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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找老板要了一盆新鮮的rou骨頭給大寶吃,自己則是用消毒液,親自把桌子椅子都擦一遍,見門口許多擺鮮花的攤子,又買了一些百合和玫瑰插上,力求在各種細節上都讓溫希吃的舒服。 李志強是這家店鋪的熟客,今天手氣十分背,輸了不少錢,攛掇著贏錢最多的那個兄弟請客。 沒成想,一行人走到餐廳,這家店居然罕見的掛上了歇業的牌子。 李志強輸了那么多錢心里正不爽呢,也不管歇業的牌子,推了玻璃門就要進來弄個究竟。 大白天的,放著錢不掙啊老板? 齊圓眉頭一皺,老板娘立刻笑著把四個人哄到外頭,明兒個再來,今天有個有錢人包場。 李志強:就里頭那個? 老板娘說:說是他家大小姐喜歡安靜,不喜歡太吵鬧,這才包的場。 這條街上,就這家店最貴,當然,也最好吃,這包場得要多少錢! 還是個女人包場。 李志強朝地上啐一聲,哼一聲,還大小姐,是這男人二奶吧!這女人長的肯定好看。 肯定啊,另一個和他一道輸錢的男人唇角笑的曖昧,這里包場,少說也得好幾千吧,不是二奶就是小三,哪家正經姑娘舍得這么花錢,像我老婆,rou餿了也不舍得扔,愣是炒了自己吃,外頭的油條都舍不得吃一根,這才是正經女人。 李志強很同意這話,女人就是喜歡貼有錢人,就像他上班廠里的廠花李仙草一樣,就是嫌他窮,所以才看不上他。 四個男人咬著煙吐槽一頓,又選了旁邊一家燒烤店。 北市是花城,因為這座城市盛產花的緣故,街道兩旁,花市綿延,白的百合紅的玫瑰粉的月季藍的薰衣草,像是誤入了花的海洋。 溫希挑了幾束百合玫瑰,有陸璽負責抱東西,她慢悠悠負責逛店鋪就可以了。 溫??匆娨患覙菲鞯?,走進去。 店老板掃到溫希的穿著,Gucci的包,Prada的衣服,Boucheron的珠寶,連腳上看著平平無奇的運動鞋價格也要兩千多。 大生意來了! 熱情的迎上去,請問需要點什么? 溫希說:要試試笛子。 老板立刻從墻上拿下一架玉笛,這個是祖母綠材質,音質非常好。 溫希下巴看向陸璽,試一曲? 陸璽很溫柔的淺笑,好。 陸璽把花放到柜臺上,看到手邊一只三腳金蟾蜍,憨態可掬,摸了摸蟾蜍的頭道:這是三腳金蟾吧?招財瑞獸,和這店鋪很搭,是純金的嗎? 店老板把玉笛捧的高了一些,笑的討好,哪能是純金的,假的,金子價格太高。 陸璽抬手接過笛子,須臾,悠揚婉轉的曲子響在店里。 是一首溫希從來沒聽過的曲子,特別好聽,順著耳膜鉆進靜脈,心臟像是要被這好聽的笛聲融化了。 顯然,陸璽在音樂上很有造詣,甚至比那些在國外大劇院開獨奏會的音樂家也不低。 陸璽一曲終了,店老板還沉浸在音樂中沒出來。 好的純音樂就是這樣子的,不需要歌詞,你便能感受到音樂中的奧妙。 或許是被陸璽的音樂感染,或許是太久沒彈,溫希手也癢癢了。 靠街一側的玻璃櫥窗,放了一架黑色的鋼琴,華燈初上時分,淺淡的橙光在黑白琴鍵上暈上一層模糊的光暈。 鋼琴是溫希唯一會的樂器。 并且,也是唯一學過的樂器。 因為溫思明欣賞不來,認為耽誤學業。 溫家祖上祖祖輩輩都是農民,直到還是少年的溫思遠,因為吃不飽飯選擇進城里闖,溫家世世代代缺少的腦筋似乎都長在了他的身上,誰也不知道,當初一個奶牛廠的小學徒,后來能升職成經歷,再后來,自己出來單干,成立了自己的牛奶品牌,自此一發不可收,才有了如今溫氏的規模。 他15歲之前,一天學沒上過,識字都是進了牛奶廠當學徒之后才有的機會,他和那些有底蘊的世家不同,欣賞不來鋼琴,畫,認為這些都是娛人的。 他還反對一切娛樂的東西,譬如電視,游戲機,溫家的孩子只需要搞學習就可以了。 鋼琴是溫希唯一為自己爭取過的東西,前提是她不能影響學習,所以,小時候的溫希只能在做完所有作業之后頂著夜色練琴。 如今,有多少年沒碰過了? 溫希走過去,細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一壓,如水的音符,從指縫間透出來。 是《漁舟唱晚》。 斑斕的晚霞,粼粼水面,飛逐的魚兒似是都出現在了眼前。 溫希不大記得譜子了,只談了一小段。 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陸璽沉浸在余韻里,感慨道,彈的很好。 溫希按在鋼琴的手頓了頓,偏頭,看向陸璽,我真的彈的很好? 陸璽:非常好。 溫希:不會覺得我的音樂充滿野心? 陸璽:野心是個褒義詞吧? 溫希垂下眼皮,睫毛小刷子一樣的睫毛翻上去,眼珠盯著鋼琴,對你們男人來說,野心就是志向高遠,云程發軔,對我們女生來說是貶義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