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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當看不出她的壞心情,趙啟宏作死到底,不多時還招來一名幫傭,耳語兩句。 幫傭領會,利索泡一杯冷飲,送進書房給紀岑安消消火。 十分鐘后,新買的手機震動,消息彈出。 瞧著屏幕上的一串數字和面前的水杯,紀岑安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左側眉尾都隨之輕微一抽,不受控制地動了下。 火急火燎的開端,輕飄飄的收尾,小半天的紛擾到此截止。 再后面的進展就那樣了,如預想發生: 全力追查一番后,警方還是無果而歸,找不到實質性的有用證據,最終只能以普通的案件暫時收結; 醫院那里,小宇的全部檢查報告很快出來,身體上無大礙,沒能查出太大的毛病——醫生說,孩子應該是被喂了安眠藥,可劑量不大,無需太擔心; 阿沖和陳啟睿二次到警局做筆錄,江添跟親戚也去了,幾個人好一陣感謝警察,感激大家的辛苦付出。 還有網上的動向,警方新發了通告,公布一下大致的過程和結果,但其余的細節方面就不透露了,包括阿沖他們的詳細信息和孩子的長相等等。 這屬于隱私保護,不應當公開。 本地的媒體倒是想報道這個,畢竟是一樁好事,值得宣傳宣傳。 有記者不知怎么搞到了阿沖的電話,還到租房外蹲點,欲讓當事的一家子都接受采訪,嘴里一個勁叨叨什么正面的社會影響,要以此激勵他人,激動得都快把鏡頭懟阿沖臉上。 紀岑安沒親眼圍觀現場,可之后聽江添轉述,陳啟睿當場就黑臉了,那丫的毫無責任認同感,不樂意配合,一點面子都不給人家記者留,不止將阿沖母子倆拉身后護著,甚至兇神惡煞罵記者,讓滾遠點,憑一己之力趕跑記者團隊,搞得場面一度尷尬不愉快。 沒辦法,黑手都找不到呢,還接受個屁的采訪,上報道不是純純地招仇恨么,太高調了。 何況這邊不想受到打攪,平頭小老百姓圖清凈穩定,不愿意事情再發酵。 因為孩子的突然走失,阿沖他們決定換房子,搬到治安好一些的電梯小區房里住,一來避免背后的人再找上來使壞,盡量杜絕二次發生這種意外,二來阿沖的新工作通勤時間較長,換一處近點的地方相對省事些。 即使現在的平房沒住太久,臨時搬走要被扣一大筆押金,且新房子的租金翻倍,也不如平房寬敞,只是普通的兩室一廳。 陳啟睿做主新找的住所,二話不說就帶上一家人連夜搬走。 紀岑安沒再加進去攪和,自知本人就是最大的惹事源頭,她猶豫了下,僅在手機里問了問,不踏足他們的新住處。 其實這么做也沒多大用,現在遠離早都遲了,心里安慰罷了。 從她回來后被那些人發現的那天起,自某個時刻開始,阿沖他們就已經被卷了進來,上回陳啟睿挨打就是實證,只不過前一次沒禍害到孩子,針對的只有大人。 也是這邊失算了,想當然以為那些人明面上不敢怎么樣,會慎重行事,加上南迦曾私下派人守著,她們就掉以輕心了,所以才讓對面鉆空子得逞。 昨晚的這一出給紀岑安敲了次警鐘,還表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對面穩不住了,下次極有可能再犯。 這回是小宇,以后興許就是楊叔,或者是別的什么人。就算沒有現在的阿沖一家,也會有另外的“小宇”,她認識的,在乎的……乃至她自己。 生而為人都有軟肋,總有那么一處致命的痛點。 狗急了跳墻,兔子急了還咬人,真要是觸及了那邊的根本利益,鐵定會魚死網破。 鳥為食亡,人為財死,亙古不變的永恒真理。 但另一方面,前行要挨一棒槌,后退也好不到哪兒去。 走到這一步了,怎么做都沒區別,反倒是處境越是被動,那些人會愈發猖狂。 靠在椅子上,紀岑安手肘撐在兩邊,眉頭緊蹙。 中午,蔣秘書準時到這邊,先按照老板的囑咐找到紀岑安,如實交代一番,而后再轉交一堆文檔給趙啟宏。 蔣秘書做事靠譜,該完成的任務絕不推脫,到時間了就上交結果。 紀岑安又收到了一些東西,連同南迦給的猴男資料在內,手里能用的不少。 她倆個人方面的事歸一碼,外人歸一碼,南迦守信有分寸,不至于在這個上給紀岑安來一出所謂的教訓。 當下關鍵的是西盛,孫銘天老滑頭盯得緊,老頭兒死精,這邊要是再出岔子,他肯定會下場出手,屆時更理不清楚。 看出紀岑安在想些什么,南迦指尖摸了摸紀岑安的耳廓,輕聲道:“周女士他們,我會讓人接手處理,你不用再干涉?!?/br> 紀岑安合上文件,有同樣的打算,她應聲,答應。 “我明后天有空,周五不到這兒?!蹦襄日f,語調比之早上輕柔了些,雖然還是有點冷,但不似先前那么沖。 明白這是何意,不用挑開了講,紀岑安順著她手指的描摹方向抬頭望。 “去C城,會有人來接你?!蹦襄日f。 紀岑安開口:“嗯?!?/br> 那份她手上的資料,南迦沒看一眼,任其自行處置。大方向不變,多的就不歸這邊cao心。 紀岑安耷拉著眼皮,目光附在猴男和郭晉云的照片上,久久盯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