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竇 第1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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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不想告訴你?!?/br> 屬于他沉冷檀木香絲絲縷縷地沁入鼻息。 巨大的安全感隨著他磁沉的嗓音一起落在心間,“只是覺得有些事,我自己可以處理的很好,就沒必要讓你知道?!?/br> 怕她知道會想太多。 怕她知道會知難而退。 只想單純的想讓她每天開心,每天感受著被愛。 宋枝蒽卻不愿意。 她稍稍掙脫開祁岸,話說得頗為鄭重,“可你這樣會讓我覺得,我們好像并不是一起的?!?/br> 她神色幾分不滿執拗,雙手還下意識揪著祁岸的衣領,頗有種要收拾他的既視感。 這種小媳婦感莫名戳到祁岸的笑點。 他勾唇一笑。 確認事情沒有那么嚴重后,驀地松了一口氣,語氣也恢復吊兒郎當,“行吧,你問什么,我答就是?!?/br> 既然他這話都撂下了,宋枝蒽也沒客氣,第一個問的就是他之前接電話的事。 事實也確實如宋枝蒽所想,來電話的人是祁岸的母親,她從趙玉萊那邊知道兩個人在一起的事情,很生氣,所以專門打電話來質問祁岸。 就那會兒,祁岸和易美茹吵了一架。 吵的什么,宋枝蒽不得而知,只知道祁岸很堅定。 他摩挲著宋枝蒽細膩柔軟的手,不在乎地笑,“別說什么易家,祁家,就他媽天王老子來了,老子也絕不松開你一下?!?/br> 宋枝蒽當然知道他的態度,但親耳聽到他這么堅定的話,神色還是止不住地蕩開幾分蜜意。 見姑娘終于開心了,祁岸扯著嘴角,“這下滿意了?” 宋枝蒽淺白他一眼,“我還沒問完,第二個問題?!?/br> 祁岸挑眉,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果不其然,宋枝蒽在糾結他馬術的事情,“你當初摔傷的很嚴重嗎?我看你這幾年都沒碰馬術,是當初傷得太嚴重有后遺癥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是切切實實地關心。 祁岸身邊從不缺關心他的人,可這還是他第一次體會到被人純粹惦念著的幸福感。 以至于說話的聲音都放柔下來,“沒有后遺癥,也沒有傷得很嚴重?!?/br> “……” “只是有些心理陰影,不適合再上場了?!?/br> 隨著他的話,宋枝蒽眉頭微微蹙起的褶皺也漸漸被撫平。 只是還是有些心疼。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在馬術賽場馳騁,想要為國爭光的少年,就這么熄滅了自己的夢想。 他當初一定很難過。 宋枝蒽眼眶微微泛酸。 可她還沒來得及說些讓他熨帖的話,祁岸就不懷好意地扯起嘴角,“這下你可以對我們未來的幸福放心了?” 反應過來這話里的意思,宋枝蒽面色一窘,沒好氣地攏拳錘了下他硬邦邦的長腿。 祁岸順勢握住她的手,笑道,“第三個問題,還有嗎,沒有我可就要親你了?!?/br> 話音剛落。 這家伙就臭不要臉地湊上來試圖在她這兒討便宜。 宋枝蒽又想笑,又要板著臉。 最后也只讓他親了一下耳垂,便重新揪住他的衣領。 到這一刻,祁岸覺得自己這輩子是真要被這姑娘吃死了。 以前的他,別說被人揪衣領了,就是誰不小心踩到他的球鞋,他都要擺上一張臭臉。 可面對宋枝蒽。 就是任她怎么蹂/躪也都只有開心。 祁岸心情好好地笑,“快說,再不說我沒耐性了?!?/br> 宋枝蒽往下抑了抑嘴角,正經道,“我今晚聽趙遠他們說,說你五月份的時候,請好多人去我舅舅那里吃燒烤了?!?/br> “趙遠說,是你讓他買的感冒藥,還特意點的煎餃外賣,給我舅舅?!?