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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語安輕笑一聲,關掉屏幕。 臨近中午時,錢正打電話告訴段語安,他上午正好在天寧這邊談生意,可以過來載她一起去餐廳。 段語安本想拒絕,可對方并不給機會,說已經在樓下等了。 考慮到讓他白等有些不禮貌,段語安便拎包下了樓。 兩人吃飯的地方在中心路的玉華公館,中式料理,段語安和謝博成常來。 泊好車,段語安同錢正進了大廳,迎面就撞上了熟人。 以謝博成為首的博遠幾位董事從電梯里走了出來,上次見還睡眼惺忪的人此刻清醒了不少,高視闊步,神情從容。 他也看到了段語安,靠近后止住了腳步,正經地打招呼,真巧,和錢總來吃飯嗎? 兩人第一次在這種場合碰上,段語安也不知應作何態度,只好輕輕點頭,看起來有些疏離,嗯,你談完事情了? 謝博成點了點頭,側身看向錢正,朝他出手,錢總好,在下謝博成,久仰大名。 錢正回握了他一下,笑答:哪里,謝總的名氣才叫大。 謝博成此刻比私下成熟沉穩許多,不茍言笑,毫無散漫姿態。 他也并未過多耽誤段語安和錢正的時間,打過招呼后便道別道:今日錢總和段總談正事,我就不耽擱兩人了。但錢總也知道我和段總的關系,還是勞煩您幫我照顧她一下。 錢正同意道:那是自然,謝總放心。 謝博成又看了段語安一眼,朝她微微一笑,下巴輕挑了下,我先走了。 段語安應了他一聲,而后與錢正進了電梯。 人走后,謝博成才卸下了偽裝,一步三回頭,眼底滿是留戀。 一旁的董事見狀,笑著調侃,瞧謝總一副心疼太太的樣子,果然是媒體們口中的好男人啊。 身邊有人附和:對啊,謝總既然不舍段小姐在外工作,直接讓人在家閑著做個全職闊太太多好,也不用這么累了。 謝博成抬首整了下領帶,輕笑著說:可我太太才華能力都很出眾,留在家里不是大材小用了嗎。我倒是寧愿我多打理家務,也不想她十指沾上所謂的陽春水。 提出這茬的董事意識到自己說話不恰當,尷尬笑笑,對對,還是謝總考慮的周到。 另一邊,段語安和錢正到了預訂的包廂,后者將菜單遞給她。 沒想到能在這里碰到謝總,段總提前不知道他也在玉華嗎? 段語安聞聲抬眼,搖頭說:嗯,沒問。 錢正點了點頭,我還以為兩位平時會分享這些瑣事,看樣子是我想錯了。 不過兩人的相處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段語安放下菜單,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問:那錢總以為我們兩個會怎么相處? 錢正:都說看起來冷漠的人在愛人面前會很熱情,段總面對謝總,還是一如既往地冷靜啊。 若不是謝總停下來打了個招呼,我還以為兩人會當作不認識擦肩而過。 他一臉滿含深意的笑,段語安感到不舒服。 緊接著,他繼續說:聽說謝總和段總是談了很久戀愛才結婚的,真的是這樣嗎? 我怎么覺得,兩位不是真情侶呢? 第25章 包廂里點了熏香, 空氣中浮動著可令人放松的香味。 室內極靜,仿佛能聽到檀香燃燒與蔓延的聲音。 暖色的光籠罩而下,段語安的表情晦澀不明, 仿佛若有所思。 她為自己和錢正倒上茶,臉色平靜,嘴角微微勾著,錢總似乎對我的私事很感興趣,今日見面不應該是談合約的事嗎? 錢正雙手接過茶杯, 侃侃道:若段總不方便回答就當我多嘴, 只是方才的事讓我感到好奇,無意冒犯您。 段語安抿了口茶水, 心中一笑。 而后放下杯子,看著錢正的眼睛輕聲回答:謝博成是我同床共枕的人, 他與我的關系根本不用弄虛作假。我們結婚是因為互相喜歡, 并不是錢總猜測得那樣。 剛剛在那種場合遇見,錢總難道認為我應該像個熱戀的小姑娘一樣蹦蹦跳跳地跑過去, 讓錢總看在我和謝博成恩愛的面上給我再讓些利嗎。 她將恩愛兩個字念的極重, 目光堅定, 絲毫沒有在撒謊的跡象。 加上她話說得在理,錢正逐漸意識到了自己的猜測不僅多余,還十分可笑。 抱歉段總。錢正說, 我似乎有些越界, 自以為是了。 他極少會如此不理智的在公事時詢問對方的私事, 今天的言行更是奇怪尷尬。 或許是存在他一定能判斷正確的僥幸心理,他企圖靠看出并拆穿段語安的秘密而使她能在自己面前展現出落魄慌亂的一面, 以此來報復上次見面自己敗在下風。 但事實證明, 他并未達到目的。 他曾在網絡上看過謝博成采訪或參加活動的事情, 現在向來,眼前的段語安幾乎與視頻中的他一模一樣。 處事從容鎮定自若,很有領導者的氣魄與風骨。 錢正不得不承認,能與這種人合作,是他的幸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