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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還好,沒出什么岔子。 但徐伯還沒松口氣多長時間,就看到自家少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側過頭來看向了自己,深不見底的瞳孔之間充斥著慢慢的審視意味。 “少爺,你也知道我……年紀大了,氣有點不順……” 秦晟沒說什么話,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重新的將視線移到了屏幕上。 “……” 徐伯莫名覺得四周的空氣有點冷。 許如持有些郁悶的回到了窗臺那邊,低頭看去,那只毛孩子果然還在乖乖的等待著。甚至一看到許如持回來了,尾巴搖的更歡了。 這怎么辦???自己這樣子好像也沒辦法陪它玩啊,許如持有些無奈的這么想著。 估計是快入秋的緣故,不遠處吹來一陣又一陣的涼風。再加上許如持又只是穿了一層單薄的睡衣,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打了一個噴嚏。 許如持被冷風激的蜷了蜷腳趾,然后不經意間瞥到了自己腳踝處的醫用繃帶。 醫用繃帶? 然后 秦晟就皺著眉看著屏幕上的人坐在地板上興致高昂的拆著剛剛醫生給他綁好的繃帶,一時間也是猜不到對方到底是要干什么。 許如持一圈又一圈的將繃帶給解開了,簡單的觀摩了一下自己腳踝上的紫色淤青,然后就開始動手搓球了。 正好自己的兩只腳上都有繃帶,全部拆開來做球的話還能剩下不少。這樣的話,一個腳上的繃帶用作纏球,另一個腳上的繃帶用作綁住球的繩子。 妙也! 許如持動作一向很快,做好東西就一骨碌爬起來向窗臺走去。但估計是一下子起的太過猛了,導致許如持稍稍扭了一下右腳。 疼痛瞬間從腳傳到了腦子上,許如持瞅了一眼自己的右腳。 紫色淤青與青色淤青互相交錯,他這個腳還真是多姿多彩啊~ “汪汪……嗚汪……”一陣狗叫聲傳來。 許如持此刻也顧不上欣賞自己腳上的“壯麗景色”了,看到狗子在呼喚他就興高采烈的把自己手工做的球給扔下去了。 這個狗子也是十分給力,見到許如持的動作后就立馬吐掉了自己口中原先銜著的玩具球轉而去追那個劣質繃帶球。 可能是狗子好久沒有和人玩了有些激動,一下子咬住球后就死死不松口。直直的往后拽,許如持這副身子本來就比較羸弱,這么一拽差點沒給他拽出窗戶外面去。 “松口欸!你松口我才能跟你繼續玩的?!痹S如持一本正經的和狗打商量。 但是吉薩像是脾氣上頭了一樣,依然十分用力的拽著球,似乎是把這個玩具當成了拔河比賽。許如持get到這點后,勝負欲突然被莫名其妙的被激發了出來。 他難道能比不過狗子? 許如持于是也用力的拽著繃帶的這頭,開始和樓下的狗子較起了勁兒。 “呃,少爺那個,我要不去通知張媽準備晚飯?”徐伯試探的問道。畢竟現在這個時候已經到了該做飯的時候了,再說了,這許先生和吉薩拔河的場景也太過詭異了吧! 他不是很想再陪著少爺看下去了…… 但正當徐伯準備退下的時候,他卻突然看到屏幕上的許如持此刻雙腳都站在了窗沿上,外面的冷風把他的衣服吹的鼓鼓的,簡直就像一個快要斷了線的風箏。稍加不注意,許先生估計就要掉下去了。 “少爺!” 秦晟自然也是看到這個場面了,皺著眉起身就出門了。徐伯望了望,方向赫然是許先生的房間。 嗯,但愿許先生一切平安吧! 許如持看著樓下那條倔強的死活不肯撒嘴的狗勾,決定要給它一個教訓。他站在很寬的窗沿上,假裝十分用力的拽著繩子。 樓下的狗子自然是不肯屈服,依然是卯足了勁往后退。 就在這個時候,許如持一把把手中的繃帶繩子給撒開了。吉薩沒有反應過來,一下子給摔了個趔趄。 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的瞪著樓上那個放聲大笑的人類,眼神中充滿著不可置信和被欺騙的委屈感。 “嗚汪……汪汪……” 許如持蹲在窗臺上朗聲大笑,絲毫不覺得自己欺負一只狗有什么錯。他的睡衣被風吹的揚了起來,烏黑濃密的頭發也被吹的肆意橫飛,臉上也不知道是因為冷風吹的還是什么緣故染上了一抹紅暈,整個人倒是顯得生氣勃勃的。 秦晟站在門口看著那個笑的肆意妄為的人,內心里浮上了一種奇妙的感覺。似乎他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在他面前這么真誠的笑過,笑的如此不修邊幅,如此大聲。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倒是十分有耐心的看了下去。 畢竟這是算是他一次新奇的發現:美麗的東西原來也可以是動態的。 房間的窗臺擺著一盆曇花,此刻雖然是還沒綻放,但是白色的花苞因為窗戶縫隙里的風,微微搖動了下,似乎是贊同秦晟心里的想法。 秦晟收回了在那盆花上的眼神,重新移向了電子屏幕。 如果它能開花的時間長一些,那他倒是不介意去人工造一個溫房。 ………… “傻狗!”許如持趾高氣揚的嘲笑著。 樓下的吉薩顯然是感覺到了這個人類說的不是什么好話,沖著許如持就是一頓的吼叫。 “嗚汪??!汪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