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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子墨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但大腦當機,完全沒力氣睜眼,他動了動頭,轉了個舒服的角度,又睡了過去。 那靜電帶起的發絲縈繞在嚴錦霄的下頜與喉結,擾得人發癢,他唇角揚起溫柔的弧度,摟著懷中人,閉上眼,仰脖靠去椅背。 …… 盛子墨沒注意自己昨天是怎么迷迷糊糊下的車、回的房、睡的覺,只是今早一覺醒來,他才猛地一驚——自己居然整個人躺在嚴錦霄懷里! 嚴錦霄看起來睡得很沉,呼吸平穩,胸膛舒緩起伏。 盛子墨暗出一口氣,心里罵了聲“靠”。 可正當他準備輕輕抬起搭在嚴錦霄小腹上的手時,就感覺這人動了動,緊接著出了聲:“醒了?!眹厘\霄聲音略微帶點晨起的低啞。 盛子墨下意識“嗯”了一聲,趁著清嗓子的功夫,一屁股坐了起來,禿嚕道:“我怎么睡你懷里呢?”表情吃驚。 嚴錦霄就笑了,他捏了捏鼻梁,坐起身搓著發麻的手臂:“你看這是誰被窩?” 盛子墨立馬哽了下喉,沒聲兒了。 “你這睡覺也太不老實,”嚴錦霄一臉無語,“晚上喊著冷,直往我懷里鉆!” 盛子墨難以置信地看向嚴錦霄:“你別胡說八道??!” 他睡覺向來老實,從小到大就沒變過——夏天覺得熱,了不起手塞枕頭下面,手心從涼席上收獲片刻涼爽;冬天但凡睡著了,就挺尸似的一覺到天明。 小時候盛老爸看盛子墨睡覺連個翻身都沒有,還擔心地探手試過鼻息,確定有呼吸,才松一口氣。 這事都成了他們家茶余飯后的笑話了,怎么可能到嚴錦霄這就變了調兒? 可這姓嚴的卻滿臉正經,接著居然不緊不慢地問:“你是小姑娘嗎?大晚上鉆我被窩強摟硬抱的,還倒打一耙!覺得吃虧了還是怎么著?”他下床擰開瓶水,“需要我負責么?” 回頭看向盛子墨,挑達一笑。 盛子墨咬了下后槽牙,饒是有理說不清,有力無處使。 但盛子墨也不是什么按路數出牌的主,倆大老爺們大清早的為這種誰摟了誰的烏龍爭論不休,他覺得挺可笑。 于是,嚴錦霄正喝著水,就見盛子墨套好衛衣,來了句:“我待會去查查貞.cao還在不在,再和你丫算賬!”‘ 很狂地痞笑著點了點嚴錦霄,趿拉著拖鞋徑直去了衛生間。 嚴錦霄看著那修長背影,單側唇角微挑,咽下水的時候喉結很慢的滾動了一下。 盛子墨在海市美院學的是藝術設計,石榴一定要用盛子墨出演陸淺這個角色,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盛子墨的背景與角色極度重合。 就比如畫畫這事,素描色彩,盛子墨壓根不用刻意演什么,親自上陣就有模有樣,今天的戲份拍的是寧野聘請陸淺給自己畫肖像畫的劇情。 當場記打板,“A”響起的時候,倆主角瞬間入戲—— “知道我為什么一定要讓你來畫我嗎?”寧野穿著寬大的深藍色泳褲,赤著上半身,結實勁朗的好身材展露無疑——胸肌健碩,腹肌像碼好的磚塊,硬實勁韌,人魚線溝槽明顯,隨著勁瘦的腰向下延展,肚臍很淺,形狀好看,那周邊肌膚上濃密恰到好處的毛發有序地沒入褲腰,說不出的性.感.誘.惑。 這樣引人無限遐想的極品男.色,此刻正雙手插兜,站在泳池邊,深深地凝望著陸淺。 陸淺內心悸動,卻壓抑情緒,茫然地望著自己暗戀多年的人,他沒有回答一句話。 “因為你長得很勾人,看到你我就硬!”嚴錦霄眼神輕佻,咬牙說話的時候,腮部略一鼓,鼓出個性感的弧度——他強勢凌厲,比寧野還寧野! 盛子墨心尖一跳,先是被唬住,接著某一瞬間,饒是覺得嚴錦霄這逼裝的,真特么還挺像那么回事兒! 他給出了個適合陸淺人設的平淡表情,按照劇情停下畫筆,抬眸輕聲道:“我是來工作的,請你放尊重一點?!?/br> “尊重?”嚴錦霄逼近盛子墨,“別特么裝的二五八萬似的,不想讓我上,你特么過來干嘛?” “以為真是來畫畫?!”他戲謔一笑,捏起盛子墨的下巴。 盛子墨吃痛地仰著臉,皮rou被扯得露出下齒。 說實話,盛子墨有時候跳出來看陸淺這個角色時,覺得這貨真的挺裝的,但入戲后卻又莫名理解陸淺的行為。 他任由寧野捏著自己的下巴,說:“我是為了生活在努力工作,收了你的錢,就要辦該辦的事,請你尊重一下我,也尊重一下你自——” 話還未說完,那倏然逼近的狼戾目光,讓盛子墨來不及反應,猝不及防間,他的唇齒便被嚴錦霄的舌尖狠勁地掃了一下。 盛子墨頭皮“哐”一下炸了,這個反應符合劇情,他繼續維持著一臉震驚的表情。 倆人錯開些距離,盛子墨飽滿的唇上泛著晶亮的水光,他緊張無措地抿了下唇,接著便感覺周身一輕——突地被嚴錦霄一把打橫抱起來,倆人“撲通”一聲,齊齊躍進了泳池…… 第8章 嚴錦霄飾演的寧野是個二世祖,別墅名車、山珍海味,奢侈物資應有盡有,家中的天臺還有室內泳池,能邊游泳邊透過天窗看星星,豪華的閃瞎人眼。 盛子墨記得當年拍今天的戲時,因為倆人狀態不對,他和嚴錦霄足足在冷水里煎熬著泡了三個晚上,凍得嘴唇發紫,渾身發抖,手指皮膚都皺縮發白,才最終完成這場讓人臉紅心跳的激.情.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