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追妻,盛婚秘愛 第285節
蘇思琪笑得有些無奈:“爸,我不餓?!?/br> “不餓也吃點,為了個沈孟青,值得嗎?” 蘇思琪臉一沉:“說了不是因為他?!?/br> “思思,你這樣,爸爸很心疼的,”知道女兒不愛聽,蘇啟榮仍是要說:“思思,你心里要是難受,就哭一場,哭完了就把以前的事都忘掉,人總是要往前看的?!?/br> 蘇思琪被父親推到餐桌邊坐下,桌上擺著飯菜,那些熱氣升騰著,將她的眼睛也濕潤了。這個世上只有一個男人永遠不會拋棄她,那就是蘇啟榮。 蘇思琪心頭一暖,父愛如山,任何時侯,她都不會走投無路,因為還有父親。 她拿起筷子,端著碗往嘴里扒了一口飯,蘇啟榮看到這里,眼睛一熱,背過身去抹了一下眼睛,然后坐下來給她夾菜:“這個你最愛吃,多吃點。魚是清蒸的,很新鮮,青菜多吃一點……” 他邊說邊夾,很快蘇思琪的碗里就堆了起來,她攔住蘇啟榮再次夾過來的菜:“爸,可以了,再夾都放不下了?!?/br> 蘇啟榮便停了下來,坐在那里看女兒吃飯,平時吃飯很快的蘇思琪,這會象是喉嚨打不開似的,慢吞吞的嚼著,好半天都咽不下去。 蘇啟榮擔心的看著她:“思思,是不是飯太硬,爸爸給你泡點湯?!?/br> “不用,就這樣吧?!碧K思琪努力的把嘴里的飯咽下去,卻是微皺著眉,很難受的樣子。 蘇啟榮默默的看了一會,徑顧走開,到陽臺上去抽煙,其實這一兩年,他的煙抽得很少了,正打算要戒掉,但這會子心煩,又掏出煙盒抽了一根。 小女兒有病,大女兒又弄成這樣,做為父親,他卻無能為力,只是干看著,實在讓他煩悶不已。 蘇思琪吃了半碗飯,實在是吃不下了,扭頭看了一眼在陽臺上抽煙的蘇啟榮,默默的往嘴里扒了一口飯,邊嚼邊回了房間。 她洗了澡出來,蘇啟榮正在廚房洗碗,她說:“爸,我來吧,你去洗澡,洗完早點睡?!?/br> “不用,已經洗完了?!碧K啟榮說:“思思,你累了,回房間睡吧,爸爸呆會洗了也睡了?!?/br> “爸,我今晚睡沙發,不許我和搶?!?/br> “不行,你睡床,爸爸睡沙發?!碧K啟榮擦干手,要把女兒推到房間里去,蘇思琪卻身子一轉,跑到沙發上躺下來,把被子從頭蓋到腳。 “沙發我已經占了,你上別處去?!碧K思琪把頭悶在被子里喊。 蘇啟榮無奈,只好轉身走了。 蘇思琪就這樣把自己悶在被子里,靜靜的聽著蘇啟榮的動靜,聽到他去衛生間里洗澡,聽到他出來,熄燈,然后進了房間關上門。直到整個屋子里寂靜無聲,她才慢慢把被子扯下去,把頭露出來。 屋子里不算很暗,客廳的窗簾是透光的,借著外邊的光,依稀可以看到家俱的輪廓。 幸虧當初這公寓沒有退掉,不然一時半會,她還真不知道上哪去???這么久以來,沈孟青就象是一棵大樹,而她是纏在樹上的藤蔓,以為這就是一生一世,哪曉得風云突變,她這根藤蔓纏得再緊,也被大樹給抖落下來了。 真是丟人現眼,當著父親,當著meimei,當著傭人和保鏢,他問她要多少錢才肯放手?這樣傷人的話,他居然問得出口? 當著父親的面,她故作鎮定,用各種事情打發時間,阻止自己胡思亂想,可現在,終于安靜了,她卻不能不想他。 他的樣子并不比自己好,盡管沈孟青掩飾得很好,可眼底的痛楚瞞不了她。 知道他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可聽他說著那些話,還是心如刀割,那一刻,她沒辦法原諒他,為什么讓她這樣難堪又難過?