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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岑安數次利用對方,明面上說是出于欣賞佩服,要去捧老師的場,各種找機會接近,實則是把人當幌子借口,想方設法找歪路子朝南迦下手罷了,做的事都是另有目的。 老師始終不清楚她們的荒唐,對她們暗地里的交際一無所知,至今被蒙在鼓里。 驀地聽到他的消息,恍若隔了好多年一樣,如同上輩子的經歷了。紀岑安滯住,手臂還虛摟在南迦背后,以極其親昵的模樣立在那里。 這么近距離,只要再靠上去一點點,仰仰腦袋,她們的嘴巴都會碰到,僅差著咫尺之遙。 “他怎么樣了?” 到底是認識的,好一會兒,紀岑安張嘴詢問。 南迦動了動,紅潤的唇輕啟:“和以前差不多,就那樣?!?/br> 然后視線上移,狀似無心看向紀岑安的臉,小聲說:“他問起你了?!?/br> 紀家的事老師是有所耳聞的,不可能不知道。他對紀岑安的印象不錯,曉得她名聲爛,本性遠比表現出來的外相要差得多,可本身不討厭紀岑安,反倒挺中意這類桀驁不馴的狂妄小年輕。 搞藝術的大多都“口味獨特”,看人不根據大環境來評定,很多時候往往和大眾的想法不同。 別人忌憚自大的紀岑安,當面一套背后一套,但老師內外一致,不會那么虛偽做作,覺得她挺有意思,不算是喜歡,可絕對談不上討厭。 紀岑安說:“問了什么?” “你這幾年在做什么,去了哪里,還有人在不在Z城?!蹦襄日f。 紀岑安應聲:“嗯?!?/br> 南迦旋即道:“我不知道,回答不了?!?/br> 收收手指,紀岑安不自禁做出反應。 繼續拉起帶子攥住,紀岑安將敞著的領口合上,往中間扯了扯,唯獨不接這一句。 南迦說:“就這些,沒另外的了?!?/br> 紀岑安低聲問:“他還在教書?” “在教,不過去年就退休了,今年不常到學校,一個月也去不了幾次?!蹦襄鹊脱劭纯醋约?,瞅著她的一舉一動,將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收進眼里。 應該是空調風太足,紀岑安的手有點冷,大夏天還冰涼涼的。合攏睡袍時,她不小心摸到了南迦,無意挨了上去,可后一刻又倏爾縮開了,一觸即分,未做留念。 “他辦公室還是在活動中心三樓,你以前去過?!蹦襄乳_口,算是直白提醒一句。 老師熟悉紀岑安,興許哪天見到了還能認出她。 同在一棟樓里,也不是沒這種可能性。 紀岑安能懂,慢慢開始系帶子。 南迦的腰很細,再勒緊些,都快趕上一張紙的橫面了。她比紀岑安的要瘦,身材相對苗條柔弱,尤其是小腹到腿這部分,沒有一絲多余的贅rou,肚子平坦緊致,就連小腿都筆直修長,挑不出絲毫瑕疵。 而其它部位,往上走,該有rou的地方都有,一點不遜色,傲人的曲線起落有致,獨具一番美麗。 在打了第一個十字交叉之際,紀岑安問及桌上的那張通行卡:“給我做什么?” 講完了切入的話題,該談正事了。 南迦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直言:“禮物,送你的?!?/br> 紀岑安看著她,與之目光相接。 “要我參加老太太的壽宴?” 南迦不正面回復,別有深意道:“好多人都會去,已經安排妥了。孫銘天,認識他嗎?” 裴少陽新收購公司對家的那個大股東,上回邀請南迦參加展覽會的當事者,目前裴少陽最擔心的對手。 紀岑安肯定認識,哪會不知道。她再怎么紈绔啷當、成天不著調,可對這號人還是曉得的,曾在現實中見過面,只是不熟,幾乎沒聯系。 ——裴少陽現在撿的都是當年紀家的漏,正兒八經算來,那時紀家和這位孫銘天也能算得上利益競爭關系,稱不上仇家對手,可互為陣營是必定的。 “單子上沒他的名字?!奔o岑安說,記性挺厲害,剛剛看過的那些都過目不忘。 南迦不以為意,低低說:“沒寫上去,他是單獨請的?!?/br> 把腰帶又收緊一點,各扯一頭向兩邊拉,末了,紀岑安停住,用拇指指腹摸著自己的食指骨節,力道很重地揉了揉。 南迦說:“你去見他?!?/br> 紀岑安問:“是你的打算,還是他的?” 南迦先不告知,輕描淡寫又說起裴少陽的近況,把自己知道的都坦誠了。 裴少陽今年有得忙,前腳剛收購了公司,后腳又在搞什么投資,要在某某金融科技集團進行入駐融資,以及同時期,他還有計劃要進軍醫療行業……偏偏就是不湊巧,每一樣都是紀家大哥當年已經在做/籌備要做的。 可能外人察覺不到這其中的貓膩,畢竟紀家倒臺有這么久了,大哥自個兒做的投資方向也沒透露出去,好多東西都是商業機密。但裴少陽最近有點心急了,看樣子是怕出問題,所以正在加快進程,以免產生岔子夜長夢多。 南迦也不是知情人士,只不過第六感敏銳,直覺這又與紀家有關,便都加以留意。 而事實也大差不差,確實有關。 紀岑安不怎么參與自家公司旗下的管理,很多方面都不夠了解,可大體方向還是摸得清。 終歸和大哥才是一家人,同住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哪會完全置身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