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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四個人一起,如果中間真有人不經商量就下了手,現在人贓并獲了,大不了還給人家、道個歉對吧。 結合白天蕭梧葉的行為,戚陽州的想法卻是完全不同了:我說你怎么那么好心,給我們主播又是投喂又是噓寒問暖,合著是猜到我們的困境,想著離間我們吶。怎么,做不來好人,先逼人上梁山是不是?成,今天我還就當定這個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豁出去了。 他對一邊看戲的扎西吼道:把這小妮子給我卸了! 扎西是戚陽州多番打聽雇來的,聽話、老實,不光探險領路是把好手,身手更是一等一。 只要給足錢,讓他搬山他便搬山,讓他綁人他便綁人。 而且金牌向導的名氣一向是多年的口碑累積,加碼離間、臨陣倒戈的事他從來不干。 扎西離程飛最近,也知道程飛是對方幾人里面最菜雞,所以拿他先開刷,一個手刀快斬,立刻就把他卸倒了在地。 有時候,指導人向暴力傾斜的,并非是什么深思熟慮的仇恨動機,它往往只是一個意外,一把火候,把那些盤桓在心底的想法一把火燒到了表面而已。 這一下動手,兩方算是一點斡旋余地都沒有了。 天艾的個頭還不及扎西三分之二,料理完程飛,扎西大手扇過去,幸而被她跳開,只是摔滾出一個跟頭。 戚陽州同樣對甲乙兄弟吼:還他媽愣著干什么,都不想回杭州,不想分紅了是吧! 什么好人壞人都是他媽的幌子,這才是他作為領導真正關心的結果。 戚陽州體重超標,打架不是他強項,但利益捆綁在一起,打不過扎西的兩個人沒理由不給他賣命。 周琮身材健碩,但真刀真槍實戰起來,能爆發出的最高水平,也只是男人間的拳腳相揮,抱打或是基本擒拿。 一時間,甲乙兄弟二拖一,三個人扭打,各自鼻青臉腫。 在天艾尋找時機之前,扎西抽出皮靴里的匕首,選中目標地刺向了這次的主禍蕭梧葉。 蕭梧葉退進雪地,挑起一腳泡雪掃向扎西面門。 可比起她,扎西更適應雪地行走,他左手擋開雪沫,右手繼續直刺,也不致命,到了蕭梧葉胸前,她拿手擋,他便纏住胳膊,割向手肘。 蕭梧葉反應迅速地順應刀割方向挽花,拿住他的手背,掌根用力相撞,匕首于是應勢掉下。 但扎西的左手已經做好準備,接住刀刃,拋至蕭梧葉的腰部再接刀柄,在離腰子僅2公分的距離處,灌力,毫無猶豫地橫捅進去。 蕭梧葉見他連招毫無紕漏,嚇得原地翻跳,用她最拿手的鎖喉擒拿,將他別翻在地。 可扎西跟她的招數如出一轍,兩人即便同時倒地,扎西也絲毫不落下風,見招拆招,立刻將蕭梧葉單膝鎖死。 蕭梧葉的擒拿是跟退伍的周叔學的,可見扎西的出身大概率跟周叔同淵同源。 就在蕭梧葉幾乎再沒有任何騰挪閃躲的空間之際,一支碳黑色的長箭從不遠處斜飛向扎西半定的站位。 他躲開一小步。 然而第二支箭很快又飛過來,這次方向校準,幾乎是直對他的眉心。 攻守易勢,扎西只能拔刀優先攔截這支奪命暗箭。 蕭梧葉一腳踢開他,高興地從雪地爬起說:我的援軍到了,現在想取和,還來得及! 作者有話說: 最近不知道為啥總是困困的,是天氣原因嘛好多時候都不知不覺提前睡著了! 第72章 引擎低鳴, 車輪碾在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扎西衡量了一下利弊,沒有再對蕭梧葉發起挑戰。 可就算是這樣, 第三支玄箭依然在辨清方位后,向他主要行兇的手射來一記。 扎西握刀擋開,但他沒想到后面跟著還有第四支, 用快到超乎大腦反應臨界值的速度,卡著他顧上不顧下的時間差, 一箭射進他的膝蓋。 他中招了。 膝蓋骨縫被箭桿卡住,疼得整條腿都在打顫,扎西削掉箭頭,看了一眼車轂碾來的方向,踉蹌地退守進了大廳。 車燈這時才筆直地照向蕭梧葉, 蕭梧葉剛打過架,雙腿麻麻的, 用力站穩,迎著光往雪地里跑。 車子隔很遠停下, 主駕駛位上的人關停發動機,穿著一身黑色植絨外套從車上下來。 送寒! 今晚的雪有小腿深,走起路來一步陷一步,非常礙事。 她高舉雙手揮舞:這里這里! 蕭送寒提著長弓, 從雪里不緊不慢地淌過去, 等到兩人差不多夠得著了,蕭梧葉直接跳到他面前:我沒做夢吧! 分開時間其實也不算太久,不過才三天左右, 可蕭梧葉這幾天精神緊繃, 特別是抵達丹珠后, 困在這個孤島,睜眼見聞不是頹廢就是糟心,所以他來得不要太及時,再晚一點,蕭梧葉一定覺得這個世界已經病入膏肓了。 我在措勤拿了個快遞,又采買了一些東西,所以來遲了點。怎么,有人欺負你? 蕭送寒累歸累,但他很久沒有見過葉子這么開心了,尤其是在他面前,像一只雀躍的百靈鳥。這讓一路上所有的不安和疲憊,都只變成了他此刻樂享其成的調味劑。 蕭梧葉知道他在說扎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