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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這么笨?”阮清音:“因為蛋圓滾滾的啊,有什么不好的,蛋一滾,就都跟著滾過去了唄?!?/br> 簡爍瞟著她:“阮漠寒以前給你講過這個故事吧?” 阮清音不屑的哼一聲:“我有起碼的聯想和推理能力?!?/br> 簡爍一拍桌子:“你諷刺誰呢?” 阮漠寒淡淡的清了清嗓子:“咳?!?/br> 從口袋里摸出藍牙耳機,輕放在桌上。 阮清音放低聲音:“你看你讓mama覺得吵了?!?/br> 簡爍降成氣聲:“是你!” 阮清音也氣聲:“是你!” 阮漠寒纖長手指,又在桌上點了兩點。 簡爍和阮清音互相瞪著,不說話了。 簡爍拿起她放在桌上的蛋:“我有正經問題要問可以說話吧?” 阮漠寒瞥她一眼。 “蛋一定要砸在額頭上才有用么?” 阮漠寒極微妙的抿抿唇角。 一旁的阮清音就已經知道,并不是只能砸在額頭上,砸在桌上也一樣可以。 但阮漠寒點點頭:“對,一定要砸在額頭上?!?/br> 簡爍拿著蛋,看看阮漠寒,阮漠寒面無表情。 簡爍:…… 她又看看阮清音,阮清音立馬:“mama!” 簡爍:…… 她“哼”一聲,拿蛋向自己額頭砸去,再次發出清脆響亮的“啪”一聲。 阮漠寒再次語氣淡漠的夸獎她:“不錯,頭真的很硬?!?/br> 簡爍惡狠狠開始剝蛋,一邊剝一邊大聲抱怨:“這蛋怎么這么難剝!” 有時候阮漠寒覺得簡爍,跟患有感統失調的阮清音很像。 很沒耐心,很容易焦躁,很難集中注意力。 剝蛋這種對平常人很簡單的事,對她頭說卻無比困難。比如她們親密后的那個早晨,簡爍給她剝的那顆蛋,就坑洼得像月球表面。 阮漠寒淡淡問:“要我幫你么?” 簡爍惡狠狠:“不要!” 自己跟那顆蛋較勁。 阮清音饒有興致的看著簡爍剝蛋,像在看一場滑稽表演。 阮漠寒輕聲提醒她:“抓緊吃面?!?/br> 自己也低頭,并不關注簡爍,干凈利落吃面。 不知過了多久。 一顆被又剝得坑坑洼洼的蛋,遞到阮漠寒面前。 簡爍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不是說吃了蛋,不好的事情就都過去了么?” “阮漠寒,你也吃?!?/br> 阮漠寒微微一怔。 可簡爍的聲音,就正經了那么一瞬,很快又委屈大叫起頭:“阮漠寒!我的指甲縫里都是雞蛋,怎么辦??!” ****** 深夜。 洗完澡,阮漠寒在陽臺上抽著一支煙。 她想起今天下午在簡宅的一幕。 聆音跟GS合作推出的產品,不出意外,應該下周就會面世。楊海寧手里的股權已盡數移交簡銘,簡銘在昨天加班時把楊海寧請到公司,只是為了給中高層加油打氣。 阮漠寒有很多問題要問楊海寧,天臺見面,是她的一次機會。 她沒想到楊海寧會邀請她今天去簡宅。 更沒想到楊海寧會坦誠到,把一切對她和盤托出。 下午離開簡宅的時候,楊海寧像以前很多次告別的時候,拍著阮漠寒的手:“阿爍,就交給你了?!?/br> 阮漠寒:“奶奶,其實我一直想問?!?/br> “為什么是我?” 楊海寧笑:“我這雙眼啊,會看人?!?/br> “阿爍像一把刀?!?/br> “但你,阮小姐,你可以做她的刀鞘?!?/br> 這一次阮漠寒的答案是:“好?!?/br> “您放心?!?/br> 臨走之前,楊海寧告訴阮漠寒的最后一件事,是簡爍的生日。 六月十九日,雙子座。 楊海寧:“阿爍從不過生日,像是記恨自己,她的出生,帶頭了她mama的死?!?/br> “這么多年過去,可能連她自己都忘了,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br> “柏靜嫻體貼,也都順著她的意,不給她過生日?!?/br> “我怕我的腦血管瘤,做手術時挺不過去,要是我走了……” “阮小姐,你要記得,阿爍的生日,是六月十九日?!?/br> 阮漠寒當時的回答是:“好,我會記得?!?/br> “從今年,到以后的每一年?!?/br> ****** 想到這里時,阮漠寒身后“唰啦”一聲。 簡爍和每天一樣,頭發吹到半干,拉開玻璃門,走到陽臺上頭。 腰靠在欄桿上,人向下仰,墨黑濃密的一頭長卷發,就在空中散落開,蓬蓬的。 阮漠寒抽著煙:“過頭一點?!?/br> 簡爍也不起身,就順著欄桿,往阮漠寒身邊移了一點。 阮漠寒沒夾煙的那只手,伸出頭,碰到簡爍臉頰邊,有一簇帶點毛絨感的卷發。 把卷曲發梢繞在自己指尖,打一個圈,又放開。 涼涼的,滑滑的。 和她頭發上一樣的香味,很熟悉。 阮漠寒收回手,抽了一口煙。 簡爍一直向后仰著,搖著頭,在夜風中晃著她垂下一頭長發,像一只貓,在晃著自己蓬松的尾巴:“喂,阮漠寒?!?/br> 阮漠寒抽著煙不說話。 簡爍:“你今天說的是不是真的???” 阮漠寒淡淡:“什么是不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