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窣地重簾,高與銀河并。
在前往熊田住家前,櫻內選擇了先與綿會面一次。 「朝田先生,您之所以要求前往被害者的住家,是因為得到了新的線索吧?」 「嗯。之前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法醫檢查出死者的身上鉛含量微高出一般人的情況?!?/br> 「是的。但那可能是因為死者曾參加過油畫班?!?/br> 「如果只是死者的話那還可以解釋,但死者的大兒子也有一樣的狀況?!?/br> 櫻內微微愣了一下,接著低頭沉思。 「油畫班只是障眼法,實際上是透過其他方式給予鉛的嗎?」 「沒錯。而我去問過大兒子的結果,推測是偷偷放在食物里?!?/br> 「所以才會去住家尋找證物。找到了嗎?」 綿輕輕一笑。 「找到了。請看門的那位警官幫我送回去警局鑑識了?!?/br> 「所以,二兒子的嫌疑排除了?!?/br> 櫻內淡淡的一句話,卻讓綿不禁露出訝異的神色。 「.……怎么了嗎?我說的不對嗎?」 「不是。只是有點意外。怎么得出這個結論的?」 「因為二兒子處心積慮的佈下這個局,就是為了避免讓他人懷疑是自己下手的吧?不太可能事到如今用這么明顯的方式殺人?!?/br> 「.……同感?!?/br> 「多虧有朝田先生的證據,讓我這邊的方向更加明確了?!?/br> 「你說響野要你回去一趟吧?!?/br> 「是的,他們希望我放走第一目擊者的男子?!?/br> 「你答應了?」 「答應了,也放人了?!?/br> 綿微微往后仰,靠在椅背上。 「讓我猜猜那位先生接下來會採取什么樣的行動吧?!?/br> 櫻內噗哧一笑。 「我已經設下了陷阱,今天晚上應該就能有所收穫?!?/br> 「看來那是我所不知道的資訊。但無妨,我相信你的判斷?!?/br> 「謝謝您。儘管如此,證據還是不足。為此,我需要朝田先生再幫我一些忙?!?/br> 「第二位發現的那位死者少女,你認為不是小兒子殺的?」 「我認為作為動機仍顯不夠充分。而且,當時并不是有誰目擊他殺人,而是目擊到他正在埋尸體?!?/br> 「但埋與挖,無法用一瞬間的印象區分?!?/br> 重重點了點頭,櫻內表示自己也是同樣的想法。 「我知道了。那位『被害者』先生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這邊我會自行著手調查的?!?/br> 「太感謝您了?!?/br> 告別櫻內后,綿直接前往了案發現場。 首先,是目擊死者小兒子埋尸體的人。 「我早就知道那里前一陣子死過人,所以那天晚上看到有人影,也只是想怎么會有人敢在半夜去那附近?!?/br> 上班族的男性一邊指著發生兩起命案的現場說道。 「但因為我要回家就必須經過這里,雖然很害怕,還是假裝沒看見那個人的走過去了?!?/br> 「所以你避免看向那個人對吧?」 「是的。本來是想這么做的,但我聽見了用鏟子在挖土的聲音,好奇之下不小心就往那邊看去了?!?/br> 「你看見了什么?」 「一名少年在用鏟子挖土。旁邊有手電筒,燈開著,所以看得清楚他的長相?!?/br> 「只是在挖土而已,不需要報警吧?」 「我當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心覺得那名少年是在找命案相關的證物,想去學校炫耀一波,所以我就開口叫他,想讓他別做這種污衊死者的舉動?!?/br> 「他怎么回應?」 「他很吃驚的看著我,我就更堅信自己的猜測,于是也鼓起勇氣往他那里走了過去?!?/br> 「在你叫他之前,從來沒有一點驚訝的樣子?」 「沒有,就是一心一意的挖著土?!?/br> 「然后呢?你看見了尸體?」 「不,當時我沒有看向那個坑,直接對著他說教了起來。他似乎想要回嘴,但又忍了回去。我說我要看著他回家,他才支支吾吾的說他就是第一個死者的兒子?!?/br> 綿從男子的臉上,看出了一絲后悔的感情。 「當我好不容易說服他回家后,就要他把那個坑給填起來?!?/br> 「那么,又是誰發現尸體的?」 「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為了讓他填土而幫他舉高手電筒,也因為這樣看見了有一些土壤的顏色不太一樣?!?/br> 「比較深?」 「是的,比較深。那名少年也看見了,我說那里可能有點東西,試著挖挖看吧,他就淺淺挖了一次?!?/br> 「但卻沒有看見任何東西?!?/br> 「所以我就要他繼續挖,就這樣重復了幾次,沒想到看見了一隻手臂?!?/br> 「而那就是第二位死者的少女?!?/br> 「沒錯。我立刻扔開手電筒報了警,同時想到最一開始看見少年那時的事情,就想該不會他說在挖證據是騙人的,其實是在埋一具尸體。如果真的是為了找證據,當初要他挖的時候就不會故意放輕力道了吧?!?/br> 「原來如此。所以你就提供了少年可能是在埋藏尸體的過程中被你撞見了,這樣的證詞?!?/br> 綿一臉嚴肅地看向男子。 「可能或應該,這種詞相當容易在轉述時被捨棄。你為自己證言留下的馀地,很可能會因為他人的有意或無意而消失殆盡。之后請多注意自身的發言吧?!?/br> 「您的意思是……?」 「沒有任何意思喔。我只是來取得真相的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