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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箬聲線很平:你一直在二樓? 被耍歸被耍,秦箬到底還是松了口氣,這點,蕭梧葉哪怕在背后都看得很清楚。 天艾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伸了個懶腰:怎么,晚上8點,不允許在二樓嗎? 話術都編好了,下午負重五公里,練日?;竟?,回來洗了個澡,困了乏了,也就睡了個固元覺。 你跟那位女士住一間房,你在房里睡覺,她卻說你去抓魚了? 天艾神情淡淡:走錯房了,誰叫你們這兒的空房多,就這樣還滿房 朱淼聽到這句不樂意了,怎么他們幾個不是人啊。昨晚好不容易忙活了一宿,四人占四間,基本達到滿房的場景需求,剩間熱水器有問題的,剛好就被她鉆了空子,還抓魚呢,怕不是做賊去了。 秦箬沒說話,拿過阿雯的話筒,對里頭說了句:何大何二,日常巡邏即可,一圈下來就回吧。 人找到了,一級警戒解除。 露天烤臺,無人看守的碳火還在賣力地擠出燒烤夾盤上的水分和油脂,朱淼換了一批五花rou,只是這會兒,歸位的熱辣美食,循環飄出的爵士輕音樂,組合起來,氛圍卻都不是那個氛圍了。 真是,這都是些什么住客啊,幺蛾子真多。 燒烤營離白龍潭水岸不遠,秦箬走過去,又走了回來,突然點上一支細長的煙說:幾位,白龍潭做二休一,明天起要歇業,既然你們是來岷山寺尋醫,那建議你們直接去岷山寺下榻好了,那有香房,大家都方便。 因為這么點事,老板就開始下逐客令。 蕭梧葉隨口一詐,還真詐出了白龍潭的破綻:他們的軟肋,在水里。 蕭送寒想到白天的事,說:我們只是路過,如果白龍潭不方便,我們明天就走,不過相逢即是緣,如果白龍潭是遇到了什么難處,我們倒也很樂意幫忙。 秦箬笑:白龍潭十幾年前便在這兒,它的難處,不從頭來過根本不能體會。相逢是緣,離開也是緣,不是因為緣淺才離開,而是因為離開了才無緣 幾位,我不知道你們是為什么而來,不論是為什么,我都只能說,曾經的一切都是過去式了,我是個普通人,白龍潭也只是一間普通學校,更多時候,我們都在送別,很難做到接納,希望你們能理解。 說完,她起身將燃燼的煙蒂摁在了碳火上。讓朱淼接著烤,她去學校那邊看看孩子睡覺情況。 * 秦箬撂下這么一段獨白后離開,天艾繼而接到了張立坤打來的視頻電話。 打完后歸隊,蕭梧葉問她張天師是不是有什么事。 天艾支支吾吾:問我天璣鎖的進展。 從重慶過來才三天,他們的首要任務原本是要打入白龍潭內部,在這個群體先扎下根。 至于天璣鎖,說實話,還沒顧得上。 但現在,所有的不順都擺在面前: 除了那個詭異的六壬栻盤沒有再出現外,白龍潭排外明顯,蕭送寒的傷沒有著落,更不用說天璣鎖的后續東西落到了蕭如晦手里,是不是真如蕭送寒所說一個電話就能找回,終是未知。 找白龍潭是順于夢里大叔有關尋找共性的指引,如果此路不通,蕭梧葉心知得拜托張立坤打聽下一個聚居點了,而答應他的事,也的確不能總這么一而再拖下去。 天艾在樓下吃東西,有些話不方便當著她的面說,蕭梧葉便拉著送寒先回了房。 她跟天艾住的那間房臨水,窗外波光粼粼,無燈的時候也會滲入無數明滅光暈,折射在墻面或地板,氛圍感滿滿。 一進門,蕭梧葉就把送寒手里的神奇藥膏搶過來,讓他脫衣服。 蕭送寒面露難色:葉子,這樣是不是不好? 蕭梧葉先抹了一點在手背,確認這藥膏既不痛也不癢,便雙指靠近送寒的襯衣衣領,笨拙又賭氣地,替他解開了喉結下的第一顆紐扣。 二叔的電話,你準備什么時候打?你要是不方便問,盡早告訴我,我自己來。 蕭送寒垂眸看著她,等她順著解開第二顆。 他忽然就醞出一抹淺笑:電話隨時都可以打,只是,我一直都在等你一句話。 見他笑,蕭梧葉指尖有些發燙,從送寒胸前的肌膚處輕輕劃過,連著變快的呼吸一路竄到心口。 她努力鎮定:什么話?你早跟我說不就行了。 蕭送寒搖頭:時機不到,你不會說的。 神神秘秘。 很快,蕭梧葉就解開了他胸前所有紐扣。 她原本是賭氣、擔心各占一半賭氣,是賭氣秦箬方才在他背上挑逗般的那么一下,擔心,是擔心他的傷久拖成疾,積重難返。 只是做完這些她才發現,兩人在入門廊中,燈未開、衣不整,真是像極了成人愛情劇里男女主酒后亂性迫不及待才有的迤邐橋段。 她稍微縮了縮手,不知道接下來是不是要硬著頭皮,把整件衣服都脫下來才行。 蕭梧葉,怕什么,送寒光膀子而已,你又不是沒見過! 等她真的撇開他背面的衣衫后,蕭梧葉的五臟六腑才都有些難受不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