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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處境,她倆都不容易,接下來還會更惱火。南迦不習慣傾訴,也不需要安慰,那些常人間的可行cao作不適合她們。紀岑安知道她真正要的是什么,一如當初,這么久了都沒變過。 是怎么攬著人坐起來的,又是如何抬手拍了拍南迦的背,紀岑安都記不得了,等到回過神來,二人已經換到浴室里,轉移了一個地方, 昨晚來不及收拾,大清早才有心里做這些。紀岑安寡言少語,基本不張嘴,全部體現在行動上。她幫南迦擦身子,弄干頭發,順手連衣服都一塊兒為之穿上?!氨臼隆睕]丟,習慣刻進骨子里,腦子還沒轉過來,該做的事一件沒落下。 甚至是一切做完后,幫南迦理理衣領子,再勾起南迦的臉,低下去碰挨磨蹭兩下,都跟曾經一模一樣。 猶如復刻,細節都沒變。 南迦全程站著,一律受著,到頭發吹干了才張張嘴,倏爾講出昨晚到現在的第一句:“行了,就這樣?!?/br> 宛若倆相處已久的情人,你儂我儂的,恍惚間搞不清現實。 紀岑安應道:“等會兒,不急?!?/br> 接著給南迦抹點精華水,服侍得極其體貼。 南迦說:“上午還要再去醫院,也要去孫家的公司?!?/br> 紀岑安嗯聲:“行?!?/br> 南迦:“那邊要開個會,應該需要點時間?!?/br> 紀岑安:“大概多久?” “不清楚,可能一兩個小時?!?/br> “高層都在?” “是?!?/br> “專門為了你們的合作?!?/br> 南迦:“差不多?!?/br> 紀岑安:“孫家是誰出面主持,還是孫二小姐?” “她和老三都在?!?/br> “嗯?!?/br> 南迦說:“你就在這里等,不要出門?!?/br> 紀岑安不接這句,模棱兩可。 看出她的意思,南迦說:“那邊有點麻煩,需要解決,你幫不上?!?/br> 紀岑安回道:“講講看?!?/br> 南迦:“有幾個人不同意繼續合作,想要取消。今天是第一輪重新投票表決,結果不會太理想?!?/br> 紀岑安問:“孫家什么態度?” “跟昨天一樣?!?/br> “高層不等孫銘天恢復再決定?” 南迦:“只是目前的臨時決策,如果孫董事可以恢復,這次的表決會也許會取消?!?/br> 紀岑安一點就通:“所以是大部分人都反對,才召集你們去開會?!?/br> 沉默片刻,不回答這句,南迦僅說:“我不參加會議,只是到那邊等消息?!?/br> 局面挺明了的了,無非就是沒了孫銘天領頭,公司里別的高層不想冒險,為了求穩,打算單方面毀約。 孫老頭兒的教訓在前,其他高層不可能不怕。大家做生意都是為了和氣求財,誰都不敢瞎來,擔心有命掙錢沒命花錢。 即使警方已經在全力調查,昨夜又找到了新的線索,另外有關大兒子的尸檢報告等都出來了,警局辦事還是迅速麻利??蛇@些個高層還是不敢賭,唯恐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家。 自然了,以上只是次要因素,最主要的是,其實部分高層起初就不支持孫銘天的決策,一群老東西不愿意往新的領域發展,一個個年紀大了,只想安穩干到退位,不愿費力不討好地瞎拼瞎闖,早沒了他們年輕時創業打天下的干勁兒。 也不難理解,畢竟混跡生意場幾十年了,風雨兼程走到這地步,以后誰不想過安逸享受的日子,何苦再這么沖動行事。 等不到孫銘天蘇醒恢復,那得猴年馬月去了,指不定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孫家對此也無奈,孫二小姐和老三不肯放棄,一方面是秉承親爸的意愿,相信孫銘天的眼光,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兩人自己。 一旦大方向產生變動,將來公司里的局勢還不知道會怎樣。如若沒有孫銘天的坐鎮,沒有后繼的外力干涉和支持,倆年輕人肯定壓不住那群老油條,保不準會被怎么搞。 太多人盯著孫家的蛋糕,只等孫老頭兒一嗝屁,某些人就該撕破臉皮露出真面目了。 有的事說不清,是是非非,不是良心不良心就能概括的。 孫二小姐和老三是聰明人,知道該站在哪一邊,起碼不能是被老東西們牽著鼻子走。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南迦這個外人也是另一種保險的選擇。用她來牽制老東西,不失為可行的方向。 低眼瞥了下,紀岑安斂起情緒:“出去以后小心點?!?/br> 南迦頷首。 到了外間,再收拾一番。 也是孫家的司機的前來接人,孫二小姐專門安排的員工,不放心假手于別人,凡事都握在計劃中。 紀岑安真留在酒店,不外出。 依從南迦的指揮,不找事。 一晚上過去,不出意料,孫銘天的情況并未得到好轉,還是癱在病床上,除了眼珠子能動,其他部位都廢了似的。比起昨天,還更為嚴重了。他今天險些沒了,又被搶救了一次。 醫生私下告知家屬,說他再這么下去肯定不容樂觀,老頭兒歲數大了,不能像年輕人那樣恢復快,后續不好預測。 至于孫銘天老婆,也就是王女士,她目前還行,救回來以后就很穩定,沒有惡化。王女士多半能好起來,她算是保住了。 王女士已經知道了大兒子的噩耗,沒人亂講,她自己猜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