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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在這屋里了,哪兒也去不了。 一瞬間定格了, 但紀岑安又拽著南迦不松開,沒多久, 眼看著南迦沒回應, 還揉捏南迦的指尖, 逮著南迦白細的中指和食指,攥上了把玩一樣地摸了摸。 惡趣味十足, 沒個正經。 一如既往的“無理”, 不按常態出招。 明明是緊張的局勢,外邊還有個心懷不軌的眼線盯著, 自己都受傷了,卻沒事人似的,總有那么多心眼兒。 自從那晚就愈發藏不住了,越來越向曾經的那個人靠近, 逐漸重合上。 南迦倒不抗拒, 對于這位的歪路子, 看在眼里, 但不拆穿。她容許紀岑安偶爾的逾矩和過線,特別是在連續高強度熬了一晚和半個白天后,沒精力再應付對方,便由著紀岑安怎樣。 下方的人帶著她感受自己的熱意,她面色沉靜,唯有低著的眸光有些反常,不再游刃有余,不是往常那個能掌控全局的大老板模樣。她更多的是緘默,如同在回憶過往,重復那些當年曾有過的行徑。 不會攔著紀岑安,不生氣或排斥。 一一接受了。 紀岑安也守信,的確沒做什么。 兩人只是摟一塊兒,無聲地相處一會兒。 對著另一方,誰都不先退開。 房間墻上的掛鐘滴答,響動極其輕弱,細細的秒針一圈又一圈地轉動。 手指被揉得沒感覺了,手心里都快附上一層薄汗,南迦才勉強掀起眼皮,自紀岑安有點干皮得唇上掃視看過,柔和地瞧著。 宛若得到了應允,紀岑安這才真的挨上去,偏偏頭,用行動代替言語。 大白天的,酒店外面的街道熙攘,往來的車輛和行人不斷,與屋內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景象。 無人在意樓房里的一處單間,恍然間,這里像是被隔絕的偏僻場所。 門口的過道里時不時傳來或大或小的聲響,交談的,推車走過的,工作人員……不斷有人上上下下,從這邊路過。 紀岑安再抱南迦緊一點,近乎勒著南迦的背。 張張唇,一只手由下向上走著,掌到南迦肩胛骨那里。 微凸顯的雙胛清瘦而脆弱,漂亮的蝴蝶美人骨蟄伏在上衣里頭,隨著每一個呼吸的變重而起伏。 看著不明顯,只有將手放上去了才能感受到。 有了那兩年的經驗,對南迦熟悉到連對方身體哪里有顆痣都一清二楚,紀岑安太了解南迦,知道該怎么做,壓根不用揣摩南迦的想法。 以前就有的本事,現在也沒丟,還保留著那樣的習慣。 南迦總是如此,永遠將自己置于遮掩之下,只有摸準了地方才可以發現她的致命點。 紀岑安又喚她一聲:“南迦?!?/br> 對方依然不回答,一聲不吭。 紀岑安再捏了捏南迦的手背,還有虎口的軟rou那里。 南迦這次有回應了,但不是立馬躲避,而是抓住紀岑安作亂的爪子。 紀岑安不掙扎,溫順地由她抓著。 窗戶沒有完全關上,有一扇留了一條縫。 夏日里悶燥的風從外邊吹進來,拂起窗簾的一角。白亮的光從布料之后泄進,與房間里的燈光混為一體。風停了,簾子垂落,又將里外鮮明地分隔開。 南迦久久坐紀岑安身上,像被抽離了本能的木頭,不知過了多久,直至紀岑安后仰些,放開她了,她緩緩恢復,眼里的理智逐漸回來。 她們還是對視,但都收斂了些,不像先前帶著別樣的試探。 紀岑安不再討人嫌,接下來安靜了許多,不緊著講話了。 南迦也沒繼續說什么,只垂目看著她。 這么老實抱著,偶爾動動,衣料相互摩擦,窸悉簌簌。 剛才又被揪了一次,紀岑安的衣服領口已經不能看了,齊整的一身出來,現在領子到肩頭的部分起了好些褶子。 南迦要下去了,語調變回原先那般,半命令式地低聲說:“放手了?!?/br> 紀岑安嗯聲,應了一下。 可不照做,還是摟著南迦,再強行抱了十幾秒。 肋骨下面的淤青還是需要處理,不能就這么放任不管。 分開了,兩個人的唇都是有點紅,泛著不明不白的濕潤。南迦打了個電話,讓酒店一方跑腿買藥過來,也買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當掩護,避免被發現。 紀岑安到廁所里收拾了下,理順衣服什么的,南迦也弄弄頭發,簡單拾掇一番。 等差不多了,藥已送到門口。 南迦開門接東西,進來了,確定沒有跟蹤者,關門給紀岑安抹藥。 真就是抹藥,三兩下就搞定, 不似在漢成路時溫吞柔和,時間不夠,晚些時候還有別的任務,只能隨便處理,將就湊合。 不過就算這樣,某人也聽話,不需要指揮就自覺躺下,自個兒規規矩矩地撩起衣服,方便南迦上藥。 抹開藥膏時不免會按著皮膚,這讓紀岑安微微吃痛,多少還是有點扛不住。畢竟不是上回那種煙頭燙的小傷,可以輕易就忍受,她擰著眉頭,把多事和嬌氣擺在明面上,非得找存在感,一會兒輕輕齜牙,一會兒扯起嘴角,仿佛又被狠揍了一頓。 不慣著她,南迦下手的力道沒有絲毫減輕,還是原樣。 紀岑安吸了口氣,快上完藥了才張嘴,瞥南迦一眼,壓著聲音吐出一句:“輕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