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已經經歷太多了，年少的戀慕到如今已經摻雜了太多成年人的利益和賭注。

    到了最后，江潤俞在鏡子里看到的也只有那被污染的初心。

    談完一切，四個人前后腳走出去，江潤俞在離何善不遠的地方晃了晃手中的手機，好像在示意著什么。

    何善只是看了看沒有回應，轉身去開車，留許禮斯一個人在原地等候。

    許禮斯以為江潤俞就會這樣離開，只是沒想到他在看見何善離開后又邁開步子走到了許禮斯身邊。

    江潤俞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遞給許禮斯，氣質出塵的江潤俞怎么看都不像是會抽煙的人。

    許禮斯擺了擺手拒絕。

    “我不抽煙……”

    江潤俞收回手中的煙，用火點著，猩紅的火光在夜晚十分醒目，江潤俞蒼白的手指夾著煙，轉過頭突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許總喜歡月亮嗎？”

    江潤俞抬頭看了看今晚不太圓潤的月亮，揮了揮面前的煙霧，仿佛這樣就能看的更清楚。

    還不等許禮斯回答，江潤俞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許總很喜歡，恨不得占為己有，對不對？可是月亮??！我也喜歡……”

    許禮斯知道他在說什么，也明白了，現在這個江潤俞就是來找自己下戰書的。

    “是嗎？可是就憑你？”語氣中滿滿都是嘲弄，許禮斯看向江潤俞身上，嘴角輕扯，他笑得燦爛像是腐爛之前的郁金香，蔑視如潮水，看向江潤俞的樣子像極了神在蔑視螻蟻。

    江潤俞看到許禮斯這么激烈的反應先是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后漸漸微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最后都快直不起來腰，他湊近許禮斯耳邊，緩緩開口。

    “看看你的樣子，這么不自信？”

    說罷，抬手拍了拍許禮斯僵硬的身體，眼底帶著憐憫，只是不知道這憐憫是對誰，對許禮斯，還是對自己……

    煙草的味道蔓延又消散，江潤俞的手機在口袋里顯示著通話中，另一邊的人坐在車的駕駛座上。

    “小善善，猜猜月亮是什么？”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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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凝視你的雙眼（11）

    ◎月亮說◎

    車開到許禮斯身前的時候，江潤俞已經沒了身影，高大的許禮斯站在昏暗的燈光下存在感慢慢。

    許禮斯的表情晦暗不明，視線低垂，額前的頭發有些凌亂，何善下車走到他身前時，他像是有些沒緩過來。

    眉間微微皺起，緊抿著下唇 ，眼中的情緒透露著些許脆弱，向來利索的短發被夜風吹的些許凌亂。

    許禮斯抬頭看向何善，兩人之間的距離好像只因為許禮斯的眼神而拉的格外近。

    心臟劇烈跳動，好像扯動了藏在不知何處的暗傷，何善有些不知所措，心臟帶來的窒息感如此的熟悉。

    仿佛……仿佛什么？何善不知道，好幾次這種不妙的感覺出現都跟許禮斯有關，比起自己不妙的感覺，何善更想知道許禮斯現在在傷心什么？

    是跟江潤俞說的月亮有關嗎？所以月亮所代表的到底是什么？

    是許禮斯喜歡的人嗎？可是這怎么又能跟江潤俞牽扯到一起呢？難不成是某位大家千金同時得到許禮斯和江潤俞的喜歡嗎？

    一這樣想，何善就忍不住煩躁。

    何善拉開車門，許禮斯進去之后，何善合上車門轉身回到駕駛室，只是何善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很煩躁，但這種可笑的情感來卻的莫名其妙。

    望著后視鏡看向后座時，許禮斯已經又是那副無懈可擊的模樣，就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何善的錯覺。

    “總裁，江代表是我大學時的學長，他的為人。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樣，他很危險?！?/br>
    何善思索了一會不知道這么開口拯救一下車里的氣氛，便從江潤俞身上下手，又轉念一想，剛剛江潤俞特意為之的電話一定是有什么意義的，因為江潤俞那種人不會做沒有回報的事，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看得出來，也不是好人……”

    許禮斯聲音悶悶的，聽起來有點受了委屈的感覺，何善特別想說點什么安慰他，但卻不知道說什么。

    好家伙，在許禮斯那里江潤俞已經成為二號“不是好人”，一號是白梓卿。

    許禮斯偷偷看了一眼何善，想起江潤俞臨走的時候說的一句話，咬了咬牙。

    “你以為你在他心里的地位怎么樣？偷偷告訴你，不過是比路邊的小花小草好一點吧！”

    江潤俞看起來像是個如玉般的君子，但實際上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是一個在某方面上來說是個不擇手段的人，何善望向路口的信號燈，若有所思。

    何善大學時雖然只是與他見過幾面，后來因為何奶奶出了車禍，江潤俞獻血的原因，兩人之間的關系又近了近，何善也答應為了報答他可以答應他一個條件。

    但是后來江潤俞大學都沒上完就人間蒸發了，何善一直想找到他完成那個條件，因為不知道自己在未來的哪一天就會離開這個世界，他不想欠任何人。

    許禮斯也十分清楚，江潤俞的話說得沒錯，從見面第一眼他就知道何善一直跟這個世界保持著距離，自己沒那么容易靠近他。

    可是當真的認識到自己跟他只是最普通的關系時，他還是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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