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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里組織了下語言,緩緩開口說道:謝博成。你不用一直對我這么好了。 若你覺得這是你作為我名義上的丈夫的職責所在,那就請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她往后退了步,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他。 謝博成,我們告訴父母我們之前撒的謊吧,然后就做一對單純的聯姻夫妻行嗎? 別再這么演了。 我不喜歡你裝作很愛我的樣子。 是暗戀的人是脆弱的,一句不喜歡,就把她積攢了好多年的勇氣全給打散了。 她不愿再奢望謝博成愛她,也不愿再自我催眠,讓自己安心地以現在這種方式陪在他身邊。 她突然沒有了期待,覺得與其面對著一個沉浸在戲劇中與她相愛的謝博成,不如回到現實,做回之前單純的朋友。 謝博成,我有點累。段語安聲音發顫,委屈說,你不喜歡我,就大方對所有人承認好了。 謝博成雙臂垂下,似乎還未消化完段語安的話,沉默地注視著她。 她仿佛被人刺激過的小貓,破碎、抵觸、不愿再次靠近。 謝博成眼神逐漸變得溫柔,堅定朝她伸出手。 小漂亮,原來被愛的人真的會變得迷糊。 感受到段語安僵了一刻,謝博成順勢牽住她,輕聲說:對不起啊,現在的我和十八歲一樣優柔寡斷,不敢光明正大的表達。還需要被許多人教了后才能勇敢起來。 一直沒能認真給你表白,就趁現在問你一下吧。 小漂亮,我也不想再跟你做假夫妻了,我想讓你成為我的愛人。 可以給我一個追你的機會嗎? 段語安有些懵,不可思議地抬起頭,看著他。 謝博成仿佛猜到了她如此的原因,歪頭對她笑,說:我不喜歡你。 我愛你。 人生好似總是荒誕的。 該聽的話始終聽不到,不該聽的話一聽一個準。 段語安呆滯了許久才理解了他的話,情不自禁地哼笑了聲,還有些莫名惱火。 她在氣謝博成,讓她從昨晚到今早的所有哀傷都變得沒有了意義。 她眨了眨眼,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被她干脆地用手背擦去。 對視之中,兩人的目光明明與之前一樣,此時卻變得異常好懂。 愛不會看不見,它藏在對方的眼睛里。 若你看不到,那是因為你親手遮住了他的眼。 段語安猛地向前,雙手捧著謝博成的臉讓他彎下腰,大拇指貼在他眼皮上,使他閉上眼。 她的吻落在他的嘴唇上,意味明顯。 她溫度很高,謝博成冰涼的右手捏住她的脖頸,指尖在她皮膚上摩擦著。 疾風驟雨傾盆而下,砸在臉上,砸在嘴唇上,令人無法呼吸。 段語安的手往后探,圈住謝博成的脖子,將整個人的力量都掛在他身上。 他的愛人。 他目光停留的地方。 段語安無法招架謝博成的熱情,似痛苦似歡愉地皺著眉,任由他在自己皮膚上落下一朵朵紅梅。 她快要暈倒在他懷中。 - 從公寓去醫院的路上,謝博成給段語安講了他喜歡她這么久卻不敢表白的原因。 段語安垂著頭靜靜地聽,不由自主的彎著唇,心里覺得好笑。 她和謝博成的想法,其實是一樣的。 小漂亮,你高中暗戀我多久? 到了醫院,謝博成熄火時問她。 段語安愣了下,耳根發燙,撇開眼,我沒有暗戀過你。 是嗎?謝博成挑起眉,顯然不信她,昨天我在衣柜翻出來個東西。 一個盒子。里面放的是給我的情書。 謝博成表情像個壞流氓,眼睛彎作月牙,反諷道:我猜猜,這個盒子一定不是你的。 昨晚,凌晨十二點。 謝博成給段語安最后發的消息沒有得到回復,他在沙發上坐了好久,都沒能緩解掉失落感。 直到近一點,客廳溫度更低了些,謝博成才醉意中清醒。 他渾渾噩噩走到房間,打開衣柜想去拿換洗衣服,可剛一彎腰便感到腿軟,一個不穩坐在了地上。 目光落在衣柜低端,他在衣服中看到一個熟悉的盒子。 謝博成皺眉將盒子拿出,看到盒子上的圖案,心里更加奇怪。 他記得自己的盒子一直放在抽屜里,怎么會出現在這兒? 而后見見想起,盒子是買一送一的。 他打開,在里面看到了沒見過的東西。 但與他盒子中的一樣,是被放滿的信與明信片。 或許與他的做法相同,謝博成倏然便被點醒,逐漸意識到,段語安應該也是喜歡他的。 否則怎會與他一樣,悄悄把給他的信件都藏了起來。 猜到真相的謝博成像個傻子一樣坐在地上笑了好久,隨后把自己的盒子放在衣柜中,將段語安的放進抽屜。 他總算明白了向來內斂的段語安。 寫你的名字干嘛還來問我。段語安還在嘴硬,可能是別人給你的情書你隨手塞進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