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竇 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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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把所有對她的虧欠,融在其中,告訴她,他對她的喜歡。 直到唇間蔓開淡淡的血腥味,祁岸泛開痛感,悶哼了聲。 宋枝蒽開始只是想發泄一下,沒想真把他咬疼,以至于聽到這一聲,她立馬松開口推開他。 混沌的意識也瞬間清醒。 在意識到自己對他做了多過分的事后,宋枝蒽頓時哽住,“很疼嗎?” 此刻她表情傻傻的,明明掛著淚痕,卻眼神關切。 祁岸驀地輕笑一聲。 即便唇瓣被她啃咬得出了血,卻一點脾氣都生不出來,只想再多縱著她一點兒。 他微微蹙眉,抬手隨意一蹭,嘖了聲,“還挺使勁兒?!?/br> “……” 宋枝蒽淚意是徹底散了。 甚至雙頰還掛了一對可愛的酡紅。 唇齒間還殘留著屬于他剛剛蠻橫的痕跡,宋枝蒽抿了下唇,神色也恢復從前的平和溫柔,“……對不起,我失態了?!?/br> 祁岸反倒更喜歡她剛剛的模樣。 直白又嬌憨,完全沒有往日里的懂事和粉飾,把最真實的自己展露在他面前。 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 有煩惱,有傷懷。 也有潮濕的潺潺心事。 只是祁岸并沒想到,原來她的這些心事,全與自己有關,而非何愷。 心底滋生出難以形容的榮幸之感,祁岸笑了下,又重新牽住她的手,額頭抵住她的,“不疼?!?/br> “……” 他深吸一口氣,“一點兒都不?!?/br> 兩句話像是療效十足的特效藥,宋枝蒽情緒隨著呼吸一起平穩下來。 祁岸摩挲著她的手背,又輕聲道,“現在發泄完了?可以讓我抱一抱嗎?” 宋枝蒽一點點抬起濕漉漉的眸。 有那么一瞬間,想說不給。 可當她對上祁岸那雙深湛又迷人的雙眸時,反抗的話就一點兒都說不出。 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喜歡他。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 喜歡到心軟成一灘爛泥,可以任由他揉圓搓扁,為所欲為。 想到這個比喻。 宋枝蒽眼眶又酸了。 她眨著泛著霧yihua氣的眼,忍著淚意,乖乖點頭,“那你抱吧……抱緊點兒?!?/br> 說完這句,眼淚又不爭氣地涌出來。 祁岸把她摟回懷中,淺啄掉她委屈的眼淚,語氣隱忍低暗,“傻的?!?/br> “……” “怎么可能沒去看你?!?/br> “……”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br> 作者有話說: 倆人都沒長嘴的文學get√ 第六十二章 就在高三下半學期的那個春夏之交。 祁岸和家里鬧掰的事不僅在京圈傳開, 在平城這邊也鬧得不小。 祁仲卿覺得臉上無光,在電話里和易美茹吵了一架,易美茹得知這事, 也氣得不可開交, 以至于祁岸即便回到平城, 根本沒聯系易美茹。 這些年都是這樣。 兩個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平常對祁岸的關心寥寥可數,可一旦在他人生大事的抉擇上, 就爭前恐后地插手。 不管是對于祁岸的擇校, 還是對他未來的規劃。 十七八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不止祁岸桀驁乖戾, 他的那群朋友也都格外講義氣。 知道祁岸家里的事, 他們二話不說邀請祁岸去自己那兒,也確實沒什么地方可以去,祁岸便在朋友家呆了幾天。 那幾天里, 曾經倨傲又意氣風發的少年格外沉默,無論旁人怎樣旁敲側擊,祁岸都不曾吐露一個字。 大家只知道他馬術比賽失利, 又不肯答應祁仲卿安排的出國讀書,所以才和家里大吵一架。 至于祁岸以后的安排,誰也不清楚, 也不敢問。 就在那幾天。 祁岸去看了宋枝蒽一次。 當時的平城一中算是這個二線城市最好的高中, 為了抓成績, 對于高三生,基本上能住宿的, 都要求住宿。 宋枝蒽因為那群討債人的緣故, 也選擇了住校, 再加上她本就沉浸式學習,幾乎不會離開學校。 而祁岸作為外校學生又無法進去,于是那天,他只能在圍欄外遠遠看上一眼。 那是一節難得的體育課。 小cao場上活動著幾個班級的學生。 宋枝蒽所在的重點班成績都不差,平時除了學習腦子基本不想別的,即便出來活動也沒精打采的,坐了一會兒拉伸運動老師就讓大家各自休息。 女生們大多回了班級,男生們則聚集在一起玩球。 只有宋枝蒽,和當時的陳小蕾一起坐在樹蔭下的花壇處一起看書。 短短幾月未見。 宋枝蒽看起來沒太大變化,依舊是簡單的低馬尾,銀邊眼鏡,細白瘦弱的小小身軀,穿著寬松的校服,看起來秀秀氣氣又乖巧文靜。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的緣故,那天她笑容格外多。 卻不知道,同一時間,祁岸就抄著兜站在校外的圍欄處。 搖曳的樹影下,少年目色頹然落寞,卻明目張膽地看著她。 也不是沒想過在這個時候當面叫她過來。 可在他還沒下定決心的時候,何愷出現了。 何愷因為成績差,被分到b班,但b班和a班是兄弟班,他有很多機會粘著宋枝蒽。 就像那會兒,兩個班的體育課都是一起上的,他剛好在打完籃球后找宋枝蒽。 于是就在祁岸的注視下。 宋枝蒽把身旁的一瓶嶄新的礦泉水極其自然地遞給何愷,何愷喝完干脆不走了,就坐在她們身邊,和宋枝蒽嬉皮笑臉地說笑。 那一幕,就像曾經的祁岸和宋枝蒽。 不一樣的是,祁岸每次打完籃球,都會有很多女生圍上來給他遞水,但他只會去找宋枝蒽要。 宋枝蒽不似那些女生一樣熱烈大膽,她大多數都站在角落,等著祁岸自己過去。 有時候是一瓶冰水,有時候是一瓶可樂,或者維生素飲料,抑或是幾塊巧克力。 祁岸過去接過來,兩個人就邊聊天邊走回教室。 明明滿腹心事都關于她。 走路的距離卻始終隔著一點點傲嬌的距離。 可就在那一刻,祁岸忽然意識到,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后,那個站在她身邊的人,好像都不再是他。 更甚至。 他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里。 年少的自尊就像吹進氣球里的空氣,所有的有形,都只因容納在一個小小的塑膠套里,被無限膨脹,再無限放大。 祁岸看著看著,忽然就笑了。 笑得既諷刺,又自嘲。 原來在宋枝蒽那句“你的前程我耽誤不起”,并非無跡可尋。 她心中,早就有了更好的選擇。 一身傲骨被猝不及防地壓彎。 那個陽光明媚的天氣里,年少意氣到底沒允許祁岸去見宋枝蒽。 他也從沒想過。 未來的某一天,自己會無比后悔,當初沒有再勇敢一點。 宋枝蒽也沒想過,當年她耿耿于懷的單向暗戀,從頭到尾只是她一個人的片面感知。 在她難熬的那段時光,祁岸并沒有比她好過。 他也曾和她一樣,躲在角落,努力又絕望地克制著自己的喜歡。 祁岸沒有虧欠過她。