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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迦也不解釋,只說她惡心,不要臉。 兩人為此險些又掰了,鬧到無法收場。 紀岑安也是后來才琢磨出了意味,思及當日的經過,知曉應該是小聚上惹的麻煩。 那場小聚的確有點不愉快,可不是她的錯,是有位朋友帶了個不聽話的小情人兒去,又在現場做了點讓女方下不來臺的舉動,使得女方難堪生氣了。那朋友也是個垃圾,惹人家上火了也不服軟,二話不說就灑了一把錢扔女的臉上,罵罵咧咧的,搞得場面極其尷尬。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有的言語并不是出自紀岑安的嘴,但卻是聽在南迦耳朵里,加之紀岑安前些時日還腦抽.送南迦一棟別墅,好似她倆的關系有多不正當一樣,挺侮辱人的,雙方就鬧上了。 紀岑安覺得南迦清高,沒事找事,南迦很是固執,怎么做都不滿意,這事到最后也是無解。 然而那則新聞里,比起當初的她們,南迦和徐行簡好像也沒多高尚。 大家都認為他們般配,可不也是有錢與沒錢的區別,徐行簡也算得上是小白臉一個,只不過他有教授的地位加持,一定程度上確實沒那么“難看”。 清早下班回去,紀岑安拖著一身疲憊坐上公交,找到座位,一坐下就閉目養神。 南方的夏季極易返潮,空氣濕度大,天兒熱,可濕氣重。 紙袋從地上被拿起來,改為放到床頭的一邊。 稍微再平穩些了,紀岑安又到楊叔那里轉了轉。不過不是過去找人,只在暗中看看楊叔一家好不好,有沒有可疑分子纏著。 大抵是斷聯得及時,那些原本找到楊叔這邊的人都不見了,一切看起來挺正常的。 ——也可能是藏在哪個地方,耐心等著紀岑安自投羅網。 但無論如何,沒人對楊叔一家下手,目前來看也還好。 紀岑安本來擔心背后那些人會不擇手段干出什么事,譬如用楊叔兒女的工作威脅,孰知竟然沒有。 這樣也行,別的都不要緊,這就夠了。 紀岑安一顆心落地,見老頭兒一家子都安穩,當天就悄無聲息離去。 當然了,撇開楊叔,另外的阿沖他們,紀岑安亦不再與之交際,還是逐漸遠離了。 各人有各有的生活,大家不是一個世界的,沒必要過多地往來。 阿沖再給紀岑安打電話,紀岑安沒接,冷落不管。 打電話也沒什么事,出于朋友的立場問問而已。她不接,一次兩次……多幾次阿沖自然就不打了。 紀岑安下定決心推開那些雜七雜八的,集中心思打工,專注郭晉云的動向,另外算著房子的租期,準備過幾日就再物色一處新的租房。 不在固定的房子里待太久,一兩個月已是極限,該轉移陣地了。 筒子巷的房子不收押金,每個月按時交錢就可以,她隨時都可以搬走。 紀岑安打算搬去城中村另一個地方,動作盡快,也就等這邊的租期到時間。 房東不曉得她不續租的事,中間還過來催了一次房租,讓趕緊把下個月的交了,又說應該收押金的,他早前忘了收,讓紀岑安下個月必須補上。 像是真覺得紀岑安非租這里不可,一張嘴就不饒人,仿佛他是大善人,租房子給紀岑安純粹是在行善積德做好事。 紀岑安不打算交房租,也不講實話。 要收錢等下個月再來,到時給。 房東拿著沒辦法,也怕逼急了她不租了,叨叨半天還是空手而去。 這破房子能租出去一間可不容易,同一棟別的租戶已經有人不租了,要是把她逼走了,保不準哪個時候才能找到新租客,房東哪能愿意。 城中村里找新房子不難,幾百塊錢的租房一抓一大把。紀岑安不出一天就找到了新的住處,價格方面比較合適,不比這里貴多少。 她想著第二天就過去,可亦是這天,發生了一件小插曲,延誤了進程。 陳啟睿第二次到網吧通宵,路過她身邊停留了片刻,狀似無心說了句:“阿沖家里出事了?!?/br> 紀岑安不管閑事,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陳啟睿欠得慌,無視她的淡漠,自顧自邊杵她面前抽煙,邊滿不在乎講著。 ——阿沖的老媽子病倒了,病得還挺嚴重,她那個講話都不利索的兒子近來也不太好,又是感冒又是積食。阿沖現在挺難的,一面要工作,一面還要照顧親媽、帶孩子,眼看著都快堅持不住要辭工了。 陳啟睿吐了口白氣,緩緩說:“小宇下學期該進幼兒園了,不能沒錢?!?/br> 紀岑安當做耳聾了,埋頭做事。 “你白天挺閑的?!标悊㈩Uf,將主意打到她身上。 紀岑安不作答,一會兒才反問:“你不也空著?” 陳啟睿發一支煙遞過去,實誠說:“嗯啊,但我一個人顧不過來,需要個幫手?!?/br> 紀岑安不會答應,沒得商量。 自己才幾斤幾兩,還去憐憫人家,也得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她讓陳啟??鞚L,別擱這兒妨礙干活。 陳啟睿滾得麻利,臨走前將醫院地址和病房號甩給她,說:“明下午你去接個班,阿沖她沒時間,我也去不了,張林榮讓幫忙搬貨?!?/br> 醫院離這邊不遠,幾個公交站就能到。 阿沖她媽躺在病床上喘氣都艱難,瘦得形同枯槁,全然沒了早前的氣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