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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梧葉吃大餐的計劃被徹底攪黃了,簡單晚飯后,她在對面客房看這三人的盡情演繹。 小姑娘,你看我們都是老熟客了,你再送點花生米和酸豆角,否則下不了酒,我們今晚可就賴在這兒不走了,嘻嘻嘻! 沒有的話,你送一碟柴火豆腐,大袋子里就有,我剛看見了! 什么別人的你們的,消費者看見了那就是消費者的,快去弄,別敗你哥哥們的好興! 天艾拉著張臉,忍耐似乎已經到了極限。 可一想煎熬歷程已經過半,就這么放棄實屬超不劃算,所以變臉過后她只是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拖拖拉拉地將幾人應付到了酒足飯飽。 今天,應該是三人職場上階段性勝利的一天,心情好,喝多了酒,看什么都覺得老子天下第一。 其中一個喝到分水嶺,摸到客房邊上大吐特吐,半天才緩過神來。 拍著房門對遠處的同伙說:今天不走了,讓她送兩間房睡一晚吧! 另外兩個仰在座椅上抽煙,正有此意。 蕭梧葉看了一晚的戲,發現終于回到她的劇情主線了,便從沒開燈的窗戶鉆出來,幽幽怨怨地勸訴道:不好意思啊兄弟,這幾間房,一早就我被包圓了,你們還是回山下去住吧! 喝吐的胖子轉過頭,只感覺一張模模糊糊地臉在那不停扭動,嚇得酒勁瞬間清醒一半。 你、你誰啊! 蕭梧葉發出噓的氣音,說:大哥小點聲,我朋友都在房里睡覺,醒了會相當麻煩。 cao,你蒙老子呢,這不都是空房嗎? 胖子猶豫了下,仍是一腳踹開木門,確認里頭黑燈瞎火空空如也。 就是空房! 什么玩意兒,騙老子。 今天就住這了,你包不包圓都是這! 蕭梧葉尖聲笑起來,掰著指頭數:一一 本來,胖子還在等這娘們的二以及三,結果她就叫了兩個一,古怪的口令,拉動農莊里外的所有照明物都像撞了邪似的一通快閃,跟著還咔嚓,不約而同熄得黑咕隆咚。 什么情況!? 山里死寂,沒有月色的瓦舍,像極了中式恐怖片里的鬼屋。 女聲帶著吃人似的力量,3D環繞式地傳進胖子的耳膜:啊哈哈哈啊哈哈,吃了我的貢品還想睡我的陰宅,干脆都下來陪我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胖子嚇得一頭冷汗,踉蹌著摸黑往外跑,結果迎面撲來一個鬼影,他擋,她摸,五根手指啪地一聲脆響正印在胖子臉上。胖子條件反射地打回去,鬼影卻又陡然之間消失,在背后吹起一陣陰風。 對面飯廳,鍋碗瓢盆打著逃跑的節奏將剩下的兩個送到院中。 一個接一個,不論嚇成什么樣,挨個先吃上一記耳光。 說來也很迷,三個人好歹是理論上的重量型大漢,沒想屁滾尿流地兜了老半天,只覺得處處沒人,處處又都有人,摸他們的臉,濕濕嗒嗒,有時還抽得特別輕柔特別疼。 鬼打墻,這一定是鬼打墻! 以前聽人說張老板的觀里供奉著什么厲害玩意兒,還不信,現在他們明白了,這鬼觀供奉的是他媽的一只女鬼! 大胖子,你想和我的頭蓋骨睡覺嗎?咦嘻嘻嘻嘻,快來貼貼! 啊!走開走開大斌,車鑰匙! 大胖子被嚇破了膽,連滾帶爬地去撞山門,奈何門沒關,咕咚一下,頭栽出去,正好卡進了門外堆積的落葉叢里。 嗶嗶 大斌手指篩糠似的,掐半天才掐動汽車鑰匙遠程啟動電子設備,停車位上射出一道久違的光束,立時為幾人破開了一條通向陽間的路。 三個人挨挨擠擠跑啊跑,結果剛到車邊,迎頭突然還撞上一張臉身子懸空,沒頭沒肩,只一張發了皺的人臉嵌在風囊鼓鼓的帽篼里,無物支撐似的正飄在這條車道上。 握草握草! 這還有! 胖子徹底崩潰了,連鼻涕帶淚地爬進車廂,瘋狂打火,等火打著時他抬頭再看車道,剛才那張臉已經毫無血色地飄遠了。 山下,一輛渝F開頭的白色雪佛蘭以100碼時速超越測速站,瘋狂逃命。 在一應減速帶,和一輛交通警車的連續攔截下,剎車片終于換回車內人的理智,讓小轎車戛然停在了駛向通城鎮的必經路口。 交警剛剛接到舉報電話,出勤不到十分鐘。 拿出酒精測量儀過去敲車窗時,發現里頭三個人面如紙白神志不清,于是對同事又追加了句:準備藥檢! * 董一一不清楚氣閥和總閘的區別,所以蕭梧葉給令,他慌中求穩,干脆一鉗子下去,把總電路上的控線給拤斷了。 三個瘟神的確有被嚇走,逍遙觀卻也真真切切進入了致暗模式。 好在逍遙觀也不是頭一兩天停電,預案充足的天艾回房找了一大包蠟燭,在院中的石燈籠、各間房的供燈都依次點上一支,燭光一時溫暖山霧。 遇上跑單,天艾其實心情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