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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照縮著脖子,已經在等罵了。 沒一會兒,沈玦星發來消息。 沈玦星:這三天我替你去做志愿者。 竟然不是罵她的。 顧照連忙打字:這樣會不會影響你工作?你工作很忙吧? 要工作,要當志愿者,又要做飯,還要照顧她顧照想想都替沈玦星窒息。 正在輸入中的顯示這次格外久,但最后沈玦星發過來的,只是簡短有力的四個字。 我能搞定。 顧照打了許多字,大致意思是向他道歉自己拖累他的,寫好了又覺得,她道歉太多次了,翻來覆去毫無新意,她沒說煩,沈玦星估計看著也煩了。 猶豫再三,還是刪光了,重寫了兩個字。 謝謝。 第二天一早,顧照還在睡覺,感覺臥室門被人推開了。 甜甜不允許這個家有它不能隨意進出的地方,如果有,它就叫到那扇門自己開為止,所以顧照睡覺都會給它留道縫。 她以為是貓,就沒在意,眼睛要睜不睜又閉上了。 等她徹底清醒已經是九點多的事,一睜眼就看到了床頭柜上的洗臉盆。盆里是干凈的毛巾和盛滿水的洗漱杯,牙刷擠好了牙膏,就架在杯子上。塑料臉盆旁邊則擺著一只大碗,里頭盛著兩只加熱過的菜包,是顧照昨天下單買的。 顧照突然就想到了小時候奶奶經常給她講的一個故事:說有個男人,天天躺在床上懶得動彈,有一天妻子要出遠門,怕他餓著,就做了塊餅,當中掏一個洞,套在了對方的脖子上。結果過了幾天妻子回家,對方還是餓死了,因為男人只吃嘴邊的一圈餅。 當年聽這個故事,只注意到了懶漢的懶,震驚天下竟有這樣離奇的死法,卻忽略了故事的另一個主角?,F在一想,明明妻子才是更令人驚嘆的存在啊。 第20章 別管我 張雅親親女兒的臉蛋,與她告別:mama要去工作啦,跟mama說再見好不好? 小女孩把臉一下子埋進爸爸懷里,只把后腦勺對著張雅。 看著拒絕交流的女兒,張雅輕嘆口氣,戴上口罩,對丈夫趙毅道:你照顧好孩子,我走了。 趙毅單手抱著女兒,朝她擺了擺手:路上小心。 早上孩子有些鬧騰,張雅和丈夫哄了許久才哄好,到集合點的時候就有些晚,其他人都已經換好了防護服。 張雅一眼就認出沈玦星。無他,對方在一眾人里格外扎眼,簡直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她匆匆換好衣服,來到自己的崗位上,趁著還沒來人,關心起顧照的情況。 小顧怎么樣了?傷得嚴不嚴重啊? 沈玦星從年齡和性別上判斷,很快對上了張雅在志愿者群的ID。 摔得挺厲害,估計還要再養兩天。 怎么就摔了呢? 沈玦星將自己不小心忘關門,把貓放了出去,顧照急著去抓貓從窗臺翻出去的事簡單說了下。 你們養貓了?張雅的關注點一下子就歪了。 對門阿婆家的,在我們那兒寄養幾天。 哦哦,之前救護車拉走那對老夫妻是吧? 張雅的話題十分發散,一會兒又歪到了李阿婆他們身上,說不知道大爺情況怎么樣了,阿婆還會不會回來,后來陸續有居民下來做核酸了,兩人的談話才終止。 其實張雅和沈玦星搭話,除了問顧照的情況,還有另一個目的。 沈玦星在登記表上打下最后一個勾,結束了自己今天的工作,跟眾人打過招呼后,他獨自往更衣室走去。 那個小沈,等等! 沈玦星停住腳步,回頭看向身后。 張雅小跑著追上他,可能顧忌著周圍還有人,說話聲音特意壓低了:不知道小顧有沒有跟你提過,我是做醫療美容這塊的。 顧照壓根沒提過,但沈玦星作為一個職場人,還是有些說話的藝術在身上。 哦,之前有聽她說過。 張雅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是這樣的,她額頭上那塊鮮紅斑痣,我跟她聊過,現在是有辦法可以改善淡化的,但她好像有些顧慮,對這方面不是很積極,我就想讓你試著勸勸她。 顧照雖然嘴上說著謝謝,但張雅做這行的,每天面對那么多客戶,怎么會看不出來對方眼里的勉強? 鮮紅斑痣? 張雅指了指自己額頭:小顧這里的胎記,叫做鮮紅斑痣,是一種先天毛細血管發育畸形。我真不是為了做生意哈,我看她一天到晚用劉海遮住自己,明顯就是怕別人看到她的胎記。這種客人我遇到過很多,面容改善后,自信心也會得到很大的提升。 沈玦星靜靜聽她說完,想了想,道:行,話我會帶到,至于她怎么選,就不是我能干涉的了。 這話乍聽起來像是出于尊重,但張雅總覺得味兒不對。談論顧照時,沈玦星的語氣和表情并沒有提起心愛之人的親昵,甚至隱隱透著種客套和距離感。 難道小情侶吵架還沒和好? 張雅不知道他們其實是假情侶,只以為兩人還在鬧別扭,沒再多說什么就放沈玦星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