他明明是愛著她的,他明明說過有任何事都兩個人一起承擔的,為什么真正到了這個時侯,他卻做不到? 他是那樣愛她,寵她上天入地,愛入骨髓,她怎么也想不出來,在他心里,還能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千億家產不要,淡漠的親情不要,還有什么?還有什么? 淚水在黑暗里肆虐,無聲無息的流淌,象兩條冰涼的小蛇在她臉上游走。 答應離開,只是一時沖動,跨出大門的那會她就后悔了,可是不能回頭,她可以不要尊嚴,但不能踐踏父親的尊嚴,所以她只能往前走,只能走得義無反顧。 天曉得她有多難過,離他越遠,心就越痛,是那種快要死去的窒息和痛楚,無法形容。 她有種預感,好象這一去,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一時間悲痛得不能自己,坐在出租車里一直哭一哭,她不甘心,她還有太多話要問他。 她要問:他是不是不愛她了? 她要問:曾經是不是愛過她? 她要問:他沒有她,會不會難受? 她還要問他,沒有他,她痛苦得快要死去,怎么辦? 這些話,她要他看著她的眼睛回答。每一個問題,都得清清楚楚的回答給她聽。 墻上的瑩光針指向凌晨兩點,淚干了又流,流了又干,象在臉上刷了厚重的槳糊,緊繃得難受,于是她起來,到衛生間里去洗臉。 鏡子里照著她的臉,蒼白黯淡,眼睛紅腫,頭發蓬松,象個病人。 是的,她病了,她的心沒了,丟在了遙遠的北安,從此再也好不了了。 蘇思琪愣怔的看了一會自己,轉身出去,軟厚拖鞋走起路來悄無聲息,就象一只在夜晚游蕩的貓,她在窗口站著,望著外邊寂靜的夜出神,冷清的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路燈還盡責的照著空無一人的馬路,偶爾有車經過,刷刷有聲的輾過樓下的馬路,一路遠去,腥紅的車尾燈象是哭紅的雙眼,一直看著她,看著她。 站了一會,她覺得肚子有些餓,可是不想吃,胸口一直堵著,吃在嘴里的東西沒辦法咽下去。她回到沙發上坐著,用力壓著肚子,企圖讓自己好受一些。 記得還是去年的某個時侯,沈孟青因為和陸天臣干了一架,借著臉上有傷,賴在她這里不走,天天睡在這張沙發上。 那時侯的他可真難侍侯,總挑她的刺,這不好,那也不好,還指派她每天給他買辣鴨脖和烤花甲回來吃。 兩個人擠在沙發上一起看韓劇,她喜歡的他都不喜歡,總是一臉嫌棄,說是不看,可她看不懂的地方,他竟然解釋給她聽,末了還要加一句:韓劇都看不懂,真是個豬腦子。 那時侯混混沌沌,現在回想起來,卻是酸甜苦辣,五味雜陳。 她躺下去,趴在沙發上,就象趴在男人身上一樣,心里默默念著男人的名字。 沈孟青,沈孟青,沈孟青…… 那三個字是咒語,令她的心起起伏伏,卻是半點睡意也沒有。 痛苦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慢,才離開兩天,就象已經離開一個世紀那么久,久到蘇思琪總是出現幻覺,好象這一切都是玩笑,下一秒沈孟青就會敲響她的門。 蘇啟榮看到她這樣,只是哀聲嘆氣,勸也沒用,她根本聽不進去。他給沈貝兒打電話,得到的消息是沈孟青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吃不喝,不見任何人。 這兩個人,非得這么作……他搖了搖頭,端著牛奶送到女兒面前:“思思,喝口牛奶吧,算爸爸求你了?!?