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竇 第1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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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祁岸的臥室,沒有化妝臺,她只能在洗手臺前倒騰,殊不知來人沒走,這會兒還勾著唇饒有興味地靠站在她身后的門口。 驀地在鏡中看到祁岸,宋枝蒽補唇膏的手停下,扭頭看他,“怎么上來的是你?” 祁岸雙手抄袋,吊兒郎當,“媳婦一個人在樓上,你覺得我能不聞不問?” 宋枝蒽抿唇,唇畔蕩開一點甜笑。 他上前,牽住宋枝蒽的手,把她拉進懷中,濃眸低斂,含著情般盯著她,“想著讓你多睡會兒,不然早上來了?!?/br> 宋枝蒽攬住他精瘦的腰身,仰著上了妝的漂亮臉蛋,神色靦腆,“我第一次來你家,就起來這么晚,是不是不大好?!?/br> 祁岸挑眉,“都起來晚還這么問,是不是沒什么必要?!?/br> 宋枝蒽抖了抖唇角,“哦,那確實是不大好的?!?/br> 祁岸被她這副模樣逗笑,“怎么,你還要下樓去賠禮道歉,說是我不好,昨晚上跟祁岸做——” 宋枝蒽被他的口無遮攔說得立刻變了臉色,想都不想就堵住他的嘴,“別得了便宜還賣乖?!?/br> “……” “跟你說正經的呢?!?/br> 知道再逗下去,她準生氣,祁岸勾著唇,牽住她堵在自己唇上的手,服軟似的,“行,正經?!?/br> “正經來說就是老爺子和老太太都不在,他們今天去寺廟了?!?/br> “而且今天本來也沒打算帶你四處逛?!?/br> “老兩口也沒那么刻板,知道我昨晚好好的客房不睡,非跟你擠在一起,自然明白怎么回事兒?!?/br> 宋枝蒽被他說得雙頰羞赧,只能岔開話題,“那今天我們要去干什么?!?/br> “去看我爸?!?/br> 祁岸捏了捏她的手,沖她一笑,“怕嗎?” 宋枝蒽點了下頭,又搖頭,“以前肯定是有點兒害怕的,但是,這次來的目的也是為了見他,所以,就不怎么害怕了?!?/br>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沒有人會把她和祁岸分開。 無論是易美茹,還是祁仲卿,在祁岸眼里都微不足道。 就像他昨晚呢聲低語的情話——這世上任何事,都抵不過他對她一往而深的愛意。 確定他這姑娘沒有任何膽怯和退縮的意思,祁岸淡抒了口氣,轉瞬又變成那副浮浪不經的模樣,偏頭好好端倪她兩眼,“不過你今天是不是過于勤勞了?” 宋枝蒽愣了下,“我怎么過于勤勞?!?/br> 祁岸沖屋外揚了揚眉,“昨晚鬧騰得亂七八糟,你就這么給我收拾了?” “……” “本來我想親自弄的,結果你倒是替我把活干完了?!?/br> 他端著早餐一上來,結果發現整間臥室被她收拾得干干凈凈,地上的垃圾不止清掃干凈,地面都重新擦過。 此話一出,宋枝蒽才反應過來什么意思,好端端的白皙雙頰,頓時跟涂了腮紅似的。 祁岸飽含意味地笑,湊到她耳邊柔聲,“下次那些東西我來扔,別臟了你?!?/br> 作者有話說: 都給我留評?。。。。ò钥偰槪?/br> 第八十三章 有時候宋枝蒽自己也納悶, 她臉皮怎么就那么薄。 明明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可面對祁岸溫聲軟語的逗弄,她還是無法自然地應對。 也虧得祁岸這話是體貼她, 她才不至于面紅耳赤。 化完妝后, 宋枝蒽乖乖把祁岸帶上來的早午餐吃掉, 隨后又被祁岸投喂了兩片消炎藥,說消腫能快一點。 他這人一直都這樣,做什么事都坦坦蕩蕩, 壞也壞得坦蕩, 所以格外惹人心動。 大概是關系突破后, 廉恥心也越來越不重要, 兩人出發前, 祁岸又壓著她在沙發上親了會兒。 宋枝蒽無奈之下,只能上車后又補了一遍唇膏。 雖說昨晚已經經歷過緊張忐忑的一路,但這次還是不大一樣, 這次畢竟是見祁岸的父親,也就是他本質上最親的人。 知道她內心忐忑,祁岸一直牽著她的手, 語調輕松地安撫,“別擔心,又不需要你做什么?!?/br> 宋枝蒽看他, “真不需要?” 祁岸慵懶靠坐在座位上, 勾著嘴角痞里痞氣的, “不然呢?帶你去看他已經很給他面子了?!?/br> “更何況,”他好整以暇道, “我帶你過去又不是孝敬他, 而是告訴他, 我祁岸從今往后有主了?!?/br> 宋枝蒽沉默一秒,朝上翹了下嘴角。 這話倒不是什么哄她開心的甜言蜜語,而是實話。 