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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信不說話,起身為她倒了一杯溫水。 清醒過后的袁宥姍狀態恢復極快,幾通電話過后,她開始一邊回溯一邊分析: 飛飛這個稱呼,沒記錯的話,在湖南蕭家老宅蕭梧葉這么叫過她身邊的同伴不是我牽強附會,是早在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奇怪,她身世太離奇,頂著一張故人臉,偏偏卻是出生不祥、社會結構也紊亂模糊。如果把她和扎日南木錯放在一起的話,這個不解我如今倒是想通了,這說明,她有可能是個陰陽師,她到扎日南木錯去,是為認祖歸宗。 阿信隨著她的思路深想:難道說,她跟蕭家? 想通之后,袁宥姍神采奕奕:對,就是這個道理,她既養在蕭家,不可能與他們所做毫無關聯。我有一種預感,預感這次去扎日南木錯,不光會遇到蕭梧葉,還大概率會遇到,他們所有人。 想到這個,袁宥姍激動地拍了拍沙發。 蕭如晦這個老匹夫,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這些年明里暗里,沒少跟在圈子里給我使絆。我平生最討厭的兩件事,他樣樣都占也罷,算算時間,機緣也大概是到了,溫水煮青蛙,是時候釜底抽薪馭之。這一次,就看看是他作弊能通天,還是我天意不可逆! * 抵達阿里昆莎機場時,時間正好是12點。 往西去的路,車程十多個小時,沒有余地,這是橫亙在所有自駕或徒步到措勤的人面前無法逾越的一道坎。 路邊有很多尋找班車、或是組團拼車的人,袁宥姍一行早做了專車安排,是以她可以心無旁騖地站到離人群十萬八千里遠的地方,自在地戴上墨鏡,順便拱拱剛換上的、全新還不太合腳的白色球鞋。 看到這雙打結手法特殊的鞋,不遠處一個驚喜到不著邊際的聲音響起:嘿!袁宥姍?! 墨鏡下的袁宥姍略略皺眉,只覺得這聲音一二耳熟,似在不大愉快的環境下打過照面。 往左一看:哦,一頭泡面卷,大包小包的跟出門找路子的農民工似的,不是前天才剛碰見過的董一一嘛。 活見鬼了,在這兒都能碰見你! 第84章 袁宥姍, 真是你啊?你到這來干嘛?上回見你不是還在成縣嗎,小樣跑得還挺快! 這話應該我來問吧。 袁宥姍盯著他那只沉甸甸的皮箱,心想她能來去自如, 是因為宙斯集團有充足的資源供她24小時跨地域調度,像他這樣不辭辛苦天南地北的,突然在這里碰見, 意外的應該是她。 阿信安排的專車正好抵達航站樓,董一一順勢堵著后門把手說:我來找我姐, 你去哪呀?能不能捎我一截?我錢不大夠了。 也不知道他這種自來熟的性格,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 袁宥姍一貫厭惡之至。 但,她同意了其他人的刻意迎合看中的是她的身份、身價,董一一不同,他完全是為占小便宜。 你要去哪? 我去措勤。 去措勤干什么? 不是說了嘛, 去找我姐!你這人,長得漂漂亮亮的, 耳朵不好使。 這話逗得袁宥姍花枝亂顫:行,你先上車, 我也要去措勤。 * 袁宥姍帶的行李不多,隨身物件之外,運往措勤的包裹不是在空運倉庫,就是在千里疾馳的大卡車上。 偌大的后排座毫不客氣地被董一一占了一大半, 他問:不介意吧? 袁宥姍拿眼角余光睨著他:你說呢? 身旁阿信難得地勾唇笑出了弧度。 轎跑性能一流, 司機又是當地人,規則、近路,路程方案因人而異, 旁人需耗費十多個小時的車程, 若無意外, 他能完好控制在十小時以內。 董一一坐在副駕駛位,好幾次都發出哇哇哇的尖叫就這戴墨鏡的司機伯伯,真不是飛行部隊里退下來的老班長嗎? 無論董一一怎么搭訕,司機跟個機器人樣,多余的信息絕不吐露半個字。 袁宥姍想閉目養養神,讓他安靜:董一一,順風車的禮節你要懂,再聒噪,信不信我就把你丟在馬路邊? 董一一識趣:好好,我不打擾老班長那說說你唄,你也去措勤,自駕游呢嗎? 自駕游哪有像她這樣趕時間的?董一一也只是隨口一問。 袁宥姍低眉看著指尖、很是精致的rou色指甲油,說:我去會一個朋友。 朋友 董一一笑得極為八卦:我發現你雖然有錢,但跟那些眼高一切的人比起來,還算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千里迢迢會朋友,你朋友一定感激涕零! 你不也一樣嗎?怎么,不是說要到成縣去找你姐,你姐又到措勤來了? 可不是嘛!在隴南瞎轉悠了兩天,本來沒有頭緒準備回西安呢,結果汽車站上,讓我碰到個搞靈車租賃服務的,姓朱還是什么淼來著,巧得很,他就接待過我姐,還說我姐早離開隴南,到阿里來了。 袁宥姍沒放心上:你找你姐倒是挺勤快的,可你姐卻是心大,幾經變換落腳點,也不見她知會一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