/br> 蘇思琪眼睛盯著電視,目光卻是虛的,根本聽不到他說話,卻是突然扭頭望了門口一眼,神經兮兮的樣子,就跟魔怔了似的。 蘇啟榮坐下來搖著她的手臂:“思思,你喝一口吧,一口就成,爸爸看著你這樣真是心疼??!” 蘇思琪這回聽到了,她接過父親手里的牛奶,一連喝了半杯才停住,不過是瞬間,她喉嚨里一響,趕緊放下杯子,飛快的跑到衛生間里,趴在馬桶上哇哇吐了起來。 從昨天到今天,只要她一吃東西就吐,蘇啟榮給她吃了一點藥,可是沒什么作用。一吃就吐,可不吃也不行,蘇啟榮望著她,真是愁得頭發都白了不少。 蘇思琪吐完,用水漱了口,擦了臉再出來,臉色很平靜:“爸,不是我不吃,一吃就吐,我也沒辦法?!?/br> 蘇啟榮除了嘆氣,也沒有別的辦法,把筆記本給她擺好在桌子上打開,“別老看電視,你玩會游戲,等一會爸爸給你煮粥吃?!?/br> 蘇思琪不想拂父親的意,所以便坐在沙發上,用筆記本上網,想找個游戲來玩玩,沒想到突然彈出一則新聞《豪門貴婦事件再起風波》 她愣了一下,一下就想到了薜惜雨,所以直接點了進去。 果然是有關薜惜雨的消息,她死了以后,網絡上關于她的消息慢慢平息了下來。怎么現在又鬧起來了? 粗略的瞟了一眼,蘇思琪趕緊叫蘇啟榮一起來看,短短的一則新聞從頭看到尾,父女兩個對視了一眼,都皺起了眉頭。 第406章 風波再起 之前網絡上有關薜惜雨的新聞,大都是說她蓄意謀害蘇思琪,雖然沒有說明動機,但點明了蘇思琪和沈孟青的關系,所以大家都能猜到,多半是因為反對他們在一起,而起的歹心。 這件事本來已經快要淡出大家的視野,卻突然有新的消息爆出來:薜惜雨是蘇思琪的親生母親。 猶如一石擊起千層浪,立刻就引起軒然巨波,親娘殺親閨女,這是為什么?是因為不知道下的手,還是因為知道而故意為之?薜惜雨已經死了,真相無從知曉,所以各種猜測,傳成各種版本的小故事,在網絡上肆虐泛濫。 有的說是蘇思琪是薜惜雨的私生女,因為怕沈銘儒知道她們的關系,而痛下殺手。 有的說是蘇思琪敲詐母親,薜惜雨才挺而走險要除掉她。 有的說是蘇思琪知道薜惜雨的某個秘密,所以薜惜雨殺她滅口。 也有的持以前的觀點,認為沈銘儒才是真正的兇手,薜惜雨只是幫兇,或是替他背了黑鍋。 這些版本傳來傳去,被傳敘得繪生繪色。 新聞熱點再一次將沈家推向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本來就受到沖擊的中泰集團,再一次陷入是非的漩渦當中,消息爆出來的第一天,中泰股票下跌五個點,第二天直接跌停。 中泰高層把沈孟青的電話都打爛了,可他就是不接。沒辦法,他們把電話打到沈家,沈貝兒接了,也是愁眉不展,除了蘇思琪,她想不出還有誰能叫沈孟青開門。 相比中泰的困境,她更擔心沈孟青,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已經兩天兩夜了,一點聲音都沒有。她又想叫阿峰去撬門了。 有關薜惜雨的最新新聞,她也看到了,雖然覺得奇怪,也沒有太往心里去,人都死了,還有什么好追究的,那些刷評論的都是吃飽飯沒事干的人。不過現在影響到中泰,她總得去告訴沈孟青一聲。 沈貝兒上了樓,走到沈孟青的門前敲了敲,回答她的依舊是寂靜無聲。 “哥,你出來吧,你想餓死自己??!公司打了好幾個電話來,說你不接手機,哥,你答應過要幫爸爸看住中泰的,現在中泰有事,你怎么不管???” 沈貝兒停了一下,見里面沒動靜,又接著說:“哥,網上又爆新聞出來了,不知道是誰把jiejie和mama的關系漏露出去了,現在網上都爆棚了,說什么的都有。