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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那和自己有關,脫不了干系。 不過終究只是瞬間的念頭,真實情況還需查證,憑第六感可辦不了案子,沒有證據就下定論反而是添麻煩,會把局面攪和得更亂。 也許小宇真是不小心走丟了,那當務之急就是趕快找,分散警力去證實沒有關聯的方向,只會耽擱尋人進程,浪費不必要的力氣。 紀岑安不輕易猜測,等不到南迦就連夜出門,招呼都不打一聲,甚至不通知趙啟宏或別墅里的其他人,徑直開車朝那邊趕。 她面色沉鷙,掛斷手機后就冷著臉,神情很是凝重。 一看就是出了大事的樣子,絕對不簡單。 趙啟宏警覺,知曉這是遇到事了,可這時還不清楚因果,心頭頓時發緊,跟著上前試探地問:“江燦小姐,您這是要出去?” 紀岑安沒空應付他,大步流星到停車場,不解釋,只道:“嗯,有事,晚點……忙完了再回來?!?/br> 趙啟宏欲攔著,怕哪里有問題,斟酌著說:“怎么了,還大半夜的,您剛接了電話就要開車外出,需要我們陪同嗎,要不我跟您一塊兒走一趟?” 紀岑安彎身開門上車,一腳踩油門,用車尾氣代替回答,轟地將其遠遠甩后面。 留趙啟宏不知所措,茫然干站在那里。 到北川街已近夜里十一點,警方小隊早都不在這邊,兩名警察調走監控回了所里,其他的還在找孩子,只派了一位女警駐守租房,留下處理后續的事宜。 紀岑安的出現并未引起女警的注意,畢竟她不是第一個到的家屬朋友,人來了問兩句就沒再管。 阿沖跟調監控的警察走了,江添和親戚亦去了那邊做筆錄,看能不能幫上忙。 陳啟睿剛從外邊找了兩圈回來,他滿頭汗水,穿著的還是店里的工作服,上衣已經濕透黏在瘦削的背后,燙過的頭發早沒了型,看起來又累又狼狽。 見到紀岑安,陳啟睿二話不說就拽著她,喊上紀岑安到哪里哪里搜尋。 紀岑安跟上,問他:“警察怎么說?” 陳啟睿嘴皮子都干巴了,平日里的痞氣帥哥形象全無,成了一只無頭的蒼蠅,飛來飛去摸不清該做什么。 “不知道,沒問?!彼麚u頭,胡亂抓起一瓶不知道誰喝過的礦泉水就仰脖子干掉一大半,眼球里都有點充血。 紀岑安相對冷靜些。 “監控呢,往哪個方向走的?” 陳啟睿說:“找過了,沒有?!?/br> 這邊的街口有監控,可僅限于外面的正路上,巷子里的那個是壞的,不知哪一年就報廢了,壓根就是一擺設。 警方沒能在正路的監控上找到小宇,把同時段周邊可用的監控都調出來細細排查了一遍,可仍是沒發現孩子在哪里。 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孩子沒往大路上跑,樂觀一點的可能是出去鉆小道迷了路,自己找不回來,壞了想……可能是故意被拐走了。 前一種概率不大,三歲大的小孩兒能跑多遠,總不能找不到人。另一方面,小宇的性格又膽小認生,這孩子很黏大人,哪怕是他自己走遠了,那回不來的話,他多半也會害怕哭鬧,應該會有人發現才是。 警方都挨家挨戶排查詢問過了,住在附近的居民紛紛表示沒見到有陌生小孩兒,可疑的聲響都沒聽到。 別說人了,流浪狗都沒有,啥聲兒都無。 至于拐賣,誰都不敢打包票。 雖然是訊息發達的現代社會,但也不是不可能,城里丟孩子又不是零概率事件,只不過現在很少見而已。 不論是不是,警方已經依據這個在查了,早都向車站、機場等地方加派了人手,陣仗搞得很大。 可截止至今,還是沒進展。全都查遍了,依然無所收獲。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孩子應該還在Z城。 “應該”,不是百分百。 警方還給了其它折中的可能性,或許小宇掉哪兒導致受傷,可孩子年紀小不會求救/求救不了,又或許他被哪個小朋友帶回家玩了,沒通知這邊。 以往出警碰上過這種情況,大人都找翻了天,急得要死,最終孩子在別人家里好好的被發現。 陳啟睿就是依據這兩類可能在找,打著手電地毯式搜尋,擔心小宇是不懂事貪玩,也怕孩子是不是摔溝里、污水井里了。 “公園那邊再去看一下,”陳啟睿摸出一支手電甩給紀岑安,邊走邊累得輕喘氣,“咱倆一人一邊,到銅鼎再匯合?!?/br> 紀岑安接著手電,也不啰嗦,直接照話辦。 然而再找一遍也依舊,沒有就是沒有,把排水溝石板翻開了趴著找都沒。 深夜的公園烏漆嘛黑,中心區域亮著幾盞路燈,火光微弱到隨時都會熄滅似的。他們將所有地方都看了,甚至草叢都扒開鉆了一圈,除了人工湖那里,該尋的角落一處都沒放過。 而人工湖里……紀岑安打著手電望著昏黑的水,一眼瞅不見水底。 這片湖有那么寬闊,岸邊建有仿古式的廊橋,東邊一側立著一個巨大的水車。水車還能運作,一圈一圈地轉動,灑水的聲音嘩嘩。 陳啟睿寡言少語,沉默看了半分鐘,轉身往回折返。 “再去巷子里找找?!彼f,喊紀岑安。 紀岑安握著手心,用心到骨節發白,亦一語不發,不去想那種不該出現的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