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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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很安靜,因為有她的特別交代。 低著頭從樓梯邊緣慢慢走下來,方茗心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緊張,不要慌張。 走出別墅后門,走過長長的石板路,終于來到了鐵門前。 方茗心左右觀察了一下,沒有人,連平時打理園藝的工人也偷了懶不在。 太陽很大,在日光下站久了有些暈。 雕花鏤空的黑色鐵門沉默的佇立著,旁邊就是指紋識別器。 不敢再拖延,方茗心拿出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拿出小盒子里的兩片印了指紋的蠟片。 蠟片被放在了識別處,方茗心用手按了按,“滴”的一聲,鐵門旁邊平時供人進出的小門緩緩開了。 心在這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方茗心沒有想到會那么順利,之前她做的一些準備都用不上了。 走出鐵門,方茗心還有種似在夢中的之感。 就這樣出來了? 回過頭再看一眼不遠處的別墅,整體白色的別墅置身于大片的草坪之中,格外顯眼。走出來之后才發現,這里周圍只有這一棟別墅。 奇怪。 甩了甩腦袋,方茗心讓自己不要再東想西想。還有兩三個小時駱郁可能就回來了,她要盡快的走出這里。 之前一路坐車進來,就再也沒有出去。 走出鐵門后就是一條寬闊的柏油馬路,兩邊都是樹林。 站在原地分辨了一下方向,方茗心開始往外走。這里只有一棟別墅,也不可能有公交站什么的,只能走出去后再說。 不知道走了多久,綿延的柏油馬路似乎終于走到了盡頭。 此時方茗心頭暈腦脹,眼前看東西都有些模模糊糊了,后背已經被汗水浸濕了。還是平常鍛煉得太少了。 再走一段路,終于看到了一個公交站點。 福利院是要去的,但現在不能去,發現她不見后駱郁肯定第一時間會來福利院找。 去哪里呢? 看著公交站牌,此時方茗心才發現自己無處可去,孤立無援。 而且駱郁把她的身份證等證件都收起來了,為了掩人耳目方便逃離,她也沒敢帶太多東西。 但好在她也不是完全被圈養的金絲雀,也工作過一段時間。想了想,她選了一個站點,上車。 “你好,我要住宿?!弊哌M一棟簡陋的外面掛了個“有住宿”的居民樓,沒多久就在一個轉角處看到了前臺,說是前臺,其實只是用幾張桌子拼成。 桌子后面坐了一個老頭,盯著幾寸大的老舊臺式電視看電視劇。 聽到聲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微微楞了楞,又把眼鏡往上挪了挪。 來人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孩,皮膚白凈,嬌妍可人,一看就是平時養尊處優的,但卻穿著一身不太合身的傭人服。 不過也和他沒什么關系,來這里住的奇奇怪怪的人多了去了。 “要什么樣的房?”老頭問。 “一件單人房?!?/br> “身份證,押金五十?!?/br> “……我沒有身份證?!狈杰挠行┚o張。 老頭繼續從眼鏡上方瞟了她一眼,也沒多說什么,只是補充,“沒有身份證押金一百?!?/br> 駱郁送過不少珠寶首飾給她,但就是不給她錢,幸好她之前工作的錢還在。 掏出一百塊錢,老頭接過,拿出一個本子,將眼鏡拿下,瞇著眼做登記。最后拿出一根鑰匙遞給了她。 民宿改成的賓館很破舊,墻面斑駁,甚至有些地方已經剝落,露出黑灰色的墻體,被子很薄,摸上去還有些潮潮的。 坐在房間床上,方茗心依舊有些恍惚,上午還在裝修豪奢的別墅里,下午就到了破舊的三無賓館。 搖搖頭,將這想法甩出腦袋,做一只沒有自由沒有選擇權的金絲雀絕對不是她想要的。接下來她要想想該怎么找份工作先養活自己。 * 傍晚,別墅里燈火通明,所有人亂成了一團,傭人們都戰戰兢兢卻又屏氣斂聲??諝夥路鸲寄郎?。 黑色的車慢慢從鐵門外駛入,讓人害怕的氣氛到達了頂點。 男人從車上下來,手中拿著脫下的西裝,一天的工作,白襯衫已經有些微皺。 蘭姨上前,身姿比以往更挺直,臉也繃得更緊了,雖然害怕,可是她畢竟是家里的管事,而且這件事主要責任在她。 “先生,太太不見了?!彼M職盡責的報道,等待著接下來的處罰。 中午的那一覺一睡就到了傍晚時分,這在她是不可能的事情,平時再累她也就休息個半小時,醒來后便有有傭人驚慌的跑過來告訴她,晚飯時間去敲門,夫人的臥室一直沒有回應,等門被強行撬開的時候,里面已經沒人了。 “大概是中午時分不見的,我已經讓人把別墅周圍都找了一遍……” 駱郁遞衣服的動作一頓,半晌只是點點頭:“知道了?!?/br> 沒有預想中的暴怒,平靜得有些不尋常,所有人面面相覷,但是卻莫名更緊張了。 “叫陳川來我書房?!?/br> 書房昏暗,沒有開燈,男人閉眼靜坐在書桌后。 “先生?!标惔ㄟf過來一個u盤,“都在里面了?!?/br> 男人慢慢睜眼,接過,插在電腦上,點了幾下,屏幕上很快出現了方茗心的身影。是從監控中截下來的今天下午的視頻。 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屏幕里女人的動作,光影在他臉上不斷變幻,陳川靜靜立在一旁。 半小時左右的視頻很快結束,男人看這屏幕久久沒有動作。 許久,他開口,聲音有些?。骸啊敖形葫i過來?!?/br> 魏鵬是保鏢領隊。 魏鵬很快進來,“先生?!?/br> “怎么樣了?!?/br> “都安排好了?!蔽葫i看著眼前男人,恭敬的回答。 男人的手放在寬大的桌面上,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 “我把她的安全交給你,你能做好的,對吧?” 沒有重話,也沒有威脅,但從中滲出的壓迫感卻讓人不寒而栗。 魏鵬一凜,“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