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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晚淡聲:回去。 嗯?江念珠瞪眼,片刻后支支吾吾,這這才來多一會兒。 沒好意思說是還沒玩夠。 天邊層云翻滾,瞥了眼有些陰沉的天色,江念晚道:一會兒就要落雨了,沈小將軍哪里還會陪你在cao練場胡鬧。 她這話說得太直接,江念珠有點惱怒,乍然提高聲音反駁道,就算我不為了沈野,你為著帝師,你不也得多留一會兒? 我憑什么啊?我又不是來見他的。江念晚低了些頭,別開視線。 反正他也沒什么話要和她說,又急著趕她走。 她就如他的意好了。 江念珠驟然皺眉,抱著手道:不是我說你這人,怎么沒心沒肺的啊? 誰沒心沒肺了? 你啊!帝師都受傷了,你在這和他置什么氣啊?江念珠頗為不解,擰眉看她,而且他受了傷,你怎么連關懷都不關懷一句?你從前那個無懼無畏追求人家的時候哪去了?當真變了心要找旁人不成? 這一連串的問句拋過來,江念晚幾乎都沒太聽清,只記得江念珠說的受傷二字。 她后知后覺地抬頭,遲鈍地問道:他受了傷?什么意思? 嗯?江念珠一懵,你、你不知道?沈野剛才就是進去給他拿藥來著,不是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啊? 她下意識捂了捂嘴,卻也有點想不明白,這有什么可瞞著 她思緒還沒理完,就見江念晚立刻起身從她身邊跑開,連話都沒聽完。 烏云漸壓,有細碎的雨點落下來,停馬車的地方離cao練場中不算近,江念晚提著長裙,一路跑過去。 cao練場上的泥沙漸漸被雨水沾染,濕成一片泥濘,不遠處有將領提醒。 公主,這場上有臟泥,小心別污了您裙子啊! 她卻都顧不得了,只一路跑到那屋室前。 秋天的雨來得甚急,這么一會兒,已經將她的衣服和發都打濕。 越過影壁,借著屋室外擺著的那些兵器,映出她略帶狼狽的模樣。 她站在內室門外,只停了一會,下一瞬手就驟然抬起來,欲推門而入。 這一推推了個空,有人從內打開了門閂。 沈野手中持著藥碗,瞧見是她,愣了一愣。 他很快反應過來,轉身關門,撂下一句話:你們聊、你們聊。 屋內的血腥氣還沒來得及散去,江念晚在屏風旁站著,幾乎被這濃重的血意窒住呼吸。 陸執攏著上衣,還未來得及整理好,露出鎖骨和一小半胸膛。瞧見是她,他手很快動了動,欲將衣服穿好。 他薄唇動了下,輕聲:公主。 他正于心底想著說辭,忽然見她幾步跑過來,伸手拉下他擋著的傷處。 雖覆了紗布,還是有血滲出了些,猩紅的顏色觸目驚心。 內室之中寂靜了瞬,一旁沾有他血跡的巾帕還沒來得及處理,暗紅地凝成一團。 陸執伸手拉住她,把她帶到身前,溫聲:不要緊。 卻看見小姑娘一雙通紅的眼睛,視線還凝在周遭的血水上,眼見著就是要哭了。 陸執有點無措起來,只得將人拉過來,伸手覆住她眼睛。 別看了。 卻有熱意從他手心流淌而下,大顆的眼淚砸下來,江念晚一把將他的手拽下來,聲音里帶著氣惱:為什么不告訴我啊? 也不是大事。 那什么是大事?江念晚攥緊他衣襟,眼里又是恐懼又是擔憂,你、你流這么多血怎么會流這么多血啊? 傷上有毒,需要清一清,也并沒有多少,陸執覆住她的手,輕聲,真的沒事,放心。 怎么受傷的? 陸執微垂眼,緩聲:昨日追一個案子,那邊有埋伏,我沒防備。 你怎么不讓旁人追,你怎么不小姑娘漸漸說不出話,聲音緊得厲害,全是哽咽。 陸執收了下手,將她冰涼的小手握進掌心了,無奈輕笑:哪至于這樣。 你這樣讓我很愧疚好不好,江念晚吸著鼻子,害我還誤會你 我想著處理好了再和公主解釋。 你每次都這樣!你能不能下次告訴我! 告訴你?陸執輕笑,指腹擦過她臉頰,告訴你,就哭成這樣。 那也得告訴我!江念晚神色兇巴巴的,停了半晌又認真道,不對,不能再有下次了,你能不能不干這么危險的事了,什么破活啊還要受傷! 辭官還鄉嗎,他低眉,淡笑,那怎么養活自己。 江念晚急道:我可以養你啊! 聲音很高昂地回蕩在內室里。 江念晚后知后覺地搓了下手,小心道:不過我可能沒什么錢,每個月只有三百兩銀子,我可以分你二百五十兩。 陸執薄唇揚起些,抬眼看她: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