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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得比較委婉,在他嘴里,紀岑安的離去是有充分理由的,是為了要緊事。至于詳細的,他講不明白,只道:“江燦小姐這一周應該挺忙的,看她好像也沒怎么好好休息,估計要累一陣子了?!?/br> 說著,悄摸瞄南迦的神情,扯謊都不帶喘口氣的。 仿佛信了他的鬼話,南迦面無波動,脫下高跟鞋:“隨她?!?/br> 僅倆字兒,不發表別的見解。 才經歷了一場乏味的應酬交際,南迦有點疲憊,無心搭理那些與正事不相干的旁支。 趙啟宏自覺打住,吩咐廚房煮些解酒的湯水上來,然后騰地兒讓南迦清凈待著。 走到樓道口,趙啟宏回頭望望。 后邊的門關上,一聲沉悶的碰撞。 砰—— 響動不大,但余聲傳至樓梯,一樓都足以聽見。 · 車上的紀岑安無緣這一幕。 一路坐車Z大,這人在校門口下去,只身步行至活動中心底樓的飲品店。 店外邊,一襲精致短裙的女人已在那里侯著了,等待多時。 應當是早料到她會回來,邵予白巧笑倩兮,大方得不像話,朱唇一張就喊:“安安……” 第64章 Z大活動中心大樓位于留學生宿舍旁, 后依矮山,前臨室內游泳館,相鄰的另一邊則是用以舉行各種校內儀式的露天大cao場。 學校十一點宵禁, 正值更深露重時分,周邊幾個地方都已清場, 大樓里愈發空落, 比白日里更為涼快悄然。 冷不丁出現一位討嫌的外來者,還是最不該到這兒的那種,紀岑安先是一怔, 而后沉下那張本就陰郁厭世的臉,排斥之情躍然于眼底。 “你來做什么?” 懶得跟那位裝樣子虛情假意,心直口快地低聲發話,眸子里的溫熱都速降成冰, 不歡迎對方的到來。 邵予白如上回一般無二, 分明能感知到紀岑安的不爽,可自動忽略了, 猶如不懂那份變質的友情早就是過去式,對其接受度良好。 應對這一見面就很沖的語氣, 邵予白和順的態度不減, 微微上揚嘴角的弧度就沒下來過,滿臉無害坦蕩,宛然解釋:“不做什么, 剛好路過這邊, 有空就過來走一趟?!?/br> 言訖,又慢騰騰上前一小步, 邊挎著昂貴的紅色Hermès中古鉑金皮包, 邊晃晃另一只手上提的美味夜宵, 刻意停頓半秒,稍仰頭望著紀岑安的臉,理所當然地說:“請你吃東西,不可以嗎?” 紀岑安別開身子,不給可趁機會,不信她的鬼扯,當場冷言冷語:“不吃,不需要,你自己留著?!?/br> 邵予白惋惜地哦了一聲,分外沒眼力見,埋怨道:“這么狠心???” 收收背包,紀岑安潛意識就防備起來,不由自主就有些警覺。她將包放一邊,離邵予白遠點,好似眼前的是燙手的山芋,絕對不能接下。 邵予白是特意打扮過才來的,渾身上下無一不用心,相較于在孫家的小聚,她重新換了發型,由長發變為及肩的中短類型,裙子高跟鞋自成一系,包括耳環手鏈等飾品都是找私人造型師專門設計搭配的。 美艷卻不庸俗的妝面使得邵予白氣場全開,很有成熟御姐范兒,再加上她那惹眼的身段和立體的五官,怎么看都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漂亮,挑不出任何瑕疵。 頗具當年帶著紀岑安做混世魔王的大jiejie樣,乍一看還挺讓人恍惚,像回到了小年輕時期。 不知臉皮為何物,邵予白拉開袋子,朝紀岑安那里再走兩步,說:“你最喜歡的榮記燒鵝,還有一些點心和粵式小吃,今天找人坐飛機從G市帶來的,傍晚才送到這邊,真不要嗎?” 沒被這點指縫里流出來的殷勤打動,紀岑安繼續疏遠,接道:“現在不喜歡這個了?!?/br> 邵予白說:“那你喜歡哪樣,下回我再買?!?/br> 不顧及形同虛無的臉面,紀岑安接道:“你買的都不喜歡?!?/br> 邵予白:“我只出了錢,買是別人費力,不是我買的?!?/br> 紀岑安木然:“不用你的錢?!?/br> 邵予白:“也行吧,后面用其他人的錢,沒區別?!?/br> 對面過于拉得下姿態,連哄帶誆的,有意找茬挑漏洞,硬是什么都能順著。 紀岑安眼皮子一跳,忍不了邵予白發病似的神經質,但迫于是在學校里,即便大半夜無人到店內,可走廊盡頭有監控,便不與之較真,仍是那個樣子,低聲說:“沒空唱把戲,你自己走,不要暗地里跟蹤我?!?/br> 邵予白死不認賬,一口咬定:“沒跟蹤,真是路過?!?/br> 紀岑安眼神有點兇,比見到了仇人還狠厲,散發出遏制不住的戾氣,隱忍道:“再有第二次試試,下回遇到了,別怪我不客氣?!?/br> 那人巋然不動,被威脅了,沒流露出半分驚慌或無措愕然的擔憂,知道紀岑安壞脾氣,多年前就習以為常。 邵予白問:“咋了,這么炸毛,誰又惹你了?” 紀岑安說:“馬上離開?!?/br> 邵予白偏要戳心窩子,哪兒傷最能傷人就往哪里下刀子,非常不懂和睦交流的門道,假意猜測:“南總么,又和她吵了架?” 紀岑安撇開關系:“不關你的事?!?/br> “我也沒說要管,知道與我無關。行了,你上次都講過了,不用再告誡第二遍,我聽得見?!鄙塾璋遵?,蹬鼻子上臉而不自知,文雅看著紀岑安,把剛剛那些當耳旁風,“只是過來看你而已,火氣別那么大,干嘛還遷怒旁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