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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岑安寡言少語,不咋接話。 無心窺探小女生的談話,但前邊有人堵著,南迦走不開,被迫聽她們的閑聊。 快到樓梯口了,班委忽而問紀岑安:“你上次那個男朋友呢,怎么最近都沒看到,他不來了嗎?” 男朋友…… 本該拐彎下樓的南迦敏銳,腳下的步子停滯。 第133章 南迦視角 過道里擁堵, 攢動的人頭烏泱泱一片。 正在交談的兩位渾然不覺身后的情況,紀岑安還是睡不醒的怠惰樣子,面上懨懨無神。似乎是沒聽清班委說的, 她遲鈍地輕拉斜挎包帶子, 沒所謂反問:“什么?” 班委解釋:“前陣子送奶茶的灰頭發?!?/br> 仿若沒把這號人放心里,紀岑安漫不經意, 慢悠悠從齒關里擠出一句:“不熟, 記不得了?!?/br> …… 隊伍朝前流動, 不停有學生涌進樓梯間,趕著換地方。 一個晃神的功夫,南迦被擠到角落的墻邊, 沒能跟上她們。 也沒聽見更多的。 周圍太嘈雜,兩方人員漸行漸遠。 南迦站在原地, 不和學生搶時間,等樓道里空了才收起情緒, 緩步下到底樓。 下午沒課,但系里有個大會要開,全體老師必須參加。 會前, 同事來了。 南迦和其交接溝通一番,也沒瞞著,談及某人在課上的表現。 同事見怪不怪, 一聽就知道是咋回事,挺了解自個兒的學生。 南迦問:“見過的?” “何止, ”同事回道, “老熟人了, 經常來, 隔三差五就能碰到?!?/br> 南迦說:“難怪?!?/br> 同事問:“咋了, 找你事了?” “沒,不至于?!蹦襄冉拥?,把花名冊還回去。 同事話癆,提到這個就不免多嘮嗑兩句,講了些雜七雜八的。 哪幾個學生是刺頭,其中某位和學校領導沾親帶故,還有誰家境殷實,給學校捐款多少……紀岑安就是最難以管教的大刺頭,令人頭疼得很。這位的家底也是最厚實的,不是一般的有錢。 同事倒沒說得太直白,原話比較委婉,但基本就是這意思。 這種學生來理工大學讀書其實不常見,畢竟稍微有點人脈和經濟實力的家庭,大多數都會在初高中或大學期間將孩子送出去留學,更傾向于選擇外國的教育和學校,哪怕捐錢換名額。 紀岑安是少數例外,家里不讓出去,要求必須留Z城。 據說紀家對小女兒管得很嚴,怕她出國了更管不住,所以強行讓她報考的理工大。 同事不清楚細情,也不保證究竟是不是。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紀岑安背景復雜,老師們對她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在學校里只要紀岑安不惹事,像其他學生一樣遵守紀律,其余的就隨便了。 南迦低頭翻動面前的資料,選擇性聽著,對這些道聽途說的八卦興致缺缺。 白凈的指尖在紙張上劃了劃,南迦只記下了某人的名字,別的聽完就過。 不信這些過于夸大的傳聞,都當耳旁風。 八卦得差不多了,同事回到正題上,自嘲地調侃:“咱們這門選修就是水課,分也低,沒多大作用,好多學生都不樂意上。能找人來幫忙蒙混老師的都算不錯的了,好些還逃課,直接不來了?!?/br> 心思飄遠地合上資料,南迦說:“嗯,是這樣?!?/br> 在花名冊上寫兩筆,同事哂道:“該扣的分還是得扣,不能總放任他們。等開完會我再找他們輔導員談談,讓管一下子,不然期末很難交差?!?/br> 南迦認同:“可以?!?/br> “這次麻煩你了?!?/br> “客氣?!?/br> 同事:“下回有空請你吃飯?!?/br> 南迦:“行,謝了?!?/br> 陸續有別的老師進會議室,她倆不聊了,先找座位坐下。 開會又是那些老生常談的內容,十分形式化,每次都是換湯不換藥的調調。 學院領導在臺上大談特談,滔滔不絕,口才奇佳。 南迦聽一會兒歇一會兒,百無聊賴。 才多久就厭倦了這樣千篇一律的乏味日子,不喜歡按部就班的節奏。 手機里有消息彈出,徐行簡發的。 臉上神色寡淡,南迦唇角繃直,微微蹙眉。 還沒點開查看,潛意識里就反感排斥。 但僅僅是一瞬間的念頭,快到她自己都沒察覺捕捉到,下一秒,那股子不悅感又被克制的理智壓下。 上線,點出聊天界面最上方的對話框。 徐行簡發了三條消息,兩條文字內容加一張照片: 「伯母帶了東西給你,在我這兒?!?/br> 「下班我去接你?」 照片是拍的南母送的東西,一堆吃的,燉的湯水與小菜。 不方便回消息,南迦瞥兩眼屏幕就收起手機,接著專心開會。 沒多久,手機屏幕再是一亮。 徐行簡挺煩人,不知趣。 南迦面無表情,把手機屏幕朝下覆桌子里,一律視而不見。 一個字沒回,不愿搭理。 這時的南迦還沒脫離南家,與徐行簡仍勉強有一絲好友的情義在。 因為未能按南父規劃好的路線發展,近半年以來,南迦和家里的關系一度降到冰點,已經鬧翻過幾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