哥你用手機上網看一下就知道了?!?/br>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里面還是悄無聲息。 沈貝兒氣得要跺腳,她打開手機,翻了一篇新聞念給他聽:“標題:女兒敲詐生母,險些喪命。據可靠消息,前不久被判謀殺成立并因意外死亡的國內著名企業中泰的老板娘薜某,其實是受害人蘇某的生母。薜某嫁與沈某前,曾經有過短暫婚史,蘇某便是那次婚姻所生的孩子。蘇某長大后,得知生母薜某嫁與國內有名望的富豪,便起歹念,故意接近沈某之子,獲得他的好感,從而接近薜某,以威脅將自己身份告訴沈某為由,向母親要錢,而薜某不堪數次被女兒敲詐,所以才謀劃了那次車禍,可惜蘇某命大,逃過一劫,而薜某在四年后被人舉報……” 一則新聞還沒念完,門就被打開了,沈孟青伸手奪過她的手機,低頭看了一會,慢慢抬起頭來,眼底一片寒意。兩道濃眉緊皺,深陷的臉頰和黑青的胡渣,使他看起來很是可怕。 沈貝兒囁囁的:“哥……” 沈孟青看了她一眼,轉身又進了屋子,不過門卻沒關上,沈貝兒壯著膽子跟進去:“哥,這消息出來,中泰的股票都跌停了,而且還有繼續向下的趨勢,施特助都打了好幾個電話來了,你看……” 沈孟青沒說話,坐下來打開筆記本,上網瀏覽薜惜雨的最新新聞,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看起來象是沒影的八卦,但都提到了中泰的名字,很顯然,是有人覺得中泰現在還不夠慘,所以加了點新料,讓事件繼續發酵,從而對中泰造成影響。 有人想搞中泰,他不關心,但是把蘇思琪牽扯進來不行。 沈貝兒見他一臉嚴肅的翻看新聞,小心翼翼的說:“哥,我讓人送點吃的上來,你都兩天沒吃飯了?!?/br> 沈孟青專注的看著網頁沒回應。 沈貝兒在邊上等了一會,見他沒作聲,正要再說話,突然看到他頭頂上有根白頭發,在一堆零亂的黑發里顯得格外刺眼,她臉色黯然,垂下眼,輕聲說:“哥,你有一根白頭發,我替你拔了吧?” 沈孟青還是沒說話,專注的把新聞瀏覽完,這才抬起眼:“叫廚房把飯熱了,我下來吃?!?/br> “好的,哥?!鄙蜇悆阂娝铣燥?,幾乎喜及而泣,立馬就往樓下跑。 交待了廚房,又跑上樓去,筆記本開在那里,人卻不見了。她愣了一下,聽到浴室里傳來水響,才知道沈孟青在洗澡。 肯洗澡肯吃飯,證明他緩過來了,沈貝兒放了心,正要出去,突然瞟到那張大床上,被子鋪得好好的,但靠窗的那邊卻拱起來一團,好象躺了個人似的。 她看了一眼浴室,悄悄的走過去,揭開被子看,里面是只枕頭,再看擺枕頭的地方,果然少了一只,不用說,這只枕頭一定是蘇思琪的。她心里一酸,默默把被子整理好,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沈孟青洗完澡,把頭發擦了擦,他在鏡子里看到了沈貝兒所說的那根白發,輕輕將它扯下來,瞇著眼睛看了一會,然后打開洗漱臺上面的小抽屜,把它放了進去。這是他為蘇思琪白的第一根頭發,他要留下來。 換了衣服,吹好頭發,刮掉胡須,雖然看起來很瘦,但精神了不少。 看到沈孟青下樓,傭人們趕緊把飯菜端上來,沈孟青象平時一樣慢條斯理的吃著,沈貝兒坐在客廳里,想過去跟他說說話,又怕打擾他吃飯,不遠處,阿峰杵在門邊,一聲不吭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