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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陣子查過,隱約知道其中的一些,可了解得較少,猜到很多事都是南迦做的,結合邵予白的話也有了底,但沒料到對方會這么絕。 南迦的做法相當于過河拆橋,把團隊全體員工都視作棋子,沒用了就果斷扔掉。 以前的紀岑安很看重團隊里的眾人,一向加以絕對的信任,南迦則是純粹的商人,不同于她大冤種式的資助方式,一上任就動用強硬手段,以賺錢為最終目的,只追求利益最大化。 這三年以來,南迦干了許多卸磨殺驢的事,數次違背曾經的承諾,曾經答應老蔣,說是待到大局穩定下來了,可以像紀岑安對團隊那樣提供支持,但真到了那時候,她卻出爾反爾,非但沒履行承諾,還數次安插、培養自己的親信,不斷分化團隊內部,幾乎是死死壓制住全體成員,沒給大家分毫能重新站起來的機會。 每次只要團隊有那么點希望,南迦就果斷掐掉苗頭,極其強勢狠決。 南迦統統認下,一齊抻開了鋪在紀岑安眼前,打破這人還抱有的一絲僥幸。 老蔣離開前,這邊的公司還反告了老蔣,因為他在工作上犯的錯誤,致使這邊蒙受了一定的損失。 變相的殺雞儆猴,拿刺頭開刀,以此震懾其他員工。 這其中也有積怨已久的成分在,老蔣不怎么服從上級指示,太有自己的主意,早前向南迦低頭是不得已而為之,近兩年稍微過渡得平穩了,他又有了二心,始終不認這個老板。 和邵予白告訴紀岑安的相差無二,大致過程一致,基本都能對上。 似是從未真正認識南迦,紀岑安好一會兒低聲細語:“他最開始也幫了你很多?!?/br> 南迦說:“公司有比他更合適的人員?!?/br> 浴缸里的水不燙,水溫已經降了些,涼了下來。 沒再碰到南迦,退開了,紀岑安輕語:“老蔣不是你的威脅?!?/br> 感受到她的遠離,南迦敏銳,徑自說:“離開公司以后,他去找了邵予白?!?/br> 紀岑安說:“他是去找我,到那邊問消息?!?/br> “你相信她?!?/br> “沒有?!?/br> 唇角扯了扯,南迦洞悉地打量起紀岑安:“所以邵予白也不算威脅?” 紀岑安起身:“她想拉攏我?!?/br> 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猶豫,南迦譏道:“那她挺念舊?!?/br> 抓起另一張干毛巾,紀岑安回答:“不是一回事?!?/br> 邊擦手上的水,邊要轉身。 感覺到南迦的問話愈發尖銳,不愿揭開那些亂七八糟的舊怨從而爭吵,下意識又要稀里糊涂地搪塞過去。 然而南迦看出了她的退縮,本來還算平靜的神色瞬間就維持不下去,拉住她的左手,不讓再走。 許是今夜壓了太久,紀岑安的表現又不是很令人合意,南迦拆穿她的內心想法:“你覺得自己該對他們負責?!?/br> 站著,紀岑安垂頭。 南迦直直道:“今天才心軟,會不會太晚了?” 紀岑安:“你先起來,出去了再聊?!?/br> “前幾年撇下他們一走了之,現在又算是什么?” 眉頭微蹙,知曉這是在介意哪方面,一會兒,紀岑安正面回道:“我沒答應邵予白?!?/br> 南迦不松開:“沒問這個?!?/br> “回Z城了還是依照這邊的計劃?!?/br> 南迦很有準則:“回答前一句?!?/br> 醞釀兩秒鐘,紀岑安動動唇:“……什么也不算,都不是?!?/br> 瞄見她白皙面龐上的細微變化,南迦一再拆解:“你不滿意我的做法?!?/br> “你有你的立場?!?/br> “心里也是這么想的?” 紀岑安再次無言。 南迦:“看來不是?!?/br> 辯駁不了,紀岑安說:“南迦……” “你上一周就在查我,一早就懷疑了?!?/br> 這人未能反駁。 “查了哪些?”南迦問,“公司,我的行蹤,工作日程,家庭,還是當年怎么吞并艾加的?” 被抓住的胳膊痛,紀岑安耷拉著,移開的目光又折回南迦身上。 “徐行簡,你也調查了他?!蹦襄群V定,好似知悉她的全部念頭,“他有對你不利的嫌疑,是我這邊的人,可能有動機?!?/br> 紀岑安說:“查他跟你沒關系?!?/br> “你是從我身邊入的手,能查的都查了?!?/br> 同住一個屋檐下,紀岑安藏得再深,南迦也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不喜歡咄咄逼問的方式,紀岑安又擰眉,重申:“別混為一談,他是他,你是你?!?/br> “下一個查誰,黃延年,或是邵予白?” “不查,誰都不?!?/br> “對你而言,邵予白比黃延年更有用。她應該能幫你,至少是一份助力?!?/br> 紀岑安態度依然:“她不會真的幫我,我也不找她?!?/br> “她會找你,過不了多久?!蹦襄群鋈恢v出今夜的私密談判,“她為了你,愿意讓兩成的利給我?!?/br> 紀岑安反過來問:“你信她?” 感受著已經涼掉的水,南迦撇開面前的所有東西:“邵予白說她后悔了,不該跟你置氣就選擇出國。她不介意你的過去,要和你重歸于好?!?/br> 邵予白兩邊都使絆子,輪換著膈應。 紀岑安臉色難看:“我和她也沒好過?!?/br> 南迦:“可是邵予白不這么認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