祁岸從根本上就沒指望祁家接受宋枝蒽。 甚至一開始他就盤算好,如果祁家有任何人讓宋枝蒽不開心,他就直接帶宋枝蒽離開,反正他幾個關系好的叔叔,酒店開得風生水起。 不過事實證明,他在過多擔心,最起碼以現在祁家兩位老人的態度來看,他們沒有不接納宋枝蒽的意思。 祁仲卿就算態度再怎么強硬,也始終硬不過兩位老人。 有他這番話,宋枝蒽心情漸漸松懈下來,臉上的笑容也變成開心。 祁岸捏了捏她的手,“笑什么呢?!?/br> 宋枝蒽偏頭看他,“就是覺得,咱倆還挺配?!?/br> 祁岸煞有介事地揚起眉,“哪里配,展開說說?!?/br> 宋枝蒽輕抿唇,“就……咱們倆跟父母的關系都不太好?!?/br> 與其說不好,還不如說是生分。 宋枝蒽年少遲鈍,如今想到自己的父親,更多都是后知后覺的恨意,恨他為什么要對自己那么不好,也恨他為什么即便走,都走不干凈,反倒讓她這個不疼不愛的女兒替他受苦。 而對于李望秋,宋枝蒽更多的是無話可說。 即便李望秋在她辭職后,一直試圖聯系她,可宋枝蒽一次都沒有搭理過。 也正因為這,她才覺得自己并不“孝順”。 宋枝蒽幾分失笑,“如果你的家庭關系好,我可能還會擔心,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孝順——” 話沒說完,宋枝蒽就被祁岸拉著摟進懷中。 祁岸下巴頦兒抵著她柔順的發頂,嗓音沉磁溫柔,“別整天胡思亂想,就算我家庭關系好,我也不會覺得你不孝順?!?/br> 為了杜絕宋枝蒽這個“不健康”的想法,祁岸語氣難得鄭重,“我喜歡你,跟你漂不漂亮,孝不孝順,全都無關,我喜歡你,就只因為你是你,明白嗎?” 宋枝蒽怎么會不明白。 她比誰都明白。 嘴角浮起清甜的笑,宋枝蒽微微仰頭,眨巴著眼看他,“我也是?!?/br> “……” “不管別人怎么看你,我都一樣喜歡你?!?/br> 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沒多久就到了祁仲卿養病的私立醫院。 這家醫院專門為有錢人服務,醫療設施和環境rou眼可見得高端和素凈,得知祁岸和宋枝蒽今天過來,祁仲卿的助理早早來迎接。 前往病房的路上,他還大致把情況告訴了兩人,跟老太太電話里說的一樣,祁仲卿是惡性腫瘤,已經做完了手術,但是以后還有復發的可能,具體能撐多少年,誰也說不清楚。 也正因如此,今天老爺子和老太太才親自去廟里給他祈福。 助理說的時候,宋枝蒽一直看著祁岸的臉色,她原以為祁岸會毫無動容,但祁岸鋒冷的眉眼還是出賣了他的內心。 沒有人會真的不在意自己的血親。 祁岸只是看著疏冷淡漠,但他的內心比任何人都要有血有rou。 或許是因為心疼他,宋枝蒽在這刻莫名鼓足勇氣,在病房門打開的時候,沒有任何遲疑地跟隨祁岸一同進去。 如想象中一樣,祁仲卿的病房確實足夠奢華頂級,只是該養病的地方,卻依舊難以擺脫繁忙的公務,三個人進去的時候,祁仲卿還在跟秘書處理合同。 直到聽到助理的說話聲,才抬起頭朝祁岸的方向望。 這是宋枝蒽第一次見到祁仲卿。 很神奇的是,這個年過五十的中年男人,居然真的和她想象中差不多。 和祁岸一樣冷厲俊朗的眉目,但看起來遠比祁岸正經威嚴,又有種飽經滄桑的干練,只是因病原因,他看起來比同齡人要蒼老一些。 可即便如此,也能讓人從中看出他年輕時的風姿。 在宋枝蒽默默打量他的時候,祁仲卿也在打量宋枝蒽,或許沒到當年那張合照里,資質平平臉上還有胎記的小姑娘,能出落到現在這副模樣,他稍稍有些驚訝。 但這瞬的驚訝,很快就轉變成對祁岸的關注,“怎么就只有你們過來?!?/br> 到底是生分了好幾年的父子,祁仲卿已經盡力寬厚,但說出來的話還是不怎么中聽。 就好像在說,我可不想單獨見你。 偏偏祁岸也和他對著來,冷冷一笑,“你以為誰都有時間來看你么?!?/br> 宋枝蒽捏了捏祁岸的手,示意他注意語氣。 哪曾想,向來脾氣火爆的祁仲卿非但沒生氣,還讓助理帶兩人坐下,“吃飯了么?!?/br> 即便坐下,祁岸也牽著宋枝蒽的手沒松開,他沒接下話茬,而是問他,“病房怎么就只有你自己,你那小老婆和兒子呢?!?/br> 話里明顯的輕蔑。 宋枝蒽也是在昨晚事后,兩人抱在一起促膝長談的時候,才知道祁岸還有個弟弟,這個小孩兒現在差不多四歲,他連面都沒見過。 他父親的這個小老婆,當初更是跟祁仲卿偷偷好了好多年扶正的。 祁仲卿在商界有頭有臉,是出名的企業家,也是有名的慈善家,他的人生履歷無疑是成功的,但這并不意味他的私生活也多么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