陰陽怪氣了幾句,見祁妙無動于衷,像揮了半天拳頭卻發現全打在棉花上,唱獨角戲。 鄭雨晴不干了,上前就伸手扥掉她的耳機。 祁妙耳朵一痛,抬眼看她,“發什么瘋?” 鄭雨晴壓根就不怕她,成團1年多,干啥啥不行,整天畏畏縮縮躲在屋子里不出來,扔掉她的耳機就笑:“聽不見我說話?” 祁妙:“我需要聽見?” 鄭雨晴沒想到她是這種態度,之前在張姐那里受得氣像double堵在胸口,她冷笑:“你牛逼???陪哪個老頭子睡了?居然給你roar的資源,還是封面,看來犧牲挺大的,身上處處都用過了吧?!?/br> 祁妙活了兩世,春宮圖的確看過不少,唯一出格的只有在江南蓉城和圣上共度青樓的那一晚,但她依然實打實是個黃花大閨女,再怎么行軍打仗不拘小節也沒聽過別人這么侮辱她。 當下皺眉,站起身,“道歉?!?/br> “喲喲喲~”邱露差點想鼓掌,“姿態挺不錯啊,跟誰學的?” “我最后說一次,道歉!”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們,指尖微勾,折成白印。 鄭雨晴明晃晃地直視她,冷笑:“如果我說,你不配呢?” 祁妙彎腰放下手機,關掉和陸巖的交流頁面,她身高168左右,在172的鄭雨晴面前顯得矮了一截,整個人也比鄭雨晴瘦一點,所以看起來比較柔弱。 “配不配,你說的不算?!彼洞叫α艘幌?,“你很想紅吧,如果腿斷手斷,你覺得自己還能紅嗎?” 她說完這話鄭雨晴眉頭抖了一下。 她從未惹任何人,也不在乎所謂的娛樂圈,要不是因為原主的合約,她早八百年就滾蛋了,沒工夫陪這幫人浪費時間。 她也不在乎自己紅不紅,明星,嘁,不就是拋頭露面出來賣笑的?跟大司朝的戲子有什么區別? “你想干嘛!”邱露拽著她的胳膊,還沒抓穩,就被祁妙反手撤出。 速度之快,邱露還來不及反應,就聽到鄭雨晴“啊~”了一聲,祁妙當即出手扥過她的胳膊反手壓在沙發上。 “這胳膊斷了,你還能跳嗎?” “你瘋了!祁妙,你這是犯法!”鄭雨晴疼的臉色爆紅,完全不顧形象,“放手!不然我就報警了?!?/br> “報吧?!边@個娛樂圈我tm不想混了。 陳星張著嘴,臥槽臥槽臥槽,上次就聽悅姐說祁妙自上一次去完孤兒院回來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果真如此啊,這哪里是祁妙啊,這是哪家雇的保鏢??! 超酷的說! 她連忙轉身下樓,邊跑邊說:“別打架別打架,張姐會罵的!” 邱露更是扯著祁妙的胳膊,讓她放手:“你給我放手!” 祁妙側頭看她,只給她一個眼神,邱露哆嗦了一下,把手放開。 “我只要一個道歉……” 她還沒說完,鄭雨晴立馬改口:“我道歉,道歉!” 大口喘氣,咬著牙說:“對不起,我是嘴賤!” 祁妙放開了她,邱露立馬上前去扶鄭雨晴,她彎腰撿起沙發上的手機,重新塞回耳機,打開頁面陸巖已經回復:有詞啊,想看嗎? 她打字回:想 yan:等著,哥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