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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岑安攔腰抱起南迦,進浴室幫忙梳洗。 花灑里的水溫暖,接連不斷地流出。 回國的第一個周末,南迦領著紀岑安去江淮,到那里見自己的恩師。 她們開車自駕過去,順路散心,看看沿途的風景。 恩師還記得紀岑安,沒忘記她。 學著上次在墓園紀岑安講過的那般,南迦向老師介紹:“我愛人,這次專程帶她來見見您?!?/br> 恩師和藹,朝著紀岑安招招手,要她走近了仔細瞧。 紀岑安上前,像正式見家長似的,跟著南迦開口說:“老師?!?/br> 已經提前在電話里溝通了的,恩師知道她們此行的目的,他對紀岑安挺滿意,還是比較中意她,待她過來了就拉著人往里面走,慈祥說:“進來坐,到里面歇著,快來?!?/br> 她們在江淮住了兩天,不著急回Z城,全當到那里旅游。 南迦帶紀岑安故地重游,走一遍四年前自己到這兒去過的那些地方。 記起她前一次講的,紀岑安問:“以后要去巴黎定居嗎?” 南迦說:“隨便?!?/br> 紀岑安說:“之前不是想去?” “不是?!蹦襄冉拥?,頓了頓,解釋,“沒想過要在那邊一直定下?!?/br> 紀岑安問:“那打算去哪里?” 南迦說:“跟著你?!?/br> 紀岑安:“我也都行?!?/br> 南迦輕笑,眸光流轉。 二人泡在酒店房間內的溫泉池里,坦誠相對。紀岑安沒事干,老是瞎琢磨以后的事。南迦想了想,報了幾個地名,讓紀岑安選。 聊得差不多了,南迦勾住紀岑安的腰,紀岑安也順勢摟了上來。 小池子里的水面蕩漾,一圈圈漣漪往外蕩。 低頭看著漫到胸口的溫水,南迦緩了緩,說了句:“那時想告訴你的,但是沒來得及……” 紀岑安親她的耳朵尖:“知道?!?/br> 南迦說:“等回城了,找個時間,跟我再去見一下老太太?!?/br> 紀岑安應下:“好?!?/br> 回程是繞路折返,特地從高橋鎮外的公路經過。 可車子沒進去鎮子,她倆不下車,只遠遠地隔著車窗玻璃望向那一方。 心神有些恍惚,紀岑安一面開車,一面講起往事。 南迦安靜旁聽,從頭到尾都不插嘴。 進城了,也沒有立馬就回北苑,而是先去看望楊開明。 紀岑安還欠楊叔一份人情,欠老人家一句謝。 楊叔還在原先的房子里住著,和他兒子一家一起。楊叔老婆年前去世了,因病沒的,只剩老人家孤單地活著。 她們拎著幾大袋子禮品上門,陪陪楊叔。 紀岑安歉然,沒能出席楊叔老婆的葬禮,多少還是對不住楊叔。 楊叔卻看得開,擺擺手,打斷她:“哪兒的話?!?/br> 紀岑安還是說:“當時走不開,不在這邊?!?/br> 楊叔感慨,又寬慰她一番。 他老婆走得時候不算特別痛苦,還好,起碼比早些年治病動手術好受些。生病這么多年,離世也是一種變相的解脫了。楊叔不傷心,只是有些不習慣,同時也心懷感激,仍舊記得紀岑安的恩情。 該離開了,楊叔出去送送她們。 “有空常來?!?/br> 紀岑安頷首:“過兩周再來?!?/br> 楊叔笑瞇瞇的,朝她們晃手:“行?!?/br> 路上車里,南迦問:“還有要去的地方沒?” 紀岑安說:“就這些,沒了?!?/br> 南迦說:“我還有要去的?!?/br> 紀岑安余光看過來:“哪兒?” 南迦不直說,只指了個方向,讓往哪兒開。 紀岑安照做,跟著她的意思來。 直行一段距離,拐彎,進入另一條路,再在分岔口右轉,進到一條巷子里。 繼續向前……過了鬧市區,到第一次重遇時的紫府路。 南迦說:“我那時就認出你了?!?/br> 紀岑安說:“不太像?!?/br> “第一眼就看出來了的?!蹦襄瓤恐?,慢悠悠陳述,依稀還記得她當時的那個打扮。 很舊的衣褲,膠邊都刷得發白的平底鞋,壓著的鴨舌帽…… 紀岑安:“我以為你不知道?!?/br> 南迦說:“那天是巧合?!?/br> “你和徐行簡一起,已經很晚了?!?/br> “原先不是跟他一塊兒,只是有點事,順便就過來轉轉?!?/br> 紀岑安:“知道我在這邊?!?/br> 南迦:“是?!?/br> “然后就撞上了?!?/br> “嗯?!?/br> 紀岑安:“所以還是因為我?!?/br> 南迦:“算是吧?!?/br> 紀岑安笑了下,很得意:“那就不算巧合?!?/br> 南迦也樂,但不反駁。 要去的地方不是這兒,還得往前開一段路。 繼續向前,繞彎兒。 途經她們住過的小區,再是一些熟悉的地點。 …… 車子最終停在Z大門口。 她們步行進學校,到學術大廳的一樓。 紀岑安不明所以,還沒想起來。 南迦說:“六年前,我在這里做過講座?!?/br> 紀岑安四下巡視一周。 “你當時和朋友就在臺下,第二排坐著?!蹦襄然貞浀?。 紀岑安一愣:“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