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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機外霧氣迷蒙,那瞬間也將蔣紹敘的心蒙上了厚厚一層陰霾。 這是最后一次和盛銘坐在同一架穿梭機里。 以往總是因為各種宴會他們才會一同前往,其余時間總是分頭行動,就像各自走入一條分叉口誰也不礙著誰。 一般是他閉目養神,偶爾睜開眼看見盛銘正側過臉看向窗外。 是的,大部分時候蔣紹敘只能看到盛銘的側臉,就好像盛銘的溫柔和真心永遠埋在另一半的陰影里,從來沒打算留過給他。 解除星際伴侶關系那一天,蔣紹敘正陷入另一個怪圈。 他坐在位置上揉著太陽xue,耀金色的眼瞳一刻都沒從實時戰報中離開。 難得沒有注射混合劑的盛銘終于在那天讓蔣紹敘嗅到了真實的信息素味道。 清幽淡雅,卻擾得他心煩意亂。 “我說過了,不是非你去不可?!笔懓欀嫉溃骸懊髅饔衅渌玫娜诉x,你…” “你一定要在今天跟我說這些嗎?”蔣紹敘放下手中的晶板,不耐煩道:“盛銘,我們離婚了?!?/br> “蔣紹敘!”盛銘強硬地扭過蔣紹敘的肩膀:“你沒完了是吧?那天提議讓你參戰是我一時興起,現在我認為你不適合帶兵領軍。況且我們剛剛離婚,你很容易受情緒影響,需要好好靜一靜,你為什么要因為這個跟我鬧別扭?你想死沒問題,你別讓那些無辜的戰士去送死?!?/br> 蔣紹敘猛地打開盛銘的手,手腕隱隱作痛,即便如此他仍然面無表情:“盛銘,不是只有你才是艾賽森第一元帥,你別忘了我們當年是并列第一畢業,誰也不差誰?!?/br> 他語氣平淡如水,跟平常沒什么兩樣,只是眉目間浮現了一縷疲憊:“你沒有權利干涉我,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系了。盛銘,這五年你受夠了我,我也覺得這是毫無意義的五年,就這樣吧,我們再也不欠對方什么了,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吧?!?/br> “你還是忘不掉戈奇?”盛銘忽然問。 蔣紹敘皺了皺眉:“你在說什么???我的意思是你根本影響不了我,你自己也清楚不是嗎?我們倆結婚跟其他人沒有任何關系,自然結束也跟別人沒有關系?!?/br> “蔣紹敘,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盛銘諷刺道:“你怎么這么自私?你究竟有沒有考慮過艾賽森士兵,他們需不需要你這樣的元帥?你確實優秀,但你不適合出現在這場戰爭里?!?/br> “那你告訴我具體原因。我不信是你剛才給的那個理由?!笔Y紹敘也冷哼一聲:“別告訴我你是因為擔心此次戰役兇險萬分怕我死在外面了,你不好向我家族交代。黑的說成白的你不是最在行嗎?你完全可以說服他們,都推到我身上好了,全都是我的過錯不就好了?” “離婚也是,執意出征也是。盛銘,你知道其實我才是最適合這次領戰的人,你也知道我寧愿自己死,也要最大程度保護我的部下,我會保證傷亡率,你究竟在顧慮什么?” 蔣紹敘猶記得,盛銘將穿梭機停好,就把他早已經打包好的行李從別墅里扔了出來,后來發生了什么具體忘記了,還有些忘了自己最后到底是怎么說服盛銘同意他去領兵的。 模糊記得自己走得不是很體面,所以他才覺得心里的某個部分空了。 當天晚上他獨自搬出去住,旋即又在德薩遇到了西裝革履的盛銘。 他原本想找盛銘再談談,結果還未走近就看見一個漂亮的Omega坐在了盛銘的身邊。 那個Omega是云家年輕的小兒子,今年剛滿22,蔣紹敘以前關注過他。 現在整個艾賽森都知道盛銘恢復單身了,蜂蝶自然多了起來,不過這都不是蔣紹敘該管的,他只在乎出征結果。 但最終他也只是站在對岸遠遠觀望,既然他們已經不再是伴侶關系,就不能再無所顧忌地打擾盛銘私人時間了。 蔣紹敘也不知道盛銘是怎么從那么多人中鎖定到他的,二人中央明明搖曳了數人卻仍能不可思議地四目相對,蔣紹敘深深瞥過那雙意味不明的藍眸后便頭也不回禮貌地離開了。 那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 然后以后的某個日子達成了真正的陰陽兩隔。 會后悔嗎? 沒好好說上一句話就離開,到底是無感還是恨多一點? 蔣紹敘非常想挖開盛銘那顆堅不可摧的心,看看里面到底藏的什么東西。 盛銘的心是留給誰的?還是說里面早就刻上了誰的名字,只是從沒見過天日。 現在他穿成了狗,說不定真的能憑借這層狗甲的偽裝找到真相。 突然門傳來了打開的聲音。 蔣紹敘的心臟莫名高高提起,同時在這時睜開了眼。 難道這混蛋想開了一時心軟要把他放進去? 結果他的身旁穩穩跨過一個腿長膚白的Alpha。 蔣紹敘:“……” 特么的原來還真是自作多情了。 不行,今晚的直播任務還沒完成。 一直茍下去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復活??? 他靈敏的鼻子已經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直覺這個陌生的Alpha有點東西。 前腳那個Alpha剛進去,蔣紹敘后腳就屁顛顛跟了上去。 悄咪咪藏在沙發地下只露出圓溜溜的兩只眼睛,耳朵全開音效,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那位明顯局促的Alph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