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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尾今天去了河邊,但是水質好像不太好,拉肚子了。 那我幫忙喂藥! 陳毅盯著她搖頭:它回來的路上又吃了那片黃綠色的花型葉子,我把它命名叫澤水生,據多年來的觀察發現,這種澤生小植物,與附近域水微生物相生相克,可以給小獸止瀉。 秦箬明白過來。 所以,這就是他那些年快速成神的秘訣,鹿狐小獸,昆蟲鼠蟻,只要他想,他能看遍這個世界的所有,生、老、病、死,透析自然他是真正的神! 激動之中,她又不是很理解,他的能力已經足夠顛覆自然了,為什么還會被自己的瓶頸所困。 陳毅這時才對她說了一番她很久以后才能明白的一段話:我后來才明白,我們這樣的群體,因為很難在社會約定俗成的線下生活,所以比較普通人,就更容易自閉或者更容易越矩。自閉很痛苦,越矩更危險,因為你不知道,你的能力會把風帶到太平洋的哪片彼岸,會不會到最后,卷進風里的,全部都是你冥冥之中最在意的東西。 但這些,已然都是后話了。 * 不知道是從哪一刻起,秦箬的目光再也沒法從陳毅的身影中離開。 就如前人所說,年少時遇見太驚艷的人,往后余生,除他之外的天地,便無一之處不是黯然。 就這樣,三年過后,舅舅家小meimei從白龍潭結業,秦箬也終止了大學讀書、斷斷續續來白龍潭當義工的狀態,畢業的當天,她便給陳毅遞上簡歷,應征到白龍潭當了一名支教老師,一呆就是一整年。 就在她以為這一年將會是他們修成正果的一年的同時,秦箬對白龍潭這種清心寡欲的生活認知,才算真正進入一個臺階。 吃飯時,陳毅見她無精打采,便主動提到:今天右尾去了河邊,看到有便衣在附近辦案,剛好聽見昨天晚上,山里出了一伙盜墓賊,把其中一條秦王陵的地下暗河不小心給挖通了。 秦箬正滿心想著閨蜜去國際漫展的事,聽到盜墓才提起一點精神:然后呢? 帝王陵機關重重,說不清會有水銀或者其他什么東西從暗河流出來,有機會的話,還是想把通往學校的暗河全部切斷,這樣孩子們在校內會更安全點,你覺得怎么樣? 以為他會說些驚險刺激的盜墓案情下飯,沒想到他無時不刻都想著這些不著邊際的事。 這么大的工程,得是一個什么機會。 秦箬隨口答應:可以啊,挺好。 又過了幾天,秦箬調整好狀態地約他去采買魚苗。 她想好了,白龍潭學校入不敷出,運營困難,不能只靠販賣茶葉補貼校用,更應該因地制宜,?;~塘,更多可能地面面創收。 可這時候,陳毅的眉頭不知為何緣由開始習慣性地蹙起,他說:阿箬,白龍潭水里,出了點問題。 * 畫面終于來到陳毅出事的那天。 這是一個很長的夢,盡管很長,蕭梧葉仍然一刻都沒敢放松,哪怕是兩人的曖昧拉扯,她都沒想過特意回避,唯獨怕過了這個村,就再也找不回重要信息。 所以從那晚交談跳轉到新場景時,蕭梧葉其實隱隱察覺到了一件事:陳毅已經很久,都沒有再跟秦箬分享他獲知的記憶了。 事故起因,是學生逃學去附近的溝渠里抓魚。 陳毅在校內嚴格,可校外,他沒有太寬的干涉資格,尤其學生逃課是在家長的同意之下。 這事,秦箬知道。 那陣子小道消息特別多,就跟西安農民種田隨地挖到寶一樣,村附近都在傳,說有人在白龍潭游泳時撿到了幾枚古刀幣,看樣子,像秦之前的形制,聽說市面上,一枚就值小幾千,所以學生家長也打起了主意,說也想去找兩枚過過老天賞飯吃的癮。 全家出動。 學生就在路邊放風。 行進到一半,陳毅突然帶秦箬找過去,說那條河不能再呆了,有魚群正向那邊游過去。 秦箬心想,魚群怎么了,萬一古幣尋不著,家長漁具齊全,說不定還能一把漁獲豐收。 我去,那是什么! 河道里,魚群說來便來,來得突然,又異常兇猛,因是深水寒潭,數不清的魚影交錯疊泳在一起,蜿蜒曲折,視覺上看就如一條潛水蛟龍。 相互喊話的兩個男人呆在水面,還在心想現在這個時機,是不是趕緊放漂撒網最劃算。 陳毅正好趕到,他熟悉環境似的讓他們立刻散開:上岸,快上岸! 學生一聽是校長的聲音,嚇得急忙往草叢躲,結果身后正巧是片河道彎水區,他地形不熟,一腳踩空,瞬間就由草滑落水中,傳出猛烈的嗆水音。 兩個男人倒是很快游了上岸,一回頭,魚群橫沖直撞,把一旁的道具漁網都給直接捅破了,乖乖,這殺傷力怕不是成精了。 校長唔 小孩不會水,兩個大人立刻趕過去。 可魚群聞聲而動,拖著長長的尾巴,分道而向,稍瞬之間便沖到了孩子腳底,旋即又以看不清的方式,將小小的個子猛然扯入水底,隨后越拉越遠。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