/br> “還說你那天特別高興,喝了好多酒?!?/br> 宋枝蒽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問什么,因為她心里已經有很清楚的答案。 那就是祁岸那會兒就已經默默地,企圖著她,肖想著她。 包括那天大雨,他從別墅出來,沖進雨里,攔住路邊狼狽的她。 問題淹沒在宋枝蒽泛起薄薄水霧的眼眸里。 在兩人四目相對的綿長目光中,祁岸深眸漆暗,“沒錯,5月18號?!?/br> “你跟何愷終于分手的日子?!?/br> 他笑了下,笑得坦蕩不羈,又暗含幾分醋意心酸。 “那天晚上,我高興得整夜沒睡?!?/br> 作者有話說: 沒什么好說的就求個評論吧! 第六十八章 在外人眼里, 祁岸這二十多年順風順水的人生里唯一遭遇過的坎坷,大概就是十八歲那年從馬背上摔下來,與冠軍失之交臂。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人生中的不甘, 遠不止那一件。 在得知宋枝蒽選了何愷后, 祁岸在很長一段時間里, 都陷入起伏不定的自我懷疑。 他從沒覺得何愷有多優秀,可宋枝蒽就是義無反顧地放棄他,選擇了何愷。 那個時候的祁岸也自然不知道兩人中間有誤會, 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 起碼在宋枝蒽心里, 何愷比他要更適合做一個男朋友。 可能是他的陽光熱情, 足夠平易近人, 讓宋枝蒽覺得舒服,也可能是他在那段充滿荊棘的高三歲月,用陪伴打動了宋枝蒽。 然而這些條件, 祁岸并不具備。 更或許,宋枝蒽不喜歡他骨子里的離經叛道和倨傲。 她只想談一段有安全感的戀愛。 這樣那樣的猜想,在數個放縱的午夜夢回衍生出許多個版本。 祁岸在那個夏天, 近乎自我囚禁般自我反省,然而到最后,心中都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只能姑且認為, 愛情這個東西, 似乎與外在條件無關。 它只選擇在對的時間降臨。 或許是心中的不甘和執念太深, 祁岸最終還是選擇保送北川大。 這一玩笑般的舉動,鬧得祁家雞飛狗跳了一段時間, 就連易美茹都跟著發了一次火。 可祁岸就是這樣油鹽不浸的性格。 只要他認定的, 別人再說什么都沒用。 那會兒他想的是, 既然避不開,就直面現實,總比囫圇吞棗地過日子要好,最起碼北川大的金融專業是他一直想去的。 只是沒想到。 有些人有些事,該忘不掉還是忘不掉。 祁岸也沒料到,新老校區要合并,再后來,宋枝蒽就提了分手。 “那天把你送回去后,我先回家待了會兒,后面洗完澡后發現根本睡不著,就叫上一堆朋友出來喝酒?!?/br> 祁岸垂眸牽著她秀氣的手玩,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的弧度,“剛好想到你舅舅的燒烤店,就過去了?!?/br> “捧場是一方面?!?/br> “另一方面我確實是擔心你,想給你送點吃的和藥?!?/br> “但你剛分手,我覺得你應該想自己待會兒,就用了這個法子?!?/br> 說到這,祁岸扯了下唇。 似乎覺得挺有意思。 宋枝蒽卻從他敘述的口吻中,聽出幾分當時的落寞,和不該屬于他的卑微。 心頭情緒也軟爛成一團酸澀的泥。 宋枝蒽突然有種強烈的受寵若驚之感。 甚至覺得這一刻都不太真實。 他不該是這樣的。 他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本該站在高處,過著恣意又耀眼的人生。 卻因為一個平凡的她,陷入短暫的泥濘,和深刻的自我懷疑。 她突然就明白,為什么那天祁岸喝醉酒后,會問她,他哪里不如何愷。 他哪里都沒有不如他。 他遠比何愷好上千倍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