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頁
陸璽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坐姿坐在桌子上,從他的視線里,白色的圓領邊,隱隱窺見一點雪白的溝壑邊緣,引人瞎想,視線再往下,是纖細嶙峋的鎖骨,頸子往下倒垂著,下巴小巧,唇瓣柔軟飽滿。 明亮的眼睛,倒著映著他的臉。 仿佛很久,又似乎很短。 那雙眼,那勾人的豐滿,還有扣住她腰肢的另一個男人的手,都焊死在腦子里了! 要死了! 溫希胸口喘動著,額上有細密的汗珠走過來坐下。 陸璽不敢看她了,酒杯碎了,隨手端起一只碗。 噗! 他端起來的蘸羊rou的辣椒油! 沒事吧? 陸璽一抬眼,溫希聽見咳嗽聲偏頭看過來。 咳咳咳咳咳猛烈的咳嗽兩下,溫希遞了一杯水過來,他就著水才平下咳嗽,沒,沒,沒事。 嗓子啞了三個度。 溫希瞥一眼鮮紅的辣椒油,你喝辣椒油干嘛? 陸璽社死了! 大概是因為好喝?他耳朵燒了起來。 溫希把她桌子上的辣椒油遞過來,那我這碗也給你。 陸璽身體比腦子反應快,垂下眼皮看見手里端著的小碟子里,鮮紅的辣椒油! 腦子又斷電了一下 好一會,撩起眼皮,捕捉到溫希眼睛里的惡趣味。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感覺溫希輕輕笑了一下。 她是在逗自己嗎? 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一抬手,頂著溫希的視線,他把辣椒油喝下去了。 溫希嘴巴微微張著,忘記了反應。 哇,這是什么新吃法嗎?瘋玩了一天的溫一一剛過來歇歇,就看見陸璽喝了一小碗的辣椒油,哥哥,你好要嗎?我去給你盛? 陸璽猝! 溫希臉背過去,埋在臂彎。 傅星舟不可能真的放任許暖,他看見保鏢遠遠拍回來的照片,她站在篝火旁,載歌載舞,臉上是向陽的生機。 心臟上似是有針扎是的刺痛,她就這么討厭他嗎?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整個人衰敗破碎,木然的像個布娃娃。 他捏著照片的骨指泛著清白,許暖,你別做夢了! 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放過了你,誰來放過我。 我注定要和你糾纏一輩子! 要是溫希知道他的這串心里活動,估計又得罵! 這針天天扎,怎么不扎穿了你的心臟! 宴會接近,大男主傅星舟又準時帶著保鏢出現了。 在他的認知里,許暖就是他的私人物品,一定要讓她待在他的領域里。 溫希仰頭看天,難不成,這就是主角的偏執? 反正她get不到這種幸福。 拍了拍許暖的肩膀,我已經給你打了頭陣,剩下來的靠你自己了。 說到底,許暖和傅星舟是命定的男女主,到底能不能擺脫劇情,最關鍵的態度還是許暖自己。 只要她自己足夠堅定,誰又能勉強的了她? 短暫嘗過了自由的滋味,許暖愈發厭惡那種籠中鳥的滋味,她給了溫希一個安心的眼神,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 還好許暖沒沉浸在傅星舟給的感動里,她要說,他這么愛我,我要學會寬容。 愛就是包容。 那樣溫希得當場吐血。 憑什么,總是要讓女人來包容,無條件的原諒男人? 記得,要學會引導他,站在你的視角思考問題。溫希附在許暖耳邊,道:讓他知道,曾經割在你身上的刀子有多痛。 許暖心臟酸澀顫抖,只有女人才懂女人啊! 這種被人理解的滋味,這一刻,許暖忽然發現,愛情,真她媽可笑! 她當真覺得,傅星舟一點也不重要了。 眼里含著霧氣,語氣真誠,謝謝你。 許暖主動抬腳走了,但沒理傅星舟,而是像沒看見他,從他身旁走過。 傅星舟受不了自己被無視,心里很不舒服,抓住許暖的手腕,去哪? 許暖疲憊的撩起眼皮,我手被你攥疼了。 傅星舟一松手,這才發現,許暖的手腕紅了一塊,和雪白的皮膚形成強烈的對比,異常刺眼。 他懊惱了一下,她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總能躥起他的火氣,失手之間就會傷到她。 他珉了珉唇瓣,和以往一樣,說:你乖乖的,別總是惹我生氣,你不惹我生氣,我就不會傷害到你了。 許暖唇角勾起冷笑,愕然發現,這個人就像是溫希說的那樣,他永遠站在他的角度考慮問題。 他永遠把錯歸結到她的身上。 最關心的,首先也永遠是他自己的情緒。 他受不了被漠視就要囚禁她。 沒有自由的是她,他還要憐惜自己一副深情得不到愛的自憐。 比起她莫名遭受的那些,他高高在上,錦衣玉食,揮金如土,有名利地位。 狗尚會咬破主任的東西惹主人生氣的事,所以,她是連不開心的權利都沒有是嗎? 可笑,為什么她以往會對這樣一個男人難以忘懷? 許暖揉著手腕,淡淡暼了他一眼,傅星舟,你是人,我也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