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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漠寒:“看她自己的意思吧?!?/br> 她站起來:“柏女士,不打擾你休息,我先告辭?!?/br> 柏靜嫻笑:“有空多來和我說說話?!?/br> ****** 阮漠寒沒想到,她回家的時候,會在自己家里見到楊海寧。 楊海寧坐在沙發上,簡爍懶洋洋靠在那扇玻璃門邊,像是連跟楊海寧坐在同一張沙發上,都不情愿。 嘴角勾著,還是那副妖冶又戲謔的笑。 “你覺得我在意么?”她問楊海寧。 “知道你不在意?!睏詈幟嫔涞骸暗闵砩?,無論如何,留著老頭子的血,于情于理,我來通知你一聲,也是應該?!?/br> 聽到阮漠寒進門的聲音,兩人一起看過來。 “楊老夫人?!比钅c頭致意:“我剛去醫院看柏女士,她說您去見朋友了?!?/br> “是,我們聽姜總說,她現在在你家打擾,所以我見完朋友以后,過來一趟?!?/br> 像是連提起簡爍的名字也不愿。 阮漠寒掃視客廳一圈,先是問:“音音呢?” 楊海寧:“她很乖,說要回自己房間看繪本?!?/br> 阮清音不喜歡見不熟的人,也不喜歡人多,阮漠寒理解。 她這才問楊海寧:“您今天來……” “兩件事,第一,她一直在你這里打擾也不是辦法,我可以給她買套房?!?/br> 簡爍“哼”一聲,極其不屑:“我才不要?!?/br> 楊海寧看向她:“在剛剛聽我說了第二件事后,還是不要么?” “阮小姐,第二件事,不妨也告訴你知道,我已決定,把聆音所有的股權,盡數交給阿銘和靜嫻,至于她,一股也別想占?!?/br> “簡家容不下她這樣故意害人的妖孽?!?/br> 第61章 簡爍妖異的笑了起來:“哎呀呀?!?/br> 阮漠寒看她一眼, 墨黑瞳仁,像遠古穿越時空而來的妖物,見慣生老病死, 見慣滄海桑田,直到最后一絲感覺和情緒也被磨滅。 “上次踩了地毯,摔得一跤還不夠重吧?”簡爍勾起唇角:“下一次,我該在她腳下放點什么呢?” 楊海寧猛跺一下:“你放肆!” 簡爍不笑了, 目光一片冰冷:“反正那孩子還在, 你就覺得, 我不會放過大嫂吧?!?/br> 楊海寧:“妖孽!妖孽!” 簡爍又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眼神卻還是毫無感情, 甚至一片麻木虛空,嘴里絮絮念叨著什么。 楊海寧罵:“你還在念什么?還在編什么想害你大嫂的辦法?” 阮漠寒在旁邊看著這一切。 楊海寧聽不清簡爍在念什么,可阮漠寒耳朵敏感, 哪怕她站的與簡爍有一段距離, 她也能聽到。 簡爍在念一首怪誕的歌謠: “我的兄弟和我的姊妹, 坐在餐桌底, 撿起我的骨頭埋了它們, 埋在冰冷的石碑下。(備注1)” 楊海寧不停跺著拐杖:“別念了!別想再害你大嫂!” 簡爍笑得越發妖異,像一朵灼灼盛開的大麗花。 冶艷的紅唇微微翕動,阮漠寒能聽到她一直在絮絮重復: “我的兄弟和我的姊妹, 坐在餐桌底, 撿起我的骨頭埋了它們, 埋在冰冷的石碑下?!?/br> 神經質一般, 停不下來一般。 阮漠寒又看一眼簡爍。 背在背后的雙手,拇指的指甲在猛掐食指的手指,來回來去的摩擦, 也如停不下一般,直到食指指間沁出一點殷紅的血。 阮漠寒淡淡開口:“楊老夫人?!?/br> “您今天先請回吧?!?/br> 楊海寧站起來,嘆一口氣:“你說得對?!?/br> 她拄著拐杖往外走,阮漠寒送她出去。 離開之前,她拍拍阮漠寒的手。 阮漠寒沖她點頭示意,便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沒想到,楊海寧握著她的手不放,又在她手背上重重捏了一下。 阮漠寒一怔。 她馬上抬頭,看到楊海寧的雙眼,正越過她的肩膀,看著斜倚在玻璃門邊的簡爍。 眼神里的光,是心疼與不舍么? 阮漠寒想起,楊海寧過往一次次在拍她手背時,對她說過的那句話:“阿爍,就拜托給你了?!?/br> ****** 楊海寧走了。 阮漠寒關門,轉回客廳。 簡爍一直斜倚在玻璃門邊,也不動,扭頭好像望著陽臺外的夜色。 可客廳里開了燈,以簡爍的視角,更多看到的,是她自己映在玻璃上的一張臉。 冰冷,麻木,沒有感情。 冶艷紅唇,一直神經質的一張一合: “我的兄弟和我的姊妹, 坐在餐桌底, 撿起我的骨頭埋了它們, 埋在冰冷的石碑下?!?/br> 機械的。戾氣的。停不下來的。 阮漠寒走近她:“簡爍?!?/br> 簡爍還在念,看也不看阮漠寒。 阮漠寒上前,直接用自己的唇,堵住簡爍神經質念叨不停的雙唇。 簡爍像從夢境中驚醒一般,伸手猛的一推:“你干嘛?神經病???” 滿臉的戾氣,像隨時會暴起進攻的野獸,尖厲的爪牙露出來,瞄準人最脆弱的喉管。 阮漠寒被推得向后一倒,簡爍的神情慌了一瞬,猛掐自己食指的手,終于從